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朝被柯煜带到床上又做了一次。 他们刚从浴缸里出来，身上都烘着干燥的暖意，或许是小小吵过架，心理上都有或宣泄、或需抚慰的缺口，于是，第二轮顺其自然就发生了。 林喜朝迷迷糊糊地跟着喘息，因为浸泡热水的缘故，整个人挺乏挺困，昏昏欲睡。 到了最后阶段，柯煜把她转过来，低头吻住她提了速度，她无意识地回应着，舌头伸得懒，柯煜顶快顶重了几下，俩人喘息声加大。 柯煜在起身之前摸着她的脸，对她贴耳说了句什么，她困到都听不见了，整个人缩进被子，眼睛都睁不开。 她往被子里又缩了一会，问着现在几点。 她就耷拉着眼皮，在枕头下摸找手机，手里被递进来冰凉的金属物体。 林喜朝猛然醒神，坐起身，垂头慌张地滑手机。 “先吃饭吧。” 柯煜领会到意思，坐去沙发，离她有段距离，安安静静地拆着送上来的餐食，他听到林喜朝磕磕绊绊地跟她妈解释，又听到她说马上回家。 林喜朝已经在窸窸窣窣地穿衣服，摇头。 牵手，开门关门，下楼，上车。 街景忽闪而过，她闭着眼小憩，困极。 车行到千樾山大门口，林喜朝正想说她就在外边下，自己走进去。 “嗯？” 林喜朝一个抽气，人有点急，迅速坐直，想把脸埋下来，又觉得不对，慌张想解安全带往座位下缩。 我超慌的好吗！ 柯煜轻笑了声，打着方向盘往正门靠，车缓缓停住，偏偏就靠在她妈面前。 服了。 她妈本还是笑着的，笑容在发现柯煜身旁的她时，陡然僵住。 林喜朝呐呐地喊。 林母僵直着嘴角，哪怕柯煜在这里也有点愠怒，看出来是竭力在克制了，隐而不发。 林喜朝嗙地一声重关车门。 “顺道。”他才慢悠悠接着补，“顺道送她。” 林母脸色稍缓，依然侧头观察着喜朝。 “唷孩子，你这脸上……怎么弄的。” 柯煜最近老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伤。 柯煜用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唇瓣，余光注意到林喜朝正绕到车头，他指腹轻刮着痂疤，漫不经心地回—— …… 林喜朝心跳如鼓，下巴往领口埋得更低，她正走到前窗的位置，立马朝车里剜过去一眼，杏眼微垂，无声提醒。 “嗯，有段时间了。” 林喜朝攥紧了手指，看到妈妈转过脸来怒视自己，又一边向车里的柯煜继续问着。 “她知道。” 柯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单手搭上方向盘。 引擎声同频响起，他重新燃了车。 “再出去一趟。” …… 气氛突然就缓和下来。 “都可以的。” “好的，谢谢你送喜朝回来哈。” 汽车渐渐驶离出俩人的视线。 没有外人在场，林母瞬间就拉下了脸。 “对不起。” 今天这一桩桩事儿算是凑一堆了。 “我再也不这样了。” 以后手机要调最大的音量，不要再错过任何一个电话，不不，是周末都不要出去玩了，就窝在家里，啥事没有。 路灯高高地亮起，拉长她们的影子，母女俩并肩而行，步伐缓慢。 林喜朝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 她小小地嗯声，垂眸看着地上的影子，每经过一道路灯，迎来彻底的光亮，她下颌就往领口埋得更深一点。 虽然成绩提升的是很快，但她闲下来时，总会回想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愈发觉得自家女儿很反常。 林母心思重重地回头看喜朝，发现她一直埋着脑袋在领口。 她凑过去想摸林喜朝的额头测温度，林喜朝下意识躲开，反应有点大，林母蹙眉，一把扯下她的衣领，捏着她的下颌抬头。 林母已经眼疾手快地抹着她的嘴唇下拉，盯着那处，极沉极缓地出气。 都不需要什么解释。 “去住校吧。” “是妈妈的错，你应该去住校。” 柯煜去找了苟奚维。 柯煜轻哂，径直走过去拍人。 说完捏起桌上的塑料杯递给柯煜，“你说要来给你调的。” 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他们身边。 “没吃饭啊哥。” 苟奚维瞅着柯煜这一脸的楞，又观察了下他的情绪，笑：“都那个那个了，还心情不好啊？” 苟奚维清咳一声，坐端正了些，给自己点了根烟，“说起这事儿也挺好笑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中上的那个竞赛班，你只来了一两节的那个。” “害，许矜宵就在那个班啊，我当时脑子里压根没这个人，后来还是去实验了，他主动跟我聊的。” 柯煜嚼了两口就放下，有点腻，他握起塑料杯喝了口酒。 “成绩差？” 柯煜放下杯子，悠悠瞥他一眼。 手指沿着杯壁滑，柯煜敛眸，“他就爱来这套？” 柯煜继续问：“他妈在哪个学校教书？” 苟奚维说到这里，沉默了一瞬，特意用烟嘴点了点手腕，呼口雾，“他妈是真的严，她带出来的好几届学生都说她。” “有啊。” “再说。” 柯煜埋头输入号码，轻耸肩。 柯煜低头笑了笑，没说话，收手机拍拍他的肩，“走了。” “煜哥，其实许矜宵这人，他和我们都不太一样，你……尽量收着点吧。” 柯煜抽出手，狭长的眉眼微微上撩，什么话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