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你抬头看他：“因为我醉了。” “我醉了，所以要马上离开。” “不行。” 你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叹了口气：“我发小说，我喝醉了会撒娇。所以……要马上离开。” 奈何你一动就是天旋地转, 谢兄担忧地望着你，扶住你的肩膀：“还好吗？” 你机械地重复：“我要先走一步。” 听到“没关系”三个字，纵然醉着，你却一下子放松了：“真的会没关系吗？” “嗯。真的没关系。”他说，“生死事大, 其余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要坐吗？”他问。 “行。” 你咕哝道：“乌木沉香。” 你感觉到他低下头，下颌从你头发上划过，他问：“顾兄方才说什么？” 谢兄叫老板过来结账，他单手揽着你的脊背，另一只手拿出现金递给老板。你隐约听到他们在说话，却如同在海底行走，什么也听不清。 你闭着眼睛喃喃地说：“在古代，及冠之后要取表字。我上个月满二十岁，取了一个表字，很喜欢。” 你感觉到老板的声音远去，听到老板的脚步声远去，周围只剩谢兄的体温，与沙沙的细雨声。 谢兄问：“那顾兄的表字是什么？” “那真是遗憾。” 邂逅之所以美丽，在于今夜聚首后，明日便各奔东西的缘聚又缘散。初遇即是告别，所以在今夜的星子下，你可以吐露所有的真话。 “好。”他的声音依然温柔沉稳，“去我住的酒店休息吧，你醉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别的酒店。” “怎么了？”他发现了你的不对劲，“哪里不舒服么？” “胃不舒服吗？”他却看穿了你的逞强，立刻扶你到椅子上坐下，语气里有一丝自责，“抱歉，是我的疏忽。”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倒来热水，将杯子递给你：“旁边有一家诊所，先喝一点热水，缓几分钟，然后我们过去。” “为何？” 你弯下腰用手肘撑着膝盖，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还强撑着坚定拒绝。 你忍着疼痛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来话长。” 你避开他的目光，仍是坚持：“不去。”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七分严肃，三分担忧。 “嗯，我知道。”他说，“等你不难受了之后，可以告诉我原因。” 你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害怕。” “我经常胃疼，怕检查出来是癌症。” “相信我，没有大碍的。”他说，“大学生作息不规律，可能有一点慢性胃炎，大夫开点药吃就好了，没事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