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她想温砚。很想,很想,很想,想时时刻刻见到她,想永永远远在一起。温砚很累,她看得出来,感受得到。温砚经常和她通着视频,说着说着话疲惫到睡过去,谢不辞知道她有多累。数年筹谋,她有足够把握许镜心不会继续对温砚下手,不能再阻挠她跟温砚。她想过跟温砚说让她回来,不用那么累,不用再那么拼命helliphellip可她知道温砚不会同意。温砚很累,但她的精神没有低迷过,温砚为自己的成就事业,自豪骄傲。谢不辞知道那种感受,那是找到了方向,目标,从此不论前路多疲惫困难,心中也总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能够支撑她一路前行。谢不辞知道那种感受,温砚给她的,就是那样的感受。温砚不会放弃事业,就像她不会放弃温砚。即便达成目标,即便不会再有人阻挠,温砚也不会放弃如今的事业,哪怕许镜心已经没办法阻碍,温砚仍旧不会放弃现在的工作。谢不辞以为自己不能接受,她以为自己迟早会在分离的煎熬折磨中失控,再次做出会让温砚讨厌的举动。可实际上看到温砚疲惫却明亮坚定的眸,听温砚一句句分享成就,那些扭曲阴暗的念头,就被一层层冰封镇压。电门移开,和同事一同走出的温砚加快脚步,用力扑抱住谢不辞。后出来的同事歪头打量谢不辞,好奇询问温砚:ldquo副组长,这是谁啊?我好像看到过好几次她来接你,是你朋友吗?rdquo谢不辞:ldquo是朋友。rdquo温砚:ldquo是我爱人。rdquo她们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前一后说完,谢不辞怔住。ldquo是女朋友,也是爱人。rdquo温砚牵着她的手,将她们戴着戒指的手抬起显露,笑容温和,语气郑重:ldquo她是我的爱人。rdquo第98章 送你个老婆,要不要?计算机科研人员产出高峰期是三十五岁左右,随着年龄增长,科研人员体力创新能力都会逐步下降。老一批研究员会选择往其他管理岗上走,或者带着资历去各个学校当教授,离开高耗的科研岗位。工作第六年,温砚过了三十周岁的生日,也在这年九月份顺利晋升高级岗。实验室高级岗位工作人员,年龄大部分在35-40岁。能在三十出头走到高级岗,已经领先同龄人很远一段距离。要不是这几年温砚一直往死里拼,一年的成果顶别人两年,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进入高级岗位。她已经在全实验室最卷的徐主任手底下干了三年多,没落下过一个项目,手里的假都攒了几十天。走上高级岗,温砚也就达成了当初的心愿,高级岗的工作仍旧忙碌,但温砚如今已经能很好应对。手头的项目陆续完成,或许是操劳过度,再加上心愿达成,悬在心口的气稍稍松懈,成果总结阶段温砚病了一场。平常身体康健很少生病的人,一生起病却来势汹汹,高烧到昏迷不醒被送进医院。谢不辞甚至一开始不知道温砚发高烧,第二天一早没收到温砚的消息,给温砚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心里不安,联系温砚的同事去看,才知道温砚高烧烧晕过去了。谢不辞翘了工作,买最早航班一路赶过来,尽管路上没浪费时间,但赶到医院时也已经临近中午。同事把温砚送来时没拿手机,温砚中间迷迷糊糊醒了一次,想找手机给谢不辞发早上消息,找着找着,手机没找到,人又睡过去了。谢不辞到时,温砚的点滴已经输完,人却还睡着,谢不辞给她转了病房,把人往病房抱的时候,温砚醒了。醒了就说什么感觉身体已经好了,不用在医院住院,可以直接回实验室,谢不辞一概不听,强硬把温砚抱进医院病房,说什么时候温砚能打过她什么时候才能走。温砚还低烧着,身上也没力气,谢不辞稍微使点劲,她就掰不过了,无奈之下只好乖乖留在病房休息。她其实挺困,但谢不辞在,她舍不得睡,就跟谢不辞握着手说话。温砚一直很少生病,六年里也不是第一次生病,但却是最严重的一次。温砚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谢不辞都听不进去,她攥着温砚的手,实在没忍住开口:ldquo温砚,回洛海吧。rdquoldquo你高烧昏迷了不知道多久,如果这次没人发现,如果发现的很晚helliphellip你会怎样?rdquo温砚语气无奈:ldquo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算我晕了,再等一个小时,到点实验室见我没来,也会给我打电话,联系不上会派人来看。rdquo谢不辞摇头,心中仍有后怕:ldquo如果不是发烧,是更严重的病怎么办?晚十几分钟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更别说一个小时。rdquo温砚不甚在意地摆手:ldquo这你放心,我现在身体健康的很,等烧退了都能单手给你抱起来。更何况我每天都锻炼,而且每年都体检,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的helliphelliprdquo啪嗒mdashmdash温砚的话忽然顿住。谢不辞的眼泪滴落在医院白色床单上,一滴又一滴珠子似的泪水,啪嗒啪嗒落。温砚那点困意都惊散了,撑着床铺手忙脚乱给谢不辞擦眼泪:ldquo谢不辞,你别,别哭啊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害怕,温砚。rdquoldquo我离你太远,看不到你,只能隔着屏幕helliphellip我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体情况,你又骗我,瞒我,昨天发烧也不肯告诉我。rdquo温砚确实隐瞒了谢不辞,她昨天下午就发烧,回去之后先喝了退烧药,才跟谢不辞通的视频电话。视频电话自带磨皮,能把她因为发烧泛红的脸色掩藏,谢不辞听出她声音不对,被温砚用感冒含糊过去了。不是不想告诉谢不辞helliphellip好吧,就是不想告诉谢不辞。上次她发低烧坦诚告知的后果,就是谢不辞一声不吭,千里迢迢从洛海飞到首都,凌晨三点多才到,那时候她睡着了,谢不辞就在外面硬生生等到第二天。第二天睡醒看到谢不辞凌晨三点多发来的消息,温砚脑子都懵了,匆匆去门岗见到谢不辞的时候,她那点低烧吃了药睡过一晚,都退干净了。从那之后再生什么小病,她都不想告诉谢不辞了。有病了吃药找医生,谢不辞来能做什么呢?除了来回奔波加深疲倦,说不定还会被她传染,除此之外对谢不辞来说还有什么好事儿?但说肯定不能这么说,温砚轻叹一口气,贴着医用胶带的手和谢不辞十指相扣,凑过去亲了她一下。ldquo不是不想告诉你,我不是跟你说我感冒了吗,我一开始真以为那是感冒,没想到后面又发起烧来了,你helliphelliprdquo笃笃mdashmdash病房门被敲响,温砚狡辩的话顿住,稍稍抬高声音喊了声:ldquo请进。rdquo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三三两两结伴的实验室同事。ldquo副组,听说你生病了,我们来看看你。rdquoldquo今天开会徐主任还夸你来着,结果你没来,怎么突然病了呀?rdquoldquo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诶,这位是谁啊?副组你家人吗?rdquo温砚也算实验室里著名卷王,即便升迁很快,但也没人有什么异议,毕竟成果履历近乎震慑地在那摆着,如果不是升高级岗需要中级岗工作满年限,凭温砚的业绩,本来能提前一年晋升。跟她相处过的人,虽然没有跟温砚特别熟的,但都觉得她人不错。听闻温砚生病,不方便来的也发了消息慰问,方便来的现在就一块儿来了。谢不辞在听见敲门声后就把脸上的泪擦干了,温砚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即便同事们都进来,也一直没松开。温砚一一回应过同事们的问题,最后晃了晃她们交握的手,笑着介绍:ldquo是家人,这位是我爱人,谢不辞。rdquo从升入高级岗后,温砚就没再避讳过谈及伴侣话题,消息传着传着,大家都知道温砚有个同性爱人,据说长得很好看,但不是所有人都见过她这位同性伴侣。今天亲眼见到,才觉得传言不虚,两人这么坐一块儿,对眼睛可太友好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又夸又问,温砚回应,谢不辞刚刚脑海中的情绪荡然无存,耳尖有些泛红。几分钟后,门口又传来两下敲门声,同事们扭头看清站在门边的人,瞬间安静,几秒静默后才有声音断断续续:ldquo徐主任好。rdquoldquo主任好。rdquoldquo主任也来了helliphelliprdquo徐持走进去:ldquo来看看就行了,温砚生病需要清休静养,你们这群人在这里叽叽喳喳打扰人家休息?有这么多时间回实验室加班儿去,自己的任务*都完成了是吗?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