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述忽然感到心累,无力。这样的答案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欺骗自己,欺骗别人罢了。而他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心里的想法本就真实存在,为什么不敢承认?好像否定了,就是以自己为耻,背叛了自己的选择和喜欢似的…… “陈述,你实话实说,爷爷不想听假话。” “爷爷,我是。”陈述的声音平淡地没有一点起伏,好像在审判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又无情,“我是同性恋。” “陈述!”李晓云颤抖着攒紧了衣服,心痛无比。 而被蒙在鼓里的陈和浩眉头一簇,眼眸中的震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爷爷震惊地看着陈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晓云立即猛地拉住陈述的一只胳膊,快要崩溃,“姐!他没病!我们不去!我是他妈!我说了算!” 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姑和二叔他们立即过来帮忙,想强行把李晓云拉开。 李晓云疯地一样挣扎,死死拉住陈述,而陈述另一边被他们死命拖拽,好像要把他的骨头都扯断一般。 在这场撕扯中,陈述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长出的灵魂被撕得碎了一地,成了一地灰烬。 在这场闹剧中,一声竭力的嘶吼打破僵局,陈和浩一把扯开拉住陈述的众人,把他的妻儿护到身后。 “我的儿子我来管!”陈和浩看向坐在最里面的老人,终道:“爸,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来给您拜年。” …… 坐上车,一路往回开。不到一个小时,匆匆来到,又要匆匆离开。 等红绿灯时,陈述透过车窗,看见坐在路边的那个流浪汉,他依然穿着那个破败的绿色军大衣,不知道谁给了他一根玉米,他正专心致志地啃着,玉米的热气从他指间慢慢升腾。 而这一路上,陈述始终没有等到父亲的质问。 回到家后,父母关了门讨论,陈述独自坐在阳台上,发着呆,默默等待开门后的审判,但门里从始至终没有传来争吵声,开了门后,父母也只是如往常一样开火做饭,喊陈述帮忙打扫卫生。 这也是陈述第一次没有回老家过年,三个人一起待在一起过年的这段时间,很和谐apa href=https:/tags_nan/wenxwenhtl tart=_bnk apgt温馨,但好像总透着压抑,不过是各有心事,互相伪装罢了。 是那个下午,陈述偶然听见父亲在打电话。 陈述听见父亲很平静地说,“爸,我不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我也不会送他去医院。” 过了一会儿,电话挂了,陈述听见父亲轻轻叹了口气,而后便再没有声音。 当天晚上,陈述翻来覆去,睡不着急,总觉得不太心安。他总想起父亲白天的那个电话,他没想到父亲会站在他这边,更没想到父亲会因为他和家里决裂。 实在睡不着,陈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三点半。 但陈述还没来得及关了手机,母亲忽然推门而进,泪流满面地扶住墙边,颤抖着喊道:“陈述!你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