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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服是以红色为底,辅以暗蓝色,金线埋在所有你意想不到之处,最后连成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领口处工整的交叠在一起,恰好露出仇烟织笔直修长的脖颈。宽大的袖管几乎将她整只手笼罩在内,仇烟织端起手臂震了震,在程若鱼惊艳的目光里缓缓走了几步。那几托盘首饰里,仇烟织最惦记的其实是一支样式简单的簪子。程若鱼在身后看着她及地的裙摆,为了防止不小心踩到,从另一侧绕过去。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仇烟织看着的托盘里。那根簪子她特意放在了最上面,单独一处。仇烟织白皙的手指托起那根金制凤钗。“姐姐,明日我为你加簪。”程若鱼凑近仇烟织,轻轻从她手中夺过那根簪子,那只是凤冠上的固定之物,并不很重。但对于所有大兴女儿来说,那根簪子的意义都非同寻常。因为往往在大婚之日为彼此加簪的都是姐妹,或者不是姐妹而胜似姐妹的人。年少时她们便约定好将来要为彼此加簪。这个约定仇烟织从未忘过,而程若鱼现在也想起来了。“好。”屋内点着熏香,今日沐浴的汤水里也加上了许多花瓣,都是不明真相的人按照礼制为仇烟织安排的。只可惜他们辛苦安排一场,仇烟织却丝毫没有要遵循的意思,那加满了珍贵花瓣与药材的浴汤也被她分享给了妹妹。两人带着同样的香味躺进被窝,却只是心照不宣的亲了亲彼此,没有再行另一步。明日寅时初便会有喜娘上门化妆,替仇烟织整理服饰。那时程若鱼也要离开,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所以纵然再想,她们今天也需得克制,都只是浅尝辄止。只是今夜二人俱都失了眠,在闭上眼躺了半个时辰后,听着身旁人同样清晰的呼吸声,程若鱼终于睁开了眼睛。“姐姐。”程若鱼轻声唤她,屋内未掌烛火,她适应了一小会,能隐隐约约看见仇烟织的轮廓。仇烟织果然也没有睡着,伸手挽住程若鱼的胳膊,“嗯?”“我睡不着。”程若鱼道。“我也睡不着。”仇烟织眨眨眼睛。屋外寂静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互相依偎着。“你说人死了之后,到底会去哪里呢?”这是一个困扰了程若鱼很久的问题,虽然并不是时常想起来,但想起来时总会觉得有些困惑。毕竟这个问题若有解,那么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同。仇烟织想了想,低而柔的声音响起。“传说帝王驾崩会魂归泰山府,普通人在地上死便归地府,在水中死便去归墟。”“分的那么清楚啊。”程若鱼没想到这个问题古人竟然已经有了答案,不过她有些不敢相信,嘟囔道。“那还是不要死了吧。”她虽然不怕死,但是也不想死,特别是现在。没有陪够姐姐,也没有吃够樱桃毕罗。前几日想过的问题被妹妹提及,仇烟织却出离的淡定,她轻声而坚定道。“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死的。”--------------------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五章完结,养肥人士可以开宰啦!第125章梳妆大婚当日,喜娘很早便守在门外敲门,而程若鱼则更早离开了房间。只不过走之前,她也没忘记加簪的承诺。帮着仇烟织将一头柔顺秀丽的黑发挽扎起来,变成一丝不苟且富有威严的发髻。昏暗的烛火中,程若鱼郑重的拿起那根簪子,在镜中烟织的注视下,将它穿过了发髻,稳妥而牢固的定着。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程若鱼去衣柜里取了一件新的内衬,替只穿着亵衣的仇烟织披上,并将腰间系紧。仇烟织有些疑惑,毕竟宫中也送来了内衬,虽然都是差不多的,但程若鱼为何特意取这件呢。“姐姐,你真好看。”程若鱼站在仇烟织身后,抬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两人一起看镜中的她们。古铜镜印出的人影也是隐隐约约的,昏黄的。仇烟织淡淡笑起来,她知道程若鱼的甜言蜜语背后藏着的是什么,摸了摸她挎在腰间的手。“到了今晚,你也会这么好看。”程若鱼也笑起来,终于舍得放开手,最后摸了一下那根金色的凤钗。“那我先走了,一会见。”程若鱼准备转身离开,顿了顿,又道:“局势混乱,到时一定当心。”仇烟织点点头,透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然后目送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喜娘们在房间内忙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打扮出了符合礼制的皇后仪容。仇烟织自己倒是没什么表情,只觉得脖颈酸软。喜娘们则各各笑容满溢,能为即将登上后位的人梳理妆容,讲解礼仪,可是一件求也求不来的好差事。她们很多人不知道打点了多少关系才求到。该给的赏银一分不少的给了,仇烟织内心却暗暗无奈地低笑,这些喜娘今日该是要白忙活一场了。轿子会从仇府出发,绕内城一圈后入宫,待三拜九叩之礼行完后,便是国宴。仇子梁今日也要入宫观礼,他罕见的穿了代表楚国公地位的冕服。暗紫色的衣服,上面隐隐约约的绣着象纹。仇烟织一身繁重衣饰,要喜娘随侍左右才得以下轿行到仇子梁身前。步履缓慢的走过去,仇烟织接过一旁侍者早就准备好的茶,小心地跪下,奉进到他面前。仇子梁坐在临时搬来的太师椅上,将茶水一饮而尽。“今日过后,你便不再是仇府的人了,不过本公依然站在你身后。”拍了拍仇烟织的肩膀,仇子梁难得的面容安和。仇烟织抬头看他,半晌,附身下拜,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垂下的小金页在耳边发出轻响。起身离开,仇子梁目送仇烟织出去,浩浩荡荡的人群随之离开。看着她的背影,仇子梁不期然想起了在乐坊见到她时的样子。一晃竟然这么多年,她还真能在将棋营那样的地方摸爬滚打的长大。有很多时候,其实他刻意留意过她。谁又知道呢,或许他真的在仇烟织身上寄托过什么吧。仇府,听起来倒是盛气凌人,但除了他和仇烟织,哪儿还有第三个姓仇的人呢?上轿前,仇烟织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看,默默在心底道了别。静静地看着轿内的大红陈设,仇烟织在想,这些年她到底对仇子梁怀着的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恨自然是不必说的,曾经的恨铺天盖地,刻骨铭心,进入将棋营后每次见到仇子梁,她都想杀了他。如果思想能杀人的话,他真的已经死了不下千百次了。但表面上她却还是要表现出服从与乖顺,当仇烟织而不是王若清,只有蛰伏起来,才能活下去。虚伪的面具戴久了,多少也会被侵蚀一些。在遇见程若鱼之后,她的情绪也慢慢受到她的影响而发生了改变,时至今日,鱼儿因为找回了记忆和一些别的原因开始了对仇子梁崭新的恨,而她自己,其实已经放下了。恨了那么多年,现在若泠重新回到她身边,她希望自己的心能被爱填满。但放下不代表放过,无论如何,不管是为了若泠以后能够安稳生活,还是为了大兴的未来,仇子梁今天都不能活着离开皇宫。虽然近些年来大兴皇帝改朝换代的速度有些快,但齐昂并没有立皇后,所以老百姓见过的上一次国礼还是齐焱之父那时。当年在街上闹着观礼的中年男子已经变成了年逾天命的老人,所以关于大婚的传言都从他们口中传出的。不过当今圣上的大婚好似有些与众不同,非但不像老人说的那么热闹,反而清了街道,并且衙门还贴出了告示,大婚当天不允许任何人无故上街。普通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金戈萧肃的气息已经逐渐在宫墙内弥漫。程若鱼一大早从将棋营离开,先去了城外同也已经整装待发的玉真坊众人会面,最后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悄悄潜入宫。在心中盘算着仇烟织此时应该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去楚国公府了。天光已经亮了,但含元殿的烛火还未灭。猜想到齐焱肯定也在整理仪容为大婚做准备,程若鱼偷笑着寻摸去偏殿,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结果一推门就被里面的人给发现了。“谁!”刘弥纱一声低喝,打灭了屋内唯一燃着的烛火。“是我,我猜你肯定在附近,没想到这么准。”程若鱼本来准备重新将烛火燃起来,但看了看天色,好像也不需要了。刘弥纱立马听出了程若鱼的声音,从阴影中走出来。程若鱼今日没有戴面具,乍一看见她的本来面目,刘弥纱还有些不习惯,咂舌感叹道:“鱼儿,你还是戴面具好看。”程若鱼觉得牙痒痒的慌,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刘弥纱给接住了,她抬手摸了摸程若鱼今天高高扎起的头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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