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粥和昨天不一样,早点也换了样式,但味道一如既往的好,温砚照例给谢不辞发过去照片:【好吃!睡醒就有饭吃真的好幸福!姐姐吃早饭了吗?】谢不辞回了张照片:【和你的一样。】【手上的伤还疼吗?】温砚没回复,过了十几秒忽然发过来语音通话申请。谢不辞正在公司处理工作,助理也在,微信铃声响起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助理迎着谢不辞略有些尴尬的神情,反应过来后立刻退了出去,门一关上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兴奋。没错了没错了肯定没错了!老板发消息的时候笑那么温柔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昨天还是带早餐发消息,今天连电话煲都要打上了!千年木头真的开花了!谢不辞不知道助理在想什么,她手忙脚乱翻出耳机,深吸一口气,点击接通。“姐姐在忙吗?”或许是刚刚起床,温砚的嗓音还有些哑,带着点懒洋洋的倦意:“我手有点痛,打字好麻烦,就给姐姐打电话了,没有给姐姐添麻烦吧?”“没事,”戴上耳机后,温砚就像贴在她耳边说话一样,谢不辞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侧:“没有添麻烦,你的手还在疼吗?伤口有没有裂开?”这点小伤对温砚来说不算什么,但她还是佯装闷闷不乐,小声道谢不辞的指尖有些急躁地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有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感:“要记得按时换药,活动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碰到伤口,这样才能好的快一点。”温砚语气乖巧:“嗯嗯,都听姐姐的。”谢不辞看了眼行程表,中午没有工作,下午需要去视察项目进程,但时间可以调整,她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你自己一个人换药方便吗?”问完这话,谢不辞唇瓣轻抿,略有些紧张地等着温砚的回答。温砚拿筷子插在早点上,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方便,有朋友来帮我换。”谢不辞心里涌上一阵失落,还夹杂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同剧组的朋友吗?你们关系很好?”问完她才惊觉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咄咄逼人,连忙放软语气补了一句:“你的朋友不觉得麻烦就好。”好像这么说也不对。谢不辞忍不住咬了咬唇瓣,只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没带脑子出来,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听着不是酸就是阴阳怪气的。“不会的,”温砚似乎完全没听出来谢不辞话中有什么其他的意思,语气欢快:“姐姐也见过她,就是昨天送我去医院的那个女孩子,她是我们剧组的武术指导,昨天给你发的视频也是她录的,我们关系还不错。”“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很久,但她人很好,不会嫌我麻烦的。”谢不辞垂下眸。她想说她错话了,她没有觉得温砚麻烦,她只是不想让别人沾手温砚的事。可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她只能干巴巴地附和:“那就好。”低眉垂目时在眼睑洒下一片阴影,清冷之外,又平添几分泥塑菩萨般的悲悯脆弱。温砚不知不觉看了半晌,直到谢不辞似有所觉,纤长的睫毛轻颤两下,回眸一望。像一泓雪,骤然落进春水,掠过飞燕。漂亮到极致的人,很容易叫人生出嫉妒,和心动的错觉。鬼使神差,温砚悄无声息说了四个字。谢不辞的目光落在温砚翕动的嘴唇上,微怔几秒摘下耳机。“你刚刚说什么?”细微的乐声隐隐从耳机中传出,谢不辞的指尖陷进柔软耳套内,那双燕尾似的睫毛颤了又颤,重复:“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第 25 章 第 25 章“没什么,”温砚避开谢不辞的目光,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就是想试试你能不能听见,这耳机隔音真好啊!”谢不辞反应慢半拍似的,迟缓地应了一声,没再支着下巴发呆,而是伏在桌面,把头埋进手臂。像是睡着了。教室重新安静下来,温砚也没再动手动脚,老老实实坐着刷题。本周轮到大周假,周五下午课程结束就开始放假,直到周日下午返校。临近下课,温砚托着下巴问谢不辞:“谢不辞,你周末有什么打算?”她们在学校可以算形影不离,但出了学校还是很少交流,真正的朋友绝对不会只能依靠校园这个枢纽联结。谢不辞犹豫了一下:“要回去一趟,参加宴会。”叫她的人看着她的脸,表情惊讶:“抱歉,我认错人了,你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还以为她提前从国外回来了。”温砚不冷不热道:“没关系,我长得大众。”“你的长相怎么能说是大众?”那人笑了笑,又道:“你是那个叫温砚的明星吧?我看过《剑不平》,刚看的时候就觉得你跟她很像,还发给她看了,她自己看了都觉得神奇。”“不止样貌像,连身形都差不多,今天看到你我还发现你们两个穿衣风格都像,看着跟一个人一样。”“说起来你长成这样还有个好处呢,你不是跟老东家解约还没签新公司?好像还要跟星娱打官司对吧?”他凑近几分,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轻佻:“谢氏集团的谢总也来了,她看见你今天这个样子,一定会帮你……”她知道对方言之未尽的话,意有所指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们的关系圈子里人尽皆知,而她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茶余饭后的笑谈。或许私底下还会打赌,赌一赌到底是白月光归国踹飞替身小情人,还是替身小情人俘获金主芳心,取代温砚不说话,男人却仍旧说得起劲儿:“不过她马上就要回国了,你要是有想法可得抓紧了,毕竟那是跟谢总一起长大,还救过谢总命的人,等正主回来,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冒昧问一下,”温砚打断他的话,笑容微敛,语气好奇:“你口中的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今年贵庚?”男人脸上笑容僵住,一时没有回答。“你怎么不说话?”温砚像是看不懂他的脸色,继续追问:“是因为大我太多不好意思说吗?三岁?五岁?七岁?总不能八岁九岁吧?”“你既然说我跟她长得很像,又说她在国外待了很久,那她应该是跟我差不多大时去的国外吧?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跟以前一样吗?”“不过我现在就是谢不辞最爱的样子,”温砚脸上重新浮现灿烂笑容:“到底我更年轻,谢总会不会移情别恋,也还两说呢。”男人面色铁青地离开,温砚心下嘲讽,坐在僻静角落。她知道男人八成是谢惊鹊或者白妍送来挑拨关系的,但现在不好直接跟她们对上,只能气一气传话的狗腿子。【我觉得谢不辞不像是那种心有所属还会去找替身的人,】系统小声嘀咕:【说不定宿主是误会谢不辞了呢?】温砚没有说话。她想起了谢不辞第一次让她以女伴身份,陪她参加正式宴会那天。突然回国的白妍同样出现在宴会上,身上穿着和她一样的礼服,连面容打扮都如出一辙,迎着周围人或诧异或看好戏的目光,主动走上前来跟谢不辞道一声好巧。故人重逢,谢不辞的脸色却不大好看。温砚理解,自己找替身被白月光知道了,当然觉得面上无光。所以她们熟稔交谈后,白妍问起她的身份,谢不辞犹豫后说:“只是朋友。”她一点也不惊讶。倒是宴会结束后,一路沉默无话,到了家谢不辞却忽然攥紧她肩膀,紧盯着她问:“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当时她是怎么想的?情感与现实利益在脑海中碰撞,理智告诉她应该继续体贴圆滑地揭过话题,不让金主为难膈应。可那些分不清辨不明的情绪裹挟着她,让她头一次冲动显露出柔软的刺。她抚摸着谢不辞的脖颈,懒洋洋笑了一下,语气轻慢而嘲讽:“有什么好问的?姐姐不用担心,我一点都不在乎。”“一场交易嘛,谁会傻到把自己搭进去?”——她想谢不辞痛,想她哭,想她失态,好以此来证明她在谢不辞心里也是重要的,好以此证明谢不辞对她也有几分真心。然后呢?她恍惚好像看见了谢不辞的眼中流露出悲哀与痛意,可仔细再看,却又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臆想。谢不辞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冷静自持的模样。只有她的心底掀起愤恨悲哀。【宿主为什么不去找谢不辞问一问呢?有些事情不摊开问一问,万一有误会呢?】“嘴巴是最会骗人的,”温砚靠在沙发靠背上,轻轻阖眼:“只有亲眼所见,才是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