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俩人坐下准备喝喝茶谈事儿的时候，温雪青指着他的球包，笑说：“没想到你本人状态这么松弛，清爽。是我刻板印象了，还以为喜欢豹纹元素的都是很锐利的人。” ee客套了两下之后，温雪青拿出她探底所有艺术家那一套，和张东烨聊了聊他赞赏的艺术家和艺术风格，创作时的状态通常怎样，近一个月的心情如何，合作过哪些渠道，未来的创作方向，近期有没有在做的作品，去年创作了多少作品，一年内打算产出多少作品等等。 ee聊了不小时候，方方面面来说都不错，温雪青觉得合作的事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于是把她能给的条件直接开诚布公，不料张东烨完全不在乎这些，她有点纳闷：“那你这边的诉求是？” ee前面已经聊了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挺好的，要是为这百分之十放弃有点不划算，但温雪青做不到每天都和同事一起吃饭，哪怕对方是个帅哥也不行，婉言：“嗯……可能没有办法做到每天，我的工作实际上还挺忙的，也会出差，所以没办法固定行程。” ee温雪青故作面露难色的样子，想让他再让步一些。 ee温雪青点头：“好，那就每周六吧，地点你定，我买单。” ee所谓每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怪癖，温雪青已经顺竿而下，也懂得见好就收。建立利益关系，适当让对方付出，沉没成本有了，合作成功率也会提高：“好啊，我们有幸签下你的话，下一期wq的宣传头版就给你。” ee温雪青越看越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冷静下来，打字的时候指尖都在细微颤抖：“温展林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死了，我现在不喜欢粉色，也只爱我妈，钻石项链被我卖了，我们没什么关系，以后也别联系我。” ee其实她也想质问他，谴责他，但母亲去世后，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温展林是死是活和她没有关系。 ee这条突如其来的短信让她整个下午的工作状态都变得一团糟，温展林对于十岁以后的温雪青而言就是一个未知数，在一切都很好的时候让她措手不及。 ee结果居然连工作都屏蔽不了，温雪青只好暂停工作，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把脸冷静一会儿。 ee她往左挪了挪，换了个水龙头。 ee就这么一个个挪过去，和点兵点将似的，点一个坏一个，温雪青忍无可忍，觉得这个大厦真的该给他们这些冤种赔钱。 ee灯光恍惚间，温雪青抬起头，她的脸上不断有粘稠的液体向下流，密密麻麻的口器堆在一团肉上，张开又合拢，对她笑着裂开弯刀般的嘴：“没关系。” ee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那是什么东西？今天是怎么回事！ ee刚到楼梯口，那东西在下面对她招手咧着笑，温雪青又反跑向上，急得狂按手机侧边按键，通知紧急联系人。 ee温雪青正跑得气喘吁吁，骤然听见瞿寅的声音，不解在这时抖出来：为什么她的紧急联系人会是瞿寅？她自己都不记得她做了这个设置。 ee温雪青看着屏幕，顾不上深思什么，匆匆按下挂断键，从货梯去后门，连车也不开了，直接去外面人多的地方，好歹不至于孤立无援。 ee好不容易到了后门，温雪青以为自己终于成功逃出生天，夏日暴烈的阳光下，连空气都热得扭曲，一片幽静中，有东西戳了戳她的肩膀，她浑身发麻，甚至不敢转头，停掉了呼吸。 ee她几乎要认命地闭上眼，身后的东西却突然收了力，温雪青也被放开，咚的一下跌坐在地，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引发干呕，撑在地面上捂着口。 esp ee“我姓江，江承谦，我们之前见过，”刚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又改了口，“不过只是我单方面见过温小姐，所以温小姐不认识我也正常。” ee“是人？”温雪青不敢置信，脑海中闪过那张诡异的头。 ee温雪青回忆她刚才被拖拽的感受，真的不像是人的触感，不过也可能是她被吓到了，所以产生了错觉。 ee温雪青已经无视他好几次，既然不是温展林，看在救命的份上，好歹也该软化点态度，她沉默着握着那只手，站起来后就很快放开：“谢谢。” ee“不会，你放心吧，已经找到的病人，我们会特殊照看的。” ee江承谦拉住她的胳膊，拿出了一张名片：“如果你心理因此有阴影的话，可以找我聊聊，不收费。” ee“好，谢谢你。”她随意地将明信片夹在指间，没再多说什么。 ee没有集中注意力的下场就是，她走路没看清台阶，狠狠摔了一跤，磕得小腿生疼。 ee她拿出手机，上面赫然是叁个未接来电，都是瞿寅。 ee才刚发完消息，门铃声就响了起来，温雪青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忐忑地看着监控，不是别的什么，也不是别的人，是瞿寅。 ee温雪青想回他不在，甚至想着要不就算了，别再玩这种游戏，为了这种荒唐事，还让他在工作时间找过来。 ee大约在那条消息发出后的叁分钟，女孩开了门，面色苍白，神色疲惫，对他笑着说：“您怎么还特地过来了，唉，都怪手机误触，打错电话了。我刚刚才有空给您发消息，您是不是没注意？” ee温雪青看上去不太愿意，随后又打开门，给他让开空间，让他进来。 ee瞿寅蹲下身，食指把她的裙摆抬到膝弯处。 ee瞿寅面色铁青，沉沉地缓了一口气，站起来垂首看着她，能看出来在忍着脾气。 ee男人的声音没有了往常的温和，严肃又认真：“这是你第几次不诚实了，温雪青？你是想结束这段关系吗？” ee“我没有什么意见。如果你打算一直这样糊弄我的话，我也觉得结束比较好。” ee片刻的寂静后，低低的呜咽声在这团空间里响起，女孩低着头小声啜泣，肩膀微微耸动。 ee“……小兔崽子，真是来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