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煜盯住那个红叹号足足有半分钟之久。 唯独没有，人能一键拉黑。 很快。 咔咔占了小半屏。 嘟嘟声响，那边提示电话无法接通。 一连打了好几个，全是无法接通。 柯煜气到发笑。 “又来？” “还拉黑我啥了？” 柯煜阖眼，深沉下一气，叫了宿舍一男生的名字，借用他的手机。 …… 她似有所感地顿住动作，在不挂断电话的同时，切去微信看了眼，果然看到柯煜才不久给她发的几条好友验证。 电话响了一轮就挂掉，之后便没再打过来。 “肚子又痛啦？” “有一点。” 林喜朝跪上床接过，刚准备搭上腹腰，耳边一阵铃声刺响，把她吓得一激灵。 床边柜，那里放置的是妈妈的手机。 隐隐有预感。 妈妈嘟囔着，探身去拿。 “柯煜？” 林喜朝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喂，柯煜？阿姨在听。” “什么？” “哦，好的。” 林喜朝吸气，手机被递至她面前，妈妈神色复杂地说—— ……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柯煜故意压低的厚砺声线便传出。 林喜朝眼睫颤动，立马不动声色地摁住侧边键，将音量调至最小。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没拿你的数学练习册。” “你那没有？不好意思，我明天去学校找一下。” 听筒那边安静几秒，紧接着便是一句带着笑意的呢喃。 “我在想，昨天晚上你踩在我鸡巴上的触感，你的脚趾揉在龟头上，和手指一样舒服……” 林喜朝脸上快挂不住，真的要被他气疯。 妈妈在一旁全程盯视，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柯煜也回得很快，“拉回来。” 啪地一声。 胸口微微起伏，她把手机还给妈妈。 “他那边好像出问题了，听不太清。” “就……”林喜朝牙齿咬上口腔的软肉，摸摸鼻子，“上次我问他数学题的时候，好像不小心误拿了他练习册，明天我去教室找一下。” “因为。”林喜朝松了松唇角，笑了，“他没有我联系方式呀。” 周一。 夯实基础，建立体系，做好模版，再配合不断地试题训练，不断地总结归纳和查漏补缺。 连她和柯煜之间的赌局，也随着柯煜一而再再二叁的骚操作，被她抛至脑后。 柯煜没再发验证过来，她也自始至终没把柯煜拉出来过。 大不了破罐破摔，彻底完蛋。 人就是想激她，但套路来太多次，林喜朝再好的脾气也要被他给磨光了。 徐媛媛撑着下巴在她面前感叹。 “不是快月考了嘛。” 正聊着，有同学敲她桌子说后门有人找，转身一看，是蒋淮。 林喜朝皱眉，走过去。 “你别这么叫我呀……” “煜哥一大早打电话让我买给你的。” “他说——”蒋淮想起柯煜说的那堆什么方法论、针对训练啥的就头疼，挠了挠头发，补充，“反正就说这玩意儿对你更有用。” 蒋淮摆摆手，跨步准备离开。 “其他的啥？” 见蒋淮一脸疑惑，林喜朝轻轻眨眼，摇头。 柯煜早上 徐媛媛：［喜朝昨天一直在好好学习呢，都不怎么出教室，就是她老毛病生理期有点腹痛啦。］ 早起的困倦感让他很烦躁，转去楼梯角抽了根烟，烟灰簌簌抖地，他手肘撑脸走神，缓了好半天，才往聊天框里接着敲字。 他把手机往讲台框里一扔，回了座位。 人也很认真很刻苦，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柯煜轻啧一声，扯了扯嘴角。 林喜朝一来到座位，就看见桌面上摆了两张草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些解题步骤，知识点解析。 再仔细看看，还是徐媛媛的字迹。 林喜朝好惊喜，捏着颗粒和草纸四处张望找徐媛媛。 “媛媛啊，你好像个豌豆姑娘。” “虽然喜朝夸我我很开心，但是吧——” “题，是柯煜做好拍下来发给我，我誊抄上去的。” “药也是他让我给你买的，我都不知道还能吃这个，之前没试过。” 林喜朝的杏眼倏地一下瞪大，举止不自然地问，“他找上你了？” 说完又戏谑道。 林喜朝敷衍地干笑了两声。 她垂眸看向这写满试题的草纸，眼睫阖住，看不清神情。 离竞赛还有一天时间，柯煜也成了那个最早起，最晚睡的人。 顺带着还要帮她归纳，她每天没搞懂的那些难题。 很活跃，很积极。 到了晚上，多多少少还是会想起小姑娘，有点硬，挺想撸，进了厕所拉了裤链，却只能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有些事情讲求的就是张弛有度，在一切可控范围之内，他很懂得适时的松放和恰当的取舍。 林喜朝收到了柯煜帮她花四天时间整理出来的学习笔记。 大中午，蒋淮逃了午休去训练营找柯煜，柯煜从大门处递给他。 所以蒋淮也学，东西干脆利落地交至林喜朝手上，闷不吭声，啥意思都在本里了。 学习笔记里，柯煜亲手写下的那些重点知识、经典例题、套路模版、易错题型，都非常详细。 他字迹本来是很飞扬恣意的，落在笔记上却极其工整板正。 她也是个很会归纳总结的人，她知道这些要花多少心思。 ［在你月考拿下第一之前，两个星期，我们都这样。我帮你，但不会来找你。］ ［那就回，让我重新看到你，让我见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