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程若鱼忽然警觉起来,歪着脑袋瞧着刘弥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房间,你昨天来过?”刘弥纱大感无语,啧啧摇头道:“你可别冤枉人,我这可是第一回主动来好不好。这间屋子最典雅最大,一看就是掌棋人的住处,你当然也会在这啊。”原来如此,程若鱼发现自己想多了,轻哦一声,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刘弥纱倒是毫不在意,她坐的更近了些,神秘兮兮道:“快说说,你和烟织发展到哪一步了?”没想到她这么八卦,程若鱼内心有些雀跃,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忐忑。瞧了眼她热切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道:“没,没到哪一步啊。”脸上的笑意却是藏不住了。刘弥纱心道,这小家伙还给我来欲擒故纵这一套。不过依然顺其道而行之了。晃了晃她的胳膊。“哎呀,好鱼儿,好歹我之前教了你那么多,你就告诉我吧。”程若鱼轻咳一声,道:“好吧,那就告诉你,我们昨天在一起啦。”要不是愉快上扬的尾音出卖了她,刘弥纱还真要以为她有多淡然呢。既然都在演,那就看看谁演得过谁。刘弥纱一眨眼睛,戏感便出来了。“我当然知道你们在一起了,我想听的是别的你懂不懂!”其实她还真拿不准到底有没有别的,毕竟有时候就算睡一张床也代表不了什么。她信誓旦旦的说出来,自然是为了诈胡。程若鱼看她一点都不惊讶,还满脸揶揄和探究,想要显摆的心思立马歇了。糟糕,忘记弥纱郡主是个人精了。瞧她那样子就知道自己不但没逗到她,反而又会被她逗了。程若鱼正愁眉苦脸的想着这可如何是好,她的救星便沐浴着阳光从门外款款而来。“弥纱郡主造访,臣有失远迎。”程若鱼眼睛瞬间一亮,转头看向开门进来的仇烟织。她手上端了个托盘,正冲刘弥纱点头致意。眼神扫过她这一身略显怪异的打扮,似笑非笑的的弯了弯唇。刘弥纱立马站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拍了拍裤子。“啊,烟织回来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巧路过,来看看鱼儿。”说来也奇怪,刘弥纱明明比仇烟织要年长不少,但自从那天在牢里见完,再看到她时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自在和拘谨。救星回来了,程若鱼倒是高兴的不行。“弥纱郡主真是神通广大,看来我这将棋营的防卫真当加强了。”仇烟织轻轻一笑,端着托盘走到床边,自然的坐上了刘弥纱刚刚让出来的椅子。“烟织,你什么时候起的呀?”程若鱼探头看了看,托盘里有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粥,还有两碟小菜。“比你早不了多久。”仇烟织柔声道。起身摸了摸程若鱼的脸颊,已经彻底退烧了。“郡主,那还有凳子,您请自便。我先喂鱼儿喝点粥。”仇烟织还不忘招待刘弥纱,刘弥纱连连点头,示意完全不用管她。顺便在仇烟织看不见的地方,向程若鱼抛去一个破有深意的眼神。第64章除夕番外今年除夕来的早,但临安偏居北方,大雪早就飘飘洒洒下了好几场。不过这雪倒称得上知情识趣,既体贴了老百姓的辛苦,未酿成雪灾。也满足了一众文人墨客借雪发挥的闲情逸致。临安街上大大小小的屋檐上齐刷刷挂了一溜冰溜子。有调皮的孩子拉扯着大人的衣角,吵着要摘自家屋上最大的那根。大过年的,大人往往也不会扫了孩子的兴,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挎着梯子去摘冰凌。好赶紧将小祖宗们给打发走,专心筹备年夜饭。一袭白衣的年轻女子披着件蓝色披风,腰间配着柄细长的剑,看衣着便知其身份不凡。拎着包裹从街头走到街尾,程若鱼不知目睹了多少类似的闹剧。新鲜之余又感到好奇,之前宫中也有冰凌子,但恐惊圣驾。大多数时候还未完全成型就被打掉了。走到一无人之处,程若鱼脚步一顿。前后左右顾看一番,确定了真没人。便好似做贼一样飞身而起,反手掰下了一颗最大的。稳稳当当落在地上,程若鱼得意一笑。这冰凌最细之处都有五根筷子扎在一起那般粗,最粗处一手都握不下。一改方才的懒散和悠然,程若鱼加快了脚下步伐。以她的脚程,不多时便到达了目的地。今年的将棋营似乎格外不同,不说张灯结彩,但大红灯笼好歹高高挂上了几顶。笑着同门口守着的卒子打了招呼,程若鱼还从怀中掏出几颗糖扔到二人怀中。两个卒子面面相觑,想起道谢时,送糖之人已如一阵风般飘然刮了进去。熟门熟路的踏入主殿,程若鱼瞧着正襟危坐在岸边的仇烟织,笑意满满的开口唤她:“烟织,我回来啦。”在她出声的瞬间仇烟织便看了过来,原本平静的眼神笼上一层欣喜。程若鱼却不似往常一般快速靠过来,反而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只手拎满了包裹,一只手……放在背后?仇烟织了然,这肯定是又给她带回什么惊喜来了。于是十分配合的合上书页站起身,仇烟织缓缓走过去,对她伸出手。“又是什么宝贝,拿出来瞧瞧?”程若鱼在外面逛了一圈,脸都冻红了。鼻子一抽,对着仇烟织笑开了。调皮道:“你猜猜呀。”仇烟织手抵住下巴,她自问自己应该是猜不到程若鱼的宝贝,原本只是故作思考。但目光一转,忽然放在了程若鱼身后。程若鱼分立的脚后,好似有水一滴一滴的下来,速度还颇有些快。仇烟织讶异开口道:“鱼儿,你不会带了块冰回来吧?”程若鱼本以为她一定猜不到,乍一听见冰块瞬间便愣了。仇烟织一看她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无奈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指了指她身后地下。“还不拿出来?”程若鱼将冰凌乖乖拿到前面,转身一看,恍然大悟。原来是室内太暖和,再加上有她体温接触。那冰凌正在化,淅淅沥沥滴着水。原本几乎握不下的冰凌小了一圈,不间断的往下滴水。程若鱼手冻的通红,白气一缕缕往上冒。“你啊。”仇烟织数落她,宠溺又纵容。程若鱼将冰换到另一只手上,笑着甩了甩手,眼睛亮晶晶的,将摘冰凌的缘由讲给她听,道:“这是我一路走来瞧着最大的,送给你。”仇烟织接过冰凌,轻轻笑道:“真是让你费心了。”这冰凌确实是一顶一的大。只让她瞧着便开心了,程若鱼并不想让她拿多久,赶紧唤人来将它拿走了。程若鱼的手表面上冷,内里却乎乎生着暖意。在大殿内短暂的和仇烟织待了一会儿,程若鱼便兴致勃勃的冲到了厨房,预备继续和将棋营的厨子偷师学艺。那胖胖的厨子很喜欢程若鱼,她嘴甜又好说话,还认认真真的学习厨艺,厨子恨不得将自己一身手艺倾囊相授。厨子正在包饺子,一打眼就看见程若鱼从门口探进半个身子,笑嘻嘻的冲他拱手道:“伯伯新年好。”“哟,鱼儿来啦?”厨子正在揉面,看着来,笑的牙不见眼。程若鱼在厨房里晃晃悠悠一圈,这边摘摘菜那边帮帮忙,见人就发糖,逗的厨房里的人都眉开眼笑。一圈逛完,程若鱼神秘兮兮的蹭到厨子身边,道:“伯伯,能帮我个忙吗?”阿修有事要出门,虽然只有仇烟织和程若鱼两个吃,但也丝毫不马虎。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被卒子端进她们的卧房,还有程若鱼下午买回来的糕点瓜果,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主食是饺子,和汤一起被围在中间。程若鱼和仇烟织相对而坐,从饺子被放在桌子上那刻起,程若鱼的目光便胶着在上面,搜寻起来。才酉时三刻,街上已经陆陆续续响起了鞭炮声。仇烟织端起酒壶,替二人各自斟了杯酒。给程若鱼倒酒时手在空中顿了片刻,被她发现端倪。“烟织!要给我倒满。”程若鱼捏着筷子主张权利。仇烟织便依言给她斟满,是上好的酒。透明的酒花浮在面上,半天没消下去。听着屋外的烟花爆竹声,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酒不似寻常米酒,颇有些辣。程若鱼第一口喝的急了些,被呛的眼泪直流,连连咳嗽。仇烟织停箸看着她。迅速夹起个胖饺子塞进嘴里,程若鱼嚼了片刻。眼睛发亮的看着仇烟织,含糊不清道:“烟织,饺子……好好粗。”然后精准无误的确认目标,夹了一个到仇烟织碗里。然后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仇烟织没多想,配合的送入嘴中。嚼了一下便顿住了,有些困惑的看着程若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程若鱼故作不知的瞧着她,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