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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叫没吃成,林慧颜的饭她是吃上了,只不过没一起吃。所以她怪不到林慧颜“说瞎话”。“绿灯了。”红灯变绿时,楼以璇的思绪还未回笼,林慧颜换了只手拿伞,右手直接牵住楼以璇,带着她过马路。直到双脚都不听使唤般地踩在公路上,直到又听见林慧颜说:“没关系,有我在的时候,过马路也可以想事情。”楼以璇才真的相信了,她的手正被林慧颜紧紧地握着。就在晴天下。就在离学校几十步之遥的马路边。就在她被林慧颜“训斥”过的那条斑马线上。第80章 以璇,不要烦我。林慧颜的手和她冷若冰霜的性子大不同,常年温温软软的,很多次都让她一握就舍不得放了。上次在家里,林慧颜握住她是出于情况紧急,她便也没较真过、深究过。握了就握了。她抽了手,就又两不相干。但今次,掌心似有电流般,迅速传遍了楼以璇的全身。她茫然无措地被林慧颜牵着向前走,心脏跳得很快,却也很痛。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仿佛全世界都在这一刻被静音了,耳畔只剩风声和她的心跳声。过去的这几个月,她行走山水间,在春风里将祖国的湖光山色铺陈在她的画布上。她听过了青草浮动里的风声,听过了麦穗起伏里的风声,听过了春花绽放里的风声,也听过了海浪拍岸的风声。但只有这一刻的风声最令她无所适从又眷恋不舍。因为这一刻的风声里藏着林慧颜的气息,也藏着她心脏的震颤。而那些她们似曾爱过的瞬间,被这风声卷入天际,那么近,又那么远。林慧颜像风、像云、像星、像月。无论她走去哪里,无论她前行或驻足,无论她抬头或低头,她的世界里,林慧颜都无处不在。过完马路,林慧颜仍然未松手,楼以璇却执拗地停住脚步,执拗地想将手再次抽出来。她讨厌林慧颜不明不白的示好,也讨厌林慧颜不清不楚的关心。尤其在她一次次表明爱意却被林慧颜绝情地驳回之后。“以璇,不要烦我。”此刻,比风更动人的是林慧颜看向她时,眼底轻漾的涟漪。不用抬手,仿佛那炽热缱绻的目光就已将她轻轻拥入了怀中。倘若她生命的复兴有一个关键词,她想,这个词一定是“林慧颜”,也只会是“林慧颜”。即便她已见过了许许多多草木的兴衰,也看过了蒲公英远走后的残骸,可当微风又在耳语时,当心花又在怒放时,她还是想再看一看林慧颜眼里的海。或许,她的生命不止有一次复兴。再一次,她妥协了,妥协地沉溺在了林慧颜眼底的那片海洋里。楼以璇被林慧颜带去了一家她之前没去过餐馆。在老居民区里,是由一楼的居所改建的,店面看似不大,厅堂只摆了寥寥四张长条桌,但内有乾坤。田园风的装饰,走进去后,全是一间又一间的小包房,只可容纳1-6人的那种。“这也是家小隐于市的私厨小酒馆,只接待至少提前一天预定的顾客。”“……”所以林慧颜约她吃晚饭不是心血来潮?那今天她要是不松口答应,预定好的餐岂不都浪费了?怪不得林慧颜非要等她吃饭,原来是没给自己也没给她留后路。楼以璇正气郁,又听林慧颜说道:“我是向其他老师问来的,今天第二次来。上次来是试了下菜品,口味你应该会喜欢。”“……”这还让她怎么气?林慧颜对这一餐如此上心又用心,还把自己的心全盘托出,弄得楼以璇都有点找不着北了。眼前的林慧颜,很奇怪,让她一度觉得,林慧颜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又或者是失忆了,忘了她们在温泉度假村那晚发生过的事和说过的那些话。可也不对。林慧颜说她咬了她两次了,那就说明林慧颜记得那晚。“林女士,这边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二人进入预留在最靠里的一间小包,木质推拉门一打开,有清幽的玫瑰花香袭来。“二位请稍等片刻,菜很快就来。”林慧颜点头,再又趁楼以璇走神,重新拉了她的手,一同跨进包房:“想坐哪边?”“随便。”楼以璇兴致并不高,真就随便地选了右手边,正想抽手坐进去。却听林慧颜说道:“我跟你一起。”“……”明明各坐一边很宽松,为什么要挨着她,“林老师,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中途借故逃跑。”“不是怕你今天会跑。”林慧颜捏了捏她的手指,抬起来一些,眼睛却垂下,“以璇,我有很多的歉意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一听林慧颜说及“歉意”,楼以璇这回十分干脆地抽走了手,毫不拖拉。径直落座,客气地笑道:“林老师想太多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过,互不亏欠……”“什么关系也没有吗?”楼以璇怔了一瞬:“抱歉,是我讲话逻辑不够严密。关系,也有的,八年前算是师生关系,八年后,算同事关系吧。这两种关系里,都是林老师对我多有关照,硬要说谁欠了谁的话,那也是我欠了林老师您的。”“好,就算你欠我的。”“……?”林慧颜是在笑吗?林慧颜为什么要笑?她是怎么笑得出来的?楼以璇不想理她了,抽了两张纸巾擦桌子。没擦两下,手被按住,林慧颜也坐了下来,就在她边上:“我来擦吧。”楼以璇受惊似的缩回手。纸巾被她遗留在了餐桌上,又被林慧颜接管,继续擦。小包真的“小”,沙发抵墙固定,还没有窗户。一人坐本来挺宽,可林慧颜偏要跟她挤。楼以璇从裤兜摸出手机,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挪了又挪,就想离林慧颜远一点。看她都贴墙了,林慧颜动了有那么一两秒的“恻隐之心”,觉得自己或许该坐到另一侧去,以免妨碍到楼以璇的用餐体验。但一两秒的犹豫一闪即逝,她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楼以璇这侧,一步都不愿走开,一步都不愿离远。她不是不知羞耻,她只是在做……顺从自己心意的事。桌上的玻璃瓶里插着九支白玫瑰,楼以璇用余光偷偷数了。九,是长长久久的意思吗?“包房插花是店里的传统,每个包房都有,根据客人聚餐性质的不同,准备的花也会相应做出改变。我不知道你更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就让她们买了白色的。”店里备花是传统,但九支可不是传统,钱也是她额外支付的。白色玫瑰。寓意着真挚、纯粹,没有杂质的爱,也寓意着承诺,和一个新的开始。楼以璇画过很多花,也了解过很多花,白玫瑰的花语,早在高中那些年就已经熟记于心了。在那本“花颜”画册中,她送给林慧颜的玫瑰就是白色,而非红色。“费心了。”淡淡的回了句,楼以璇接着玩儿消消乐打发时间。而林慧颜也没再找话说,并且还坐得离她远了一点点。挺难挨的,这顿饭吃得。这是楼以璇的心声。用完餐,返回的途中路过便利店。“等一下。”林慧颜没说等一下干什么,就让楼以璇等她,而后进便利店买了两瓶西瓜味的润喉糖出来。还问店员要了个塑料袋,把用不着了的太阳伞装进去。她拧开一瓶又盖上,递给楼以璇:“你的春天。”看着林慧颜递来的润喉糖,听着林慧颜说的那句话,再又想到去年秋天的那个雨夜,楼以璇眼眶一热。又酸又胀。于是她掉头就走,步子迈得飞快。可这边她是第一次过来,来的时候又被林慧颜牵着,也没记路。导致路不熟,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彷徨在十字街口。天色渐晚,回忆泛滥。记忆里的画面在来回切换,此时此地的感受,像极了今年三月的那个暴雨天。春日暴雨。春日,也有暴雨。因为找不到一个理由来哭泣,所以才需要一场大雨,一场打湿眼睛的大雨。可以是在春天,也可以是在夏天,在一年四季的任何一天。胸腔里骤然传来潮水涨落的动静。骨缝里灌铅,喉咙里藏针,她整个人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窒息,似要堕入永无天日的虚空地带。是灵魂在剥离吗?在这样一个夕阳无限好的傍晚,她却好似看到了路沿的苔藓正托举着雨滴,像一块块淤青,绽放成了一朵朵银白色的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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