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开车的格桑咳了两声,用藏语说了句话,罗布听完笑得合不拢嘴,用藏语回复了他。 你安静地听着他们语速飞快的对话,末了问罗布:“你们说了什么。” 罗布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jo格桑不让我说。” 罗布黑亮的大眼睛骨碌骨碌转动,他凑到你耳边悄声说:“我告诉jo格桑,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他说他有计划。我说,如风哥哥是会离开的,他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他就慌啦。” 格桑不住地回头,紧张地看着你,又警告地瞪着罗布。 格桑问:“你们在说什么?” 罗布立刻像在课堂上一般正襟危坐,掰着手指头比划:“π的值是31415,嗯,那么代入公式……” 罗布一直叽叽喳喳地和你说话,你含笑地望着他,不时回复。说的话长了,你会微微喘气,格桑就会回头说:“罗布,让你如风哥哥好好休息,不要累着他。” 车子停在村委会门口,格桑拉开后座车门,把罗布从你身上拎下来。而后他俯下身,一手揽住你的肩膀,一手勾住你的腿弯,动作比对待罗布轻柔了无数倍。 格桑说:“可是你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他只好拉着你的手臂扶你出来。 进入你的小屋,映入眼帘的是一整背篓的松枝,满溢了出来,有几根落在地上。一大束各色的格桑花插在木制花瓶里,放在窗台边缘。 他蹲在地上,往柴火炉里添加松枝,火势顿时旺盛了起来,几缕橘红色的火苗扑腾着,凌晨的屋内温暖如春。他又去院子里打水来烧。 格桑说:“今天,我来晚了,让你在寒风里受冻。让我为你做些事补偿你。” “要的。” 你温和地说:“谢谢。不过,请给我一点酒吧。” 想到这里,你叹了口气。你不但忘了买胃药,也忘了买桶装矿泉水。 格桑半跪在你身边,观察你的脸,半晌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胃疼?” “有一次你中午错过了吃饭时间,也是这样懒懒的,不说话,嘴唇发白。”格桑说,“我熬了粥,要不要喝一点。” “那有没有药?我帮你拿。” “笨蛋月亮。”他咕哝了一句,从桌上拿来纸和笔,“你写一写,药的名字,明天我叔父去县里,我让他带。” 他却坚持:“那就买来备着。” 格桑看了看纸条,收好后放进衣兜:“好的,明天他去买来。” “不用对我说谢谢。”他说,“那你休息。” 你叫住他:“我给你带了礼物。” “嗯,你找找。” 你说:“你放牛的时候,可以吹它,心情也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