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厌一时噎住，完全没想到，都快十年前的事了，霍煜竟然还记得。 在这个圈子里他本就如履薄冰，可不想再从霍煜这里拉仇恨。 谁知，却对上男人幽沉的双眼。 几乎和此刻一模一样。 当初霍煜转来春雨中学还不到两个月。 许厌很是看不惯。 那天，上英语课时，许厌一如既往在课堂上开小差。 随后又让同桌给了他一包辣条，趴在桌上偷偷吃完。 17岁的季思谙，肤白貌美，是个很严肃的冷美人。 他自己也不例外。 所以他笨拙地招惹季思谙，给她取绰号，抢她的书，上课的时候偶尔踢着她的椅子抖腿。 这样做，总能招来季思谙的目光。平日里对谁都冷淡的她，每次都会冲他发火。 所以他越发来劲。 这让许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无端地想要做些什么，夺回少女的关注。 少女起立，捧着课本，纤细的身影映在许厌眼底。 许厌的余光里，和季思谙同桌的霍煜正单手支着下巴浅笑，看着她。 他深深地看了季思谙的背影一眼，恶劣地伸手，把她的椅子往后拉了一截，想让她回答完问题后坐空，狠狠摔一跤。 这样一来，她的视线又会回到他身上。 他拉开了椅子后收回手，端坐着，好整以暇地等着老师让季思谙落座。 许厌愣住片刻，挑眉朝那手的主人看去，自然而然地对上了霍煜那双幽冷的眼睛。 他很肯定，霍煜读懂了他的唇语。 笑意未达少年眼底，他眸中只有沉甸甸的敌意和警告。 艹他大爷的！ 后来竟是许厌先败下阵来。 他眼睛瞪得发酸，不得已先移开了视线。 许厌心下登时怒火中烧，被霍煜嚣张的态度气得拳头都硬了。 低磁的声音欠欠的，“来，班长大人，喝口水润润喉。” 好在季思谙并没有搭理霍煜那个狗腿子。 那天下午放学后，许厌带着一帮小弟在校外堵了霍煜。 衬得霍煜犹如天神降临一般。 那头，将校服外套和书包随意甩在肩上的霍煜一脸冷色，眉眼不羁。 许厌顿时被点炸，丢下书包，便抡着拳头朝少年冲去，“去你妈的！我到要看你嘴有多硬！” 那一战，许厌仗着人多取得了一些优势。 都他妈差点给他揍毁容了！ 打完架的第二天，做完早操，霍煜和许厌两个人一起站在了国旗下。 烈烈阳光下，两个少年站在国旗下，备受全校师生瞩目。 两人同框，许厌只觉得自己丑得无地自容。生平头一回，他因为被罚当众念检讨书感到丢人。 仿佛他念的不是检讨，而是他妈的获奖感言！ 少年修长的身影笔挺地站在阳光下，脸上带伤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反倒给他添了些痞痞的英气。 少年的告白在广播里扩散开，偌大的操场上寂静了几秒。 操场蓦地人声鼎沸，像一锅沸水。 教导主任更是几个大跨步，联合另外两名男老师，上台去把霍煜这个始作俑者给拽了下来。 这场闹剧终于得以收场。 气得白静一个斯斯文文的女老师，差点爆粗口。 早操解散后，季思谙回到教室。 这一 她对他的怨念，都够化身厉鬼的。 课间来高三2班围观季思谙的人很多，女生占大比，偶尔能听见几句低声的阴阳怪气。 季思谙并不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