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玉坐在一组低矮的定制沙发上,沙发是雾白色马海毛材质,软得能将人整个人陷进去。脚下是深灰色羊毛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几件形体如雕塑般的家具散布在空间里,表面是磨砂金属和黑胡桃木,显然每一件都价格不菲。 她被精心装扮过,穿着一件银色吊带裙,布料轻薄得像一层水光,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与锁骨。裙摆垂在膝上,露出一双修长的腿,灯光打在她皮肤上,反射出近乎冰冷的色泽。 门没发出一点声响,却让整个空间的气压陡然变化了。几道身影先后走进客厅,是几名身着黑衣的随行人员,步伐沉稳有序,彼此之间保持着默契的间距,像一场无声的仪式。而他们之间的重心,则围绕着缓步而入的男人。 然而他的左臂缠着干净利落的白色纱布——那似乎是新伤,刚刚处理不久。纱布虽覆盖着伤口,却仍渗透出大片血迹。 那一眼极轻,却像冰水落在火上,悄无声息地蒸发了她胸口所有想说的话。 他最终停在不远处的高背座椅前,随意地坐下。 随行的人也迅速散开,各自站位,如同训练有素的布景道具,将整个客厅衬得格外空旷而肃穆。伊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从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力:“吃了吗?” 他看着她,眉眼并无多余情绪,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过来。” “坐下。” 就在这时,伊森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腿上,然后很自然地拍了拍:“坐这里。” 何甜玉脑中“嗡”地一声,几乎是头皮发麻。他的语气太自然了,自然得像是这件事本就该如此,而她只是被提及的物件,不需要犹豫也不配拒绝。 伊森似乎笑了笑,忽然一把将她扯向自己,轻而易举地抱起,稳稳放在腿上——他一米九的身高,托起一米六五的何甜玉,像抱着个孩子般轻松,几乎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伊森低头,缓慢地埋首到她肩颈之间,像是在确认某个久违的东西。鼻息灼热地扫过她的锁骨,然后停在耳后,低低说了一句:“我喜欢这个味道。”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说起自己身上的味道。 确认一种“标记”,或者“归属”。 伊森低头,目光在她身上缓慢地扫过。 短发让她整张脸暴露无遗,没有遮掩的余地。她的五官并不是美艳型,而是精致如同美少女,尤其是眼睛,乌黑、沉静,在他靠近的时候微微睁大,却依然克制,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小兽,怕极了,却又不愿露出求饶。 他眼中的目光一寸寸落下,像在将她一层层拆开,毫不掩饰。 穿成这样?何甜玉想她之前那种西裤衬衫应该是很不入流的装扮吧。 “我只是穿了他们给我的衣服。”她轻声道,最后一句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不喜欢。” “嗯?你喜欢什么,我给你选。” 就在这时,alex适时出声:“晚餐准备好了。” 他们一同走向餐桌。晚餐像是一场静默的仪式——摆盘精致、上菜有序,每一道都像精心设计的展示,味道不重,分量适中,却给人极强的“被安排感”。伊森偶尔低声与她交谈,但更多时候只是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在校准什么。 用完最后一道甜品,她下意识地放下餐具,轻声问道:“我可以……回去了么?” alex在一旁轻描淡写地接过话头:“何小姐,您的身份目前是伊森先生的助理,日常安排将会随先生行动,包括生活起居方面,也将根据先生的工作需要进行统一调度。” “意思是……”她望向伊森,声音微哑,“我需要住在这里?”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笑谈,但落在她耳中,就像说我需要一个活着的摆设。 “我……我没带什么换洗的衣服。” 就在她话音刚落时,身后悄然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她穿着深色制服,举止端正,是这里的管家李嫂,她语气温和:“何小姐,您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衣物、洗护用品、日常用品,全都在衣帽间里。若有缺的,您也可以告诉我。” 但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口。 在何甜玉走进房间内时,何甜玉刚走进房间,alex立刻收起了在伊森面前的严肃神情,朝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声道:““小白兔,晚上关好门哦。” 身后的门缓缓无声地合上,瞬间隔断了走廊上的喧嚣与脚步声。 床极大,像是为谁提前预设好。床头柜上放着一束被修剪得极整齐的白玫瑰,旁边是一张写着“晚安,isshe”的卡片,笔迹流畅干净,不知是谁写的。 她伸手摸了摸一件睡衣,是某个法国品牌最新款,真丝的,带着几分冷调的蓝,价格她在商场柜台上见过,一套是她四个月的工资。 洗澡时,她把浴室的每一样东西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就像怕留下痕迹。她知道,在这个空间里,她只是临时存在而已。 夜已经很深,她没有太多困意。只是抱着腿坐着,像在等一个结果。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这里“被看管”,还是“被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