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后你回想今夜,才会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你确实不需要抱歉,也不需要觉得狼狈。因为在漫长的以后,你会数次趴在他怀中或腿上,将他昂贵的西装哭湿,每一次都比今夜更为狼狈。 他说:“先吃饭,我来准备酒。” “非常感谢。”谢兄接过盒子,从皮夹里拿出一百块递过去,“天冷,请买杯热奶茶喝。” 谢兄向你解释:“我刚好有一瓶酒,所以请酒店前台工作人员去房间为我取来。” 他说:“白酒能喝得慢些,可以慢慢聊。” 你在他倒酒之前制止了他,有些忐忑地说:“这个很贵吧?咱们不用喝这么好的酒……” 他为你们倒上了酒,举杯与你相碰:“第一杯,敬涪江。” 你放下空了的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问:“谢兄今晚一个人看江,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你望向他。 你安静地听着,问:“如果不能说服怎么办。” 你沉默地用指尖划拉着木头桌面的纹理,半晌后反应过来,望着桌上那瓶1971年的茅台酒,问:“我们喝的是你准备送给行长的礼物?” 你木然地望着他,半晌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谢兄你……”也太心大了。 “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 “嗯……” 你慢慢地喝完酒,说:“我以前在这里念高中,今天回来看看。” “嗯。”你说,“对不起,因为这个哭,很矫情吧。”在他遇到的事情面前,你觉得你的心事不值一提。 酒液让你脑袋有些晕眩,思维也变慢了,你说:“因为考差,走上了一条不喜欢的道路,学了一些不感兴趣的知识,那些知识对我来说没有用处,也没有意义。” 他语气温柔和缓,莫名地让你想起了x的一句话。 同样的平和,同样的抚人心。 你有些醉了,轻声道:“为什么说一直?” 你其实很爱与年长者聊天,因为他们阅历丰富,谈话内容有趣。可年长者又有着同样的弊病,总爱高高在上地指导,苦口婆心地劝诫,以过来人的语气告诉你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可他们忘了一点,人类的本性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有些南墙,总要自己去撞得头破血流,才算是真正活过。 天空又飘起了蒙蒙细雨,烧烤店的老板撑开顶棚,你们便坐在一弯新月之下,沙沙雨声之中。 一瓶酒见底后,你已有七分醉,便起身冲他抱拳:“与谢兄相谈甚欢,今日一别,希望来日山水相逢。再会!” 谢兄起身扶住你的手肘,惊奇地看向你:“怎么如此突然就要离开?” “顾兄准备去哪?” “让我送你去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