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立抽完一根烟，悠悠道：“小子，你真要继承你师父的衣钵？” 元立沉吟片刻：“那也不是不成。” 元立摇头：“借你钱也不是不行。等你的抚恤金下来了，我还能多分点。” “行，要是到时候咱俩都没死，会给您养老的。” 黎予拎着菜滚蛋了。 黎予问：“怎么不在里头等着，不热？” “见着我师叔了，跟他互祝对方早点离世。” 黎予进了门就准备和江珑家里的灶台亲密接触，被江珑推进浴室：“你衣服都汗透了，洗洗再说。” 黎予扫视一遍：“不会是你爸的吧？” 黎予有些不好意思：“不好吧。” “可是，义父，你是不是忘了一些别的东西？” 洗完澡的确神清气爽。 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抬起头问：“今天是不是有点太拖累你了？” “我说，你一整天不看书，就跟着我东跑西跑，会不会太拖累你了。” 现在叫他写高中题目，还不如直接把脑子翘出来扒拉扒拉。 黎予从下面的橱柜里翻出碗盘，身后的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嗡鸣声，江珑伸手把菜端走。 江珑把盘子放在桌上，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家盘子放在那？” 他说：“放在这个位置不是最顺手的吗？掉地上也不容易摔破。” 黎予还记得，他真不记得第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眼前人是否看出什么端倪。 他抬起头问还在发愣的黎予：“怎么了？” 明天还要带猫做手术，黎予下午顺便约好了一家宠物医院，今晚还要返程。 江珑的字迹依旧干练漂亮，只是眼前人和他的爱人终归隔了十年的光阴，黎予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实木的餐椅有这么舒服吗？ 眼前是熟悉的唯处办办公室，狄世跟他打了个招呼，坐到自己工位上。 他接起来，江珑略带疲惫的嗓音通过电流在他耳边响起。 黎予出声，声音嘶哑。 “我最近工作调动，要去你们那边。方便请你吃饭吗？” 转折 狄世抬头看他：“干嘛呢？” 这是江珑的忌日。 黎予摇头。 可是，之前那两个节点很影响感情进程吗？ “你怎么把东西塞到那。”狄世站起来靠近，用污染检测仪上下划动。 黎予把电话簿翻得哗哗响。 电话嘟了两声，被接通了。 “师叔，我还你钱没。” “我以前都不承认？” “……行吧，咱再攒几年。我记得您喜欢驴，到时候我给您扎个大的。” 黎予果断挂掉电话。 “哥。”黎予上下滑动消息界面，“如果一个以前跟你关系很好，现在很少联系的人突然要请你吃饭，你觉得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