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退开。 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余韵未歇地黏着,也不像曾经那些床伴高潮后会落泪、会软语、会颤声说疼。 什么都没有。 他伏在她身上,看着她眼底那抹逐渐收敛回去的迷蒙与压抑,心里忽然掀起一股说不上来的火。 是某种难以言喻的疼惜。 就像她每一次来到他身边,都只带着那副躯壳。 不是为了他, 是为了她自己。 她不该总是这样冷静、这样清醒、这样让人窒息。 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哭一次。 所以他没射。 他想操哭她。 是因为她需要一场失控。 她被他转过身,压在床缘,整个人趴成狗狗的姿势。 「还能忍?都高潮两次了。」 她咬牙,手撑着床缘:「你不是?」 他忽然拔出来,让她整个人失重往前一扑,腿一软,差点趴倒。 等她从高潮中回复过来,才又进去。 一波、一波、一波。 感觉到她的状态,他知道差不多了。 轻轻的、浅浅的。 在快感要掉下去的时候,又被挑起,然后在临界点处被他精准掐断。 ——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难堪,却又控制不了。 她不想要这样。 可她真的,要撑不住了。 可她咬着牙,死命忍住。 不能在他面前哭。 ——可为什么,好像越忍,越想哭? 是每一下都逼得她更接近崩溃。 「这样可以吗?这个角度是不是可以顶到你爽?」 她喘得快断气,身体每一吋都在渴望高潮,但就是不说出口。 他在她耳边咬她耳垂,唇环冷冷碰了一下她皮肤,她整个人猛一抖,花心抽了一下。 「想要就自己说。」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咬住嘴唇,还是不肯开口。 「不说没关系,我来帮你说。」 第七下,她身体一抽,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颤音。 她感觉自己快要碎了。 可还是忍—— 她猛地收缩了一次,然后—— 她还想掩住,但已经来不及。 「你哭了。」 但身体在抖。 是为了刚刚失控的身体,还是为了这一路撑着到现在却一秒溃败的自己? 她咬着牙,死命想把眼泪吞回去。 让她所有挣扎都无处可逃。 那句话像一把刀,从耳后插进心脏。 这副被操到哭得像条狗的样子? 喘不过气。 曾经也被他操哭过。 这不是共鸣。 是她自己以为能撑住,结果被打脸的屈辱。 羞耻感像火一样烧着她的脸、烧着她的喉咙。 不该在任何人面前,这样。 他。 她咬紧牙关,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恨不得—— 恨身体。 恨那个不争气的自己。 快走。 她没回话,甚至连眼神都没再抬,像是整个人空掉了。 像是补偿,也像是嘉奖。 下一秒,他一口气插到底,身体绷紧,一股热流喷洒进她的最深处。 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潮后,终于在他 她的喘息混着抽搐,持续了一整分钟才缓过来。 他们静静躺着,谁都没说话,就这样躺着,平复气息。 但她手臂一推,干脆利落地把他推开。 「操完了?可以走了吧。」 他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坐起来,动作流畅地捡起自己的衬衫,一颗一颗扣上。 凌昀晏坐在床边,还撑着一半没退的硬度,像是整个人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操完了?可以走了吧。」 但她连头都没回,就冷静地起身、清理、关门。 他的喉头猛地一紧,视线发黑。 她和卫瑾说话的时候,语气温和、语言流畅,满嘴他听不懂的医学术语,连表情都会软一点。 而他——她从没和他好好说过一句话,除了命令、戏谑,就是冷脸。 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连个称呼都没有。 她给过那么多人名字,卫瑾有、助手有、花落里的小组长有,甚至那个死了的未婚夫也有。 连他操到她哭,她都能在几分钟内冷静到「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喉头一紧,猛地起身,赤着上身冲出去。 他快步走到她背后,一把抓住她手腕,把她整个人扯了回来。 「发泄的肉体?自动的成人玩具?」 「你想怎样?」 她眼神的冰冷,让他下定决心—— 这不是做爱,这是调教。 不管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