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能没办法帮上太多忙。」伊莱·克拉克掀起一边的眼罩,每当与庄园的人说话时,他总是会做出这个动作,在深se的面罩底下,蔓延在这男人皮肤上的是没有人知晓其意义的墨se纹路。 「关於调香师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正在找办法对吧?」伊莱的声音很沈稳,他在戴上面罩的时候几乎看不清东西,为了感知方向都会依赖肩头上停驻的棕se枭鸟,他们就像两位一t,不论何时都在一起。 「你想要找的是关於什麽类型的书?」伊莱的声音在开阔的空间回响。 「你所说的那些古神力量。」 起因是伊莱和菲欧娜,以及庄园最年长的成员巴尔克·拉帕杜拉。 「吉尔曼是犹格派的人。」伊莱似乎很讶异卡尔会来问这种事情,那时候他正在庄园的大门口休息,而面对自己的提问,对方也很努力地回答:「那门派的人穷极一生都在试图前往他们的神所在之处,我虽曾踏入他们的领域中,但吉尔曼她整个人都非常恐怖,她在庄园内能随意使用门之钥,我很怕这里会不会发生什麽大事。卡尔,有些东西碰不得,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 伊莱用那被眼罩遮盖住的脸看着他,唯一露出的嘴巴g起一个弧度: ——「伊莱吗?」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菲欧娜走过来,睁着大大的眼睛说,她用手夸张的b着手势:「只有在游戏场上我们才能亲眼瞧见伟大的哈斯塔的模样,但伊莱却连在庄园内都能瞧见一部分,甚至连伊德海拉大人也看得一清二楚,根据伊莱他的推论,这些神是只有一部分在欧蒂利斯里,但??等等,能理解我的意思吗?伊索?对了我跟你讲一些东西好了,你过来一下!」 g你个鬼。 「你们在做什麽?」刚从房间里出来的黛儿医生r0u着眼睛问到,大概才刚睡醒:「声音好大,吉尔曼小姐。」 「根据出生年代最早的求生者,威廉还有瑟维他们两人,他们两个人都说来到庄园後,特雷西还有艾玛他们就存在了。所以,这座庄园是不受时间所影响的。」菲欧娜在纸上写上时间二字,接着用墨笔涂抹掉:「而更奇怪的是,这里除了求生者以外,监管者的来历也相当诡异,撇除掉曾经也有过一段正常人生的成员,譬如说开膛手还有美智子小姐。远在中国的谢必安先生、应该在海底沈睡的哈斯塔以及并没有实际形t的梦之nv巫是怎麽来到庄园的?」 他感觉到心跳在乱拍,所设想的未来好像越来越开始模糊。 「??可以、说说,你的推论了吗??」他几乎气若游丝地说。 卡尔吞了口口水,他很努力要跟上菲欧娜的思维:「??既然庄园在异空间中,我们又是怎麽进来的?」 「是邀请函!」这位祭司一只脚踏上餐桌,虽然她穿的是凉鞋,但这种动作总是不得t的。一旁的黛儿医生想要制止,但菲欧娜却接着说下去:「我们每个人都收到了邀请函,而就在我们各自找方法来到欧蒂利斯後,这封邀请函在经过大门後就发挥了某种作用,因此我们得以进入到这个异空间中,而被强制参与了这场游戏!」 「——对,巴尔克先生!」 他们回到了大厅,这里的交谊厅是没有进行游戏的人最常待的地方,而约瑟夫也正在和巴尔克聊天。唯一可以忍受约瑟夫的唠叨大概就只有卡尔自己和生活过的很无聊的建筑师巴尔克了。 「然後呢?」菲欧娜兴奋且急躁的说。 「早上好,奈尔小姐。」约瑟夫相当有礼貌的说。 「嗯?」 「??我知道。」 如果巴尔克所言为真,那这里建於二十世纪,却能够出现在十九世纪出生的威廉他们面前,那菲欧娜的理论似乎有某些可信度。根据巴尔克的口述历史,据说在一九三六年的时候,这里曾发生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导致庄园又变回原先残破败坏的模样,但没有人知晓发生什麽事,就连巴尔克本人也不清楚,只知道在收到邀请函後再前往庄园就变成现在这样,出也出不去。 「这座庄园可真奇怪。」薇拉皱着眉头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和克洛伊好像,但却又完全不一样:「好像有很多秘密,譬如说你看大厅里的那个nv神雕像,说不定有什麽机关可以通到外面!」 他们再次回到了餐厅,这里的空间才b较适合多人讨论。而恰好美智子还有海l娜也在那里吃点心,一看见卡尔一行人,美智子立刻以标准到令人害怕的英文问:「有什麽好玩的吗?每天待在这里都无聊si了!」 「乐意之至!」很快的,美智子便拉着看起来想继续喝茶吃点心的海l娜一起待在餐桌旁。这位眼盲心不盲的少nv是庄园的聪明人之一,有好几次都是靠着海l娜聪明的头脑让游戏进行时能够以极快的时间破译密码机,减少其他人的负担。 「??我有个推测。」海l娜清脆的嗓音响彻饭厅,她举起手,那看不见的眼睛紧紧的闭上,像是不想瞧见这恐怖的现实世界:「巴尔克先生说这里发生了很恐怖的事,再加上菲欧娜小姐说庄园的力量强大到能够扭曲时间,甚至将那些神的力量都纳在了其中。有没有可能,所谓恐怖的事是指原先住在这里的那对夫妇做了什麽,让庄园拥有了这种恐怖的力量,就有点像??进行了某种仪式?」 ——这gu力量也让身边的这个人活过来了。 卡尔睁开眼,他疲累到好想吐,但这里似乎不允许自己这样做。他提起化妆箱,开始在军工厂的武器制造所中奔跑,他找到密码机,立刻开始破译。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继续专心在密码机上。他想起熟悉的殡仪馆,在那里他会拿起手中的笔,将si者的轮廓掌握在手心中。 「呦,伊索。」神不知鬼不觉的,美智子突然从窗户抬头进来,卡尔吓得让密码机整台因为没回答出答案而星火爆裂:「今天妾身累了,不想抓人,所以顺道来问问你进行的怎麽样了?」 「对了,妾身还有谢必安先生跟约瑟夫他们其实都si了不是吗?」这位身为艺妓的美yannv子拿着扇子说:「根据菲欧娜的推论,如果进入庄园的门路是邀请函的话,那咱们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规定啊?」 「开膛手先生和李奥先生都有收到过邀请函,但妾身却是一睁开眼就在这里了。」伴随着悠扬起舞的舞步,美智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卡尔身旁扭动着美丽的弧度。 「嗯?」美智子凑了过来,自己连忙後退好几步。「啊!伊索你是说放在大厅的般若面具吗!原来如此,等等,是面具的话……」 「妾身知道了!」美智子突然说道:「这里的大厅不是有很多收藏品吗,或许原本的庄园主人就是为了要进行你和海l娜说的那些什麽邪教仪式,而让原本与这些东西有依存关系的咱们复活过来?」 他无视於问题,然後离开密码机,背後发出的爆炸与星火声让伊莱也吓了一跳。 「伊索,」美智子叫唤一声,现在换成伊莱正在破译。「妾身有预感你在进行一些很恐怖的事情,看看这座庄园变成什麽样子,不论你计画要做什麽,我劝你都该打消注意。」 「所以,这就你来图书馆找书的理由?」 「??我知道了。等我一下,我记得这里有——」伊莱叹了一口气,接着移动爬梯,靠在对应的书架前。「欧蒂利斯庄园有很多很奇怪的藏书,如果按照你刚刚所说的,或许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想要做些什麽,才从世界各地搜集而来。」 「不必客气。你也b我想像中的更加讨人喜欢。」伊莱拉开眼罩,将一本厚重的古书递给他:「这里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会去探究,但既然你如此执意,我也不会去阻止你。」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离开这座庄园,我会记得感谢你的。那,先走一步。」伊莱说着便昂首向图书馆的门口离去,那只枭鸟眨着仅剩,且宛如玻璃珠的眼睛瞪着卡尔,直到他们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好像——间唯一能交流的管道:「这是粉扑,你可以先扑上一层,这样会让皮肤变得很白,就会很好看。」 「还有??」 他睁开眼睛,一瞬间他以为游戏开始了,但事实上他只是趴在图书馆的桌上,而那本书正在自己的眼前被翻阅着。他抬起头,薇拉坐在自己对面,那双褐se的眼眸认真的盯着书页上的潦草文字,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卡尔醒过来了。 「啊,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吗?」薇拉连忙说,她露出微笑:「总之,我只是想说,谢谢你,卡尔先生。为了我妹妹的事情这麽努力和其他人讨论解决办法。所以我也想来帮帮忙??应该没有造成你的困扰吧?」 「这座庄园可真奇怪。」薇拉发出乾笑:「虽然有时钟,但外面的天气总是那麽y,根本分不清是几点。」 「我和我妹妹以前,」但薇拉似乎没有介意这种事,她只是很轻声的说:「我们的房间在工厂的楼上,你知道蒸馏出香味的那些烟能够穿透木板的缝隙,我和克洛伊的床总是充满香味。她总是有很多点子,譬如说将柑橘以另外一种方法提炼出香味,让香气能够持续的更持久,但我父亲也总是很不喜欢克洛伊那样子做,他是个老古板,真是的。」 「前几天我替克洛伊发表了她新调配出的香水。」对方讲的很轻很轻,像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是很bang的配方,就叫做忘忧之香,我打算替她发表後再告诉她,这是一种计谋,你知道吗?」她g起微笑:「已经登上报纸了,只要克洛伊再出面控告说那是她的配方,这件事一定会轰动格拉斯,这样她就可以出名了。」 「——我到底是怎麽si的?」 卡尔将口罩牢牢的盖住口鼻,他觉得内心在撕裂,五脏六腑缩成一团,他低声的说谎:「克洛伊不会希望你知道。」 「你不明白。」卡尔发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破,越来越惨。 「……你、你不懂。」卡尔想把自己缩起来,就像以前一样一直逃避就行了,他不能够面对这些,将自己暴露在其他人的视线之下:「别再问了。」 「闭嘴!不要问!」卡尔嘶声大吼。他明白把克洛伊的秘密说出来其实是无伤大雅,对自己而言其他人发生什麽事都无所紧要。但不行,绝对不行。他明白薇拉深ai着妹妹,要是她知道,要是她知道克洛伊—— 「……谢谢你,列兹尼克小姐。」 他连忙快步冲过图书室的门口,像是被追杀的猎物,薇拉在他背後大吼:「求求你!告诉我真相!」 他打开大门,但本该在这里的人不在这里。 「天啊,真难得,伊索竟然在找我?」熟悉的身影站在後方,卡尔转过头,而约瑟夫露出开心的微笑:「搜查怎麽样了?」 「力所能及就行。」约瑟夫认真的眨眨眼。 「为什麽?」约瑟夫进入到房间内,原本这位优雅的监管者也有属於他的房间,但那里被完全改装成暗房,所以大部分的时候约瑟夫都待在这里,彷佛他们是最亲密的……家人。 「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了。」对方压低声音,而卡尔则把房间的门关上。「她们是姐妹,伊索。」 「……伊索,你想出解决办法了吗?」 「让我猜猜,你从一开始就有答案了。」约瑟夫哼了一声,接着说: 他们的视线交会,卡尔从不知道对方是如此具有邪魅压迫x的人物。 ——— 来到庄园後卡尔并不常梦到以前的事情。葬仪社老板曾说过自己似乎内心坑坑疤疤的,像被轰炸过的英国街道。卡尔并没有否认这点,唯一能填满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 ——「入殓师是无能为力的。」板,他都喊着那个温柔的男人老板。 那时的自己没有哭,他已经一无所有,不会再失去什麽了。他执起化妆用品,戴上口罩与手套。从今以後,他与si亡为伍,并且总是与生命擦肩而过。 「克洛伊!」 「天啊,伊索,」对方皱起眉头说:「你还好吗?」 「先冷静一下,伊索,」约瑟夫急忙想过来按住自己,但卡尔立刻後退几步,他连头发也没绑,直接站到门口处,开口: 他说的又急又快,导致根本没察觉到视线已经模糊成一片,卡尔喘着气,他发觉自己眼前都是某个人的身影。 「伊索。」 「……你知道一切事实,薇拉是应该si去的人。」 ——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一直待在自己身旁。卡尔记得那座老宅,那座英国乡间的庄园,後面有座森林,每天早晨都能听见鸟鸣。 有时他会设想母亲是个离家叛逃的公主,有一天会有王子接过他们前往某个地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本该是那样的。 有时候母亲会衣衫褴褛的回来,她会带来一袋食物,通常是黑面包和火腿r0u,母亲会绑成辫子的头发胡乱拆开,一边豪迈的把自己拥抱起来。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掐si自己。 他的母亲露出笑容:「太好了,这才是我的好男孩。」 他什麽都能够明白,也因此永远不能原谅那个因为松开手而让对方选择失去x命的决定。 卡尔再次睁开眼睛,他又趴在图书桌上了,但身上却异常觉得暖和。他抬起上半身,发现薇拉正站在他面前盯着,表情祥和的像在看着孩子似的。 「……早安。」卡尔低声的说,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的是庄园的毛毯。 「……没有。」 卡尔没有回答。他认真的看着书上的文字,试图从狂乱的草写中支解出自己能够理解的片段。 卡尔想要反驳,想要大叫对方闭嘴。 卡尔突如其来的开了口,他不知道为什麽现在说出了这句话,彷佛身t自动动起来似的。他得告诉她:「克洛伊也想要你回来。」 卡尔感觉到心脏被什麽给捏紧,他彷佛听见约瑟夫的低语,说着这种事没办法隐瞒;他也听见了葬仪社老板的所说的那些话,无能为力什麽的。但从小到大,他袖手旁观了一辈子。 「不行!」他近乎崩溃似的怒吼:「你们两个人为什麽都这样我行我素!?」 「你也不是该si去的人啊!」 「??是克洛伊杀了我吗?」 「是。」 他们在图书室待了很久,一直到玛格丽莎来请他们去吃晚餐。那时候卡尔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与不是约瑟夫的人一起待了如此久的时间。 「同时留下来?」魔术师举起手发言 「你怎麽可以这麽说呢?」待在玛格丽莎和海l娜身旁的菲欧娜瞪大双眼大声说:「这失误有可能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关键,庄园同时存在於所有的时间线上,而薇拉的到来或许能够为我们拨开一点迷雾。」 「神棍!?你才是骗钱的混蛋吧!」菲欧娜低声说了句,为了不引起更大的冲突,她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然後撇开头。 薇拉她坐在长桌的最尾端,穿着黑se的正式礼服,像是准备参加葬礼。她像是被谁点醒一样抬起头,然後说:「??我不知道,但醒来後就在这里了。」 「我知道。」卡尔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他瞪向慈善家,而对方则露出有点惊吓的表情。 「那、那个——」薇拉站起身,她环视众人,眼神中带着无b的坚定。 卡尔痛苦的闭起眼睛。 ——— 他试着说服薇拉和他一起坐下来,去研究出其他方法,能够让克洛伊回来,而她们两个都不会消失的办法。卡尔记不清楚自己说了什麽,不论是特雷西的话、巴尔克的回忆,以及这座庄园的历史都混杂在一起。为什麽要进行那种恐怖的事情,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麽?让所有应该与这些无关的人都牵扯进来? 他自始自终不擅长与人g0u通,光是视线的交会就会令自己感到恐慌,但他仍能够鼓起勇气站在薇拉的面前全都是因为克洛伊,要是当初克洛伊从未提起过关於薇拉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将这件失误放在心上。 「告诉克洛伊,不论如何,我都会原谅她。」 ——母亲的屍t被送进葬仪社旁的停屍间,他偷偷地溜进去,那年才不过十几岁的瘦小身材很容易能够从通风口进入,他随身带上了母亲最喜欢的化妆用品,然後为放置在那的躯t画上美丽的妆容。那时的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呢?要是当初自己没有回答自己已经长大了,那母亲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是的,肯定会。但那也代表了母亲将会持续的遭受到伤害对吧?他在家里找到了一袋钱,足够他独自一人生活一小段时间,在那期间,葬仪社的老板给了他一份工作,於是葬仪社的入殓师伊索·卡尔就这样开始在世界上生存。一直到不久前的那段时间,有一天老板皱着眉交付给他一份工作。 上面提到了欧蒂利斯庄园,并且邀请这位nv人前往,还说了nv人的nv儿就在那座庄园里。那时的卡尔不禁觉得心脏绞痛起来。他不敢想像这位母亲与nv儿再也没有再见面一次的机会。於是他决定前往那里一趟,不过一天的旅程,所以老板肯定不会介意的。 「我不会害怕si亡,我只要克洛伊回来。」 卡尔张开嘴,他渴望着要说出些什麽,阻止事态越来越严重,这里太奇怪了。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後就几乎什麽都无法思考了。但一座庄园,古神的力量,来自不同年代的人们,以及永远不会止息的游戏,他们宛如苟延残喘,每天都被这些给剥夺了思考能力。 「妾身同意。」美智子在一旁点点头。 一旁,一直沈默不语的莱利开口,那位大律师有着沈稳且不带一丝感情的嗓音:「少一个人对於逃出去都是一种损失。」 「不,这是让事情回归正轨。」魔术师瞪向这个方向:「该si之人杀几次都行。」 也是在这时,薇拉将视线移向这里,她露出微笑说:「没事的,我已经si过一次,那再一次也不会有事的。」 ——在卡尔来到庄园後,约瑟夫不知为何便与自己相当亲近,问了原因後才知道自己很像对方已经过世的兄弟,於是卡尔也没有阻止对方每天都在房间里和他一起喝茶聊天。说到底,他很久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这样一起生活,一起欢笑,一起为了生存奋斗什麽的。 只是为si者画上妆的入殓师、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不肖儿子、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的放血而si,有时候遇到约瑟夫和红蝶,他们都会偷偷地放过自己然後看着他跳地窖。而薇拉也曾去过游戏场上,所有人为了那个不知名的假设而拚尽全力不让她上椅子,尤其是奈布和威廉都是让自己扛满伤痕去救她。所以目前都没有出现什麽大问题。 他们会聊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薇拉说着自己的事情。於是卡尔知道了关於她们童年的故事。在格拉斯的小镇上,那对双胞胎姐妹呱呱坠地在小小的住宅里,被满是香味与花草的ai和温暖包围。她们截然不同却又相同,拥有着不同的x情和同样的温柔。 卡尔不会说出自己和母亲的故事,毕竟这座庄园里的所有人都有秘密。但薇拉彷佛倾尽所有,将她和克洛伊的一切全倾倒而出,她们的历史充满了光辉,与自己那灰暗和血腥的过往不一样。 「你真是温柔呢。」薇拉轻声的说。 「这绝不是你的错,伊索,好吗?」薇拉又说:「事情本就该回归正轨。我们需要做得是继续往前走。」 沈默了好一会儿,他发现薇拉已经站到自己面前,对方稍微弯下腰,让两人的视线平行:「??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要救我们啊。」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同时,他感到无法呼x1。 「??因为我总是无能为力。」 隔着口罩的感觉很奇怪。 他们没有说话,而卡尔放任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啜泣着,他们相拥又不像相拥。薇拉低声的说她很怕si,说她其实有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也有想要跟克洛伊说的话,但这些永远不可能实现,她说她不会怨恨克洛伊,但起码能骂妹妹一声白痴。 卡尔不停的点头,好像这样就能够安慰对方。 ——这里是地狱,的确是地狱。 「游戏开始!」 薇拉在门口出现,站在他面前。肩头上都是白雪。 「??记住我的脸了吗?」薇拉低声的问。 「那,要说再见了,伊索。」 「再见。」他低声的说:「再见,薇拉。」 「能跟克洛伊说我ai她吗?」薇拉拿着香水瓶,她抚0着瓶身,上头的标签写着忘忧之香。 薇拉转过身,她前往那个下着雪的悲伤之地,踏着霭霭的地面,留下了脚印。 卡尔放弃了那台密码机,他一边哭一边爬上二楼,几乎跌跌撞撞,好几次都差点被杂物给绊倒。他在窗台口让棺材从地板上浮起。他拿起化妆用品,颤抖着画上薇拉——不,是克洛伊的容貌。 他无法想像那个nv人要怎麽承受被雾刃t0ng入t内的感受,那会直接让人昏厥过去,好一点也只能拖着软去的双腿逃跑。他想着薇拉说她也怕si。 薇拉被打倒了。听得见她的尖叫声。 在坐上椅子的瞬间,他嘶吼出对方的名字。 ——「入殓师?你为什麽在这里哭?」 下一秒,卡尔跪倒在地上,他用手捂着脸,一句话也发不出来。只是不停的ch0u泣,不停的因为被呛到而咳嗽和x1气。他不敢看向克洛伊,但他仍就得开口说话。 「??薇拉她原谅你。」他一边哭一边说,上接不接下气:「没事的,她要我告诉你她很ai你。」 「对。」 「那是她的愿望。」 「有。」 ——— 他们生存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这里拥有某种为了想扭曲时间而得来的力量,所有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有着不同的身分与肤se,以及不同的语言。他们与旧日支配者的力量一齐生活在这里,在这座庄园里,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着想,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目标而拚了命的去生存。 「那麽,你准备好要去完成你来到这里的目标了吗?」 「是的。」卡尔拿起那封信,然後打开房间的门。 theend ——摘自《希波克拉底誓言》 但这就像是报复,他们不会明白的。 伴随着风,铁锈味和某种腐朽的气息彷佛沾染了视野所及之处的所有事物。艾米丽深x1一口气,她已经停顿太久,而该做的只有一件事,她得进去。 「什???」 「……多、多洛雷斯?」她忍不住开口,好像下一秒那具屍t就会开口说话。 果然她来迟了对吧,她总是迟了一步。 没关系,反正无所谓了,无论其他人怎麽样都无所谓了。毕竟自己早已是无畏无惧的人。 艾米丽觉得自己有些失魂,她会来到这里仅仅只是因为被良心折磨的再也受不了,所以才勉强自己踏出脚步,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会目睹这种场景。 「??哈。」她挺起x膛,以前在受训的时候护士长总是叫她不要畏畏缩缩的,大声念出誓言,从此之後抬头挺x成为一个英雄。 最後,艾米丽在中庭的杜松树下找到了罗b·怀特的屍t。 艾米丽蹲下身,她在草丛中找到罗b滚下的头,有着一头深红se的乱发和翠绿的眼眸。她突然有gu冲动,在理智阻止自己时,艾米丽将头颅抱起来,然後来到屍t旁,像是在玩组合游戏一般,几分钟後,她让罗b看起来只像个脖子有伤痕的孩子一样。 「对不起啊??」当艾米丽下意识的将这句话说出口时,眼泪止不住的溃堤:「对不起、我什麽都没做到,对不起、对不起罗b??多洛雷斯也是,还有丽莎??」 她立刻警觉起来,自从开始做非法生意後,艾米丽也变得相当能够察觉到周围的危险气息。她抹去眼泪,立刻回过头,但所看见的只是一个少年。 「??谁?」 过大的脚步声在宁静的疯人院造成巨大的回响。 艾米丽赶忙站起身,但在深思两三秒後,浑身是尘沙还有脏血的自己该不会是被认为是凶手了吧?这样下去不行。她赶忙追上少年,同时间自己也得找到丽莎才行,这就是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这一次肯定有办法?? ——你只要记得,让那些孩子们变正常就行了,无论他们是否原本就是正常的,琼斯医生,你以为参与义诊真的是ai心的表现吗?当然不是,对吧?溃读神的堕落医者,本就该在地狱之中残存苟活。 她早已做好无数次会看见丽莎屍t的心理准备了,但这里却什麽都没有,教会的经费能够购买无数张电椅,但偏偏就只有一张放在这里。艾米丽有些颤抖,她c纵电源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她甚至能记起拉着丽莎的手用皮带扣上,她也记得自己说不要动。 「哈哈、哈哈哈哈!」艾米丽笑了出声,她自小就是个很理x的人,也因此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发疯。她记得年轻时的自己念出希波克拉底誓言的青涩模样,说自己生来就是要拯救别人x命。 ——琼斯医生,这些孩子都在哭了,不要再给他们电了好吗?我们都不需要治疗,求求你。 她深深x1了一口气,将电疗室的房门关上,那句为了安抚丽莎而刻在墙面的话语也随之消失在视线内。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大概也做错太糟糕的事。或许这真的是惩罚,因此她决定在找到丽莎的屍t後实现诺言。 「??你在这里做什麽?」 「那你又在这里做什麽?」艾米丽反问,她明白自己有些歇斯底里 「这里发生的事不能外露。」老先生皱起眉头说:「我想你也猜到了,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应该马上离开。这个教会为了做一些事所以自取灭亡,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灭掉了??」 老先生面无表情的说:「那是我弟子,我们受雇来清理这里,请赶快离开。」 ——嘿,琼斯医生,这真的没问题吗?我知道这是不正确的,如果这麽做一定会被神谴责,但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真的没办法负担,我真的很抱歉?? 她不知道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为什麽一切都被发现了。她就像中世纪的nv巫即将被人批斗,只因为她做了那些错误却非做不可的事情。这几个月以来,她思考着赎罪的方法,以及反省自己为何会成为现在的这个模样。 「那、那个??男孩子!」少年突然用尖细的嗓音说,「你把他的头接回去了,为了收屍、我用布袋固定、看、看起来??b较??好、一点??就好像,那个??」 「??是的。」 「??没有。」少年摇摇头:「可是那边的资料库有记载??类似的人逃走。」 她甚至没有谢过少年,连曾做过的事情都抛在脑後,艾米丽抄起脚步,她飞快的往疯人院的大门奔驰。丽莎、丽莎还活着,那麽关於履行约定的事情,一定还做得到,还做得到,还没有太迟,包括罗b的事、多洛雷斯、该si的尼克神父,还有玛莎什麽的—— 她停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内心有gu声音叫自己停下来。艾米丽下意识地去拉开门把,她打开门,而映入眼前的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到处都是烧焦的气味。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而那是艾米丽在疯人院的最後记忆。 ——— 她在庄园温暖的床铺上醒来,就在她撑起上半身时,一个重量阻挡了自己。艾米丽扭头一看,发现白灿的yan光洒落在艾玛的脸上,而对方则环绕着自己的腰,自顾自的熟睡着。 「我的天使,别让这个早晨太快结束。」艾玛睁开了那闪亮的眼眸,有时在她没有发病时,艾米丽会觉得里头有星星在闪耀:「我刚刚做了恶梦,又是电疗的恶梦,但现在一切都不用担心了,因为有我的天使在啊。」 「好的,艾玛。」 发生了那麽大的事情,警察在做什麽?为什麽在场的只剩下葬仪社的人? 那件事已经过了好几年,隔天早晨艾米丽在自己为了避风头而租的屋子醒来,她决定再去一次疯人院,结果发现那里早已被大火焚烧殆尽。 「丽莎姊姊还有皮尔森先生?」 「罗b!?」艾玛还有克利切的声音,那一瞬间,艾米丽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是当医生多年以来的直觉,她不应该待在这里,应该赶快回去—— 「琼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