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似明朗起来:“难怪哥哥那般才俊,却不见媒人上门来说亲!” 萧元宝两脚踢掉自己穿着的鞋子:“爹爹和哥哥怎么那么坏,竟然就只瞒着我一个人!把我当作傻葫芦一样。” 他不晓得那些,与哥哥确实相处的很融洽,也没有什嚒隔阂。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气汹汹的哼了一声。 是什嚒意思,是什嚒个意思! 一夜里,萧元宝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被子都教他蹬做了一团。 他将昏昏沉沉的脑袋探出去了些,风吹得人很舒服,鼻子间能嗅见后院里花草的味道。 早间在饭堂吃早食得时候,祁北南见着一双眼睛乌青的萧元宝,吓了一跳。 萧元宝捧着碗,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有点发涩的眼睛,连忙摇摇脑袋:“没,我就是搬了新屋子,有些兴奋,睡不着觉。” “昨儿是不是没睡上两个时辰?” “嗯,我今日午间多睡会儿。” 再过些日子县学就要休沐,给乡里的书生放假回去帮忙收割庄稼。 “午间把饭菜给哥哥送到县学,哥哥别忘了出来拿。” 祁北南道:“你唤赵五哥送来就是了,午间天热,当心中暑气。” “好生早,等了些时候吧!” 晨风吹得他的袖子飘荡。 祁北南与萧元宝说道:“我去县学了。” 萧元宝与两人挥了挥手。 萧元宝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个宽肩玉立的人身上。 风吹在他的青衣上,好似也别有一番意气。 俊朗、可靠…… 过去是,现在也是。 什嚒困难,他都能迎刃而解。 当得知两人有婚约时,其实他是高兴的,甚至说是窃喜。 可是…… 倘若没有婚约的束缚,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前程敞亮的男子,真的会看上他这么一个貌若无盐,家世平庸的小哥儿么。 “当年你娘头一次见到你祁伯父的时候,就夸说读书人好气韵。爹有些不高兴,你娘转嘴就说得给他们家结亲。我说不一定好,你娘哪里许我说不好。” 萧护道:“是么?” 听孙婆婆说,她娘和哥哥的娘当初可是村中两支花儿。 萧护立马闭了口。 “爹爹怎么这么着急!” 萧元宝听了这话,也便没再说什嚒。 其实爹爹的话他都明白,他希望两人成家是出于两情相悦。 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他终于想明白。 因这桩娃娃亲的存在,又在萧家住了几年,心中感恩,出于报答之心才与他成亲。 若遇见了心仪的人,他定然不会挟恩图报,会主动作罢这桩婚约。 也不会按照爹爹一开始打的主意做,像是盯着谁,看着谁这样的事。 这日, 天有些起凉风,云迟迟散不开,估摸得是个阴天。 一早上, 田恳就从庄子拉了一车子的瓜菜来了城里。 萧元宝住进城里的宅子,还没出去买过菜吃,都是庄子上送菜来。 “哥儿, 快瞧瞧俺育的菇, 家里已经吃了一茬了, 味道可好。香得跟肉似的, 老爷立便唤我与哥儿还有郎君送些来。” 田恳从牛车上跳下来, 头先便搬了一筐子的菇给萧元宝瞧。 萧元宝捡了一朵圆圆的菇起来, 菇子绷得紧紧的,且还未完全长开, 最是好吃的时候。 “郎君先前去州府院试带回来的菌种, 俺试育了几年,这朝总算是得了要领, 能够教菇多多的长起来。” 萧元宝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到。” “说来也简单。这菇不是从木头上长起么,且还是从破损处长,俺便多砍了些口子,又捶打树木。这菇子今年便生得格外多。”得,城里有价无市,往后咱家里可又有好营生了。” 田恳被萧元宝夸说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哥儿可别这般说,俺就欢喜收拾这些东西,家里从来没有限制过俺。” 萧元宝道:“你没想,家里也不能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