他清理完她身体最后的痕迹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一眼一眼，像是要确认她的呼吸平稳下来，才终于起身，走到衣架边，拉开抽屉。 他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t恤，旧的，柔软的。 她没动，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他走近了，在床边半跪下来，动作慢得几乎小心翼翼，把那件t恤拎开，穿过她的头，从上往下轻轻给她套上。 t恤有点大，垂在她大腿中间，正好遮住了腿间仍湿润的痕迹。她没有说谢谢，只是抬起眼看他一眼。 然后，他躺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盖着被子的腹部。 陈白闭上眼，胸口还在起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平静。 陈白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但呼吸仍然不够均匀，像还在回味什么，又像是在避开某种情绪的到来。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像在梦里： 他说得很轻。 “可以，”她哑着声音，“别离我太远。” “我不开灯。”他说。 ling坐在窗边，烟叼在嘴角，火光一点一点地亮又暗，像心脏静静跳动的节奏。 陈白睁开眼，看着他背影，肩胛骨在t恤下若隐若现，整个身体在黑暗中像一座雕塑，静得令人恍惚。 他听见脚步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俯身贴了上去。 是那种毫不犹豫的吻——直接、用力，甚至带着一点失控。她嘴唇碰到他的瞬间，烟还夹在他指间，未散尽的烟雾从他唇边溢出，被她整个吻进嘴里。 烟草的苦涩混着她嘴里的甜水，唇齿纠缠时，她感觉自己像在亲吻一团雾，或者是在吞咽刚才还留在他喉咙里的某种沉默。 她没回答，只是更用力地贴紧他，手指扣在他后颈，像是要把自己钉在他身上。吻与吻之间只有喘息的缝隙，她的舌头在他嘴里搅动，像要把刚才没来得及表达的东西都吻进去。 她坐在他腿上，双腿张开，隔着t恤和他的裤子，已经能感觉到某种熟悉的硬度顶在身体下。 她喘了一口气，却轻轻说： ling愣了一下，刚刚还满身紧绷的肌肉突然松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她，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欲。 她点点头，靠在他胸前不动了，像一只用尽力气的小动物。 陈白抬眼瞥他，没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颈窝，闷声说：“我想吃点热的。” “我不想点外卖。” 她仰起脸，眼神清醒却带着一点笑意，像刚从身体的漩涡中浮出来，又要用语言把他拉下水： 李孟看着她，好一会没说话。 “我饿。”她故意打断他的话，语气软，却很坚定。 她抱着膝盖坐在窗边，看着他打开冰箱，翻出食材，系上围裙。光打在他背上，刚才那个把她举起来从后面进入的男人，现在正认真地洗菜、切葱。 陈白头靠着玻璃，听着他炒菜的声音。她没开灯，房间里是暗的，只剩厨房那一块方形的光。 声音不高，不是质疑，像是在轻轻调侃他。 “你忘了我是谁了？” 陈白撑着下巴，看着他背影晃动，回了一句：“我吃过你爸炒的，可没吃过你炒的。” 陈白没说话，只是低低笑了一下，抱着腿靠在窗边，听着锅里米粉与酱油翻炒的声音，胃开始真的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