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落锁,隔绝了外面走廊微弱的光线和声音。瞬间,一种令人窒息的Si寂包裹了沈嘉瑶。此刻只有她一人,其他三个桌面、床铺收拾得g净利落,空荡。
感到悲哀的同时也庆幸没有人,不然还要接受别人的安慰,太丢脸了,因为这些事。
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空调,她就想一个人待一会。
“他接近你是因为我……”
“易然帮我消除掉了……”
“那个纹身……”
许沫得意又怨毒的声音,混杂着谢易然痛苦懊悔的哽咽,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反复穿刺着她的大脑和心脏。她背靠着冰冷的宿舍门板,身T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T的重量和心头的万钧重压。
她几乎是跌坐在地板上,冰凉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衣料刺激着皮肤,却丝毫无法冷却内心的灼烧感。身T的本能驱使着她寻求一个更小的、更安全的角落。她颤抖着爬到自己的床铺和墙壁形成的那个狭窄三角区,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初是细微的,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树叶,接着幅度越来越大,带动整个身T都在筛糠般抖动。压抑的呜咽声从紧咬的唇齿间溢出,破碎而绝望。泪水汹涌而出,迅速浸Sh了膝盖处的布料,留下深sE的印记。
恨吗?当然恨!
恨谢易然的掠夺、欺骗、威胁,恨他为了许沫那样轻易地践踏她的人生!
恨许沫的恶毒、挑拨、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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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恨这该Si的命运,让她要遇见他们!
可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像被生生剜掉了一块?为什么谢易然那双赤红的、盛满泪水的眼睛,会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最后的崩溃和那句哽咽的“对不起”,像沉重的鼓点敲打着她脆弱的神经。
混乱的思绪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她想起在山洞里他紧紧护住她的身T,想起过敏时他颤抖着手给她注S肾上腺素,想起发烧时他怀抱的温度和低声的安抚,想起他教她代码时专注的侧脸,甚至……想起某些沉沦时刻身T那该Si的契合与战栗……
“不!沈嘉瑶!你在想什么?!”她猛地抬起头,泪水糊了满脸,眼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和惊恐。
那些所谓的“温情”,不过是施暴者在猎物身上偶尔流露的、带着恶意的怜悯,是建立在欺骗和强迫基础上的海市蜃楼,是yu要让她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用力地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r0U里,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唤醒理智,驱散那些不该存在的杂念。
就在这时,被她随手扔在地板上的手机屏幕,不合时宜地亮了一下,发出微弱但清晰的通知音。在Si寂的宿舍里,这声音如同惊雷。
沈嘉瑶的身T瞬间绷紧,像一只受惊的猫。她SiSi盯着几步之外地上那个亮着幽幽光芒的小方块,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是他。
一定是他。
除了谢易然,谁还会在这个时候给她发信息?是忏悔?是解释?还是……新一轮的威胁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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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她不想看。她一个字都不想看!
那些所谓的道歉,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犯错的人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有错。
她猛地闭上眼,将脸重新埋进膝盖。可那微弱的光亮,像黑暗中的鬼火,固执地透过她紧闭的眼睑,灼烧着她的意识。那通知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一遍又一遍。
最终,她还是颤抖着伸出手,几乎是爬过去,一把抓起了那个滚烫的手机。屏幕解锁,果然是那个人。呵,聊聊,有什么好聊的,还有什么是没说清楚的吗,还是说他还没玩够?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剧烈地颤抖着。她SiSi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她没有点开对话框,而是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飞快地划开屏幕,点开了那个沉寂了快半年、被她置顶的聊天框——那个备注为之之的联系人,她的男朋友,徐之予。
这半年,她无数次点开这个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后还是只留下对方发的最后一条:等我回来。
徐之予的头像,是他们在大二初雪时拍的合照,两人围着同一条红围巾,笑容灿烂,眼神里是毫无Y霾的Ai意和未来,那是非常耀眼暖和的光源。
此刻,巨大的痛苦和混乱几乎要将她撕裂,她急需这光源的温暖和力量。她需要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我在”,就能让她有勇气继续撑下去,就能让她更坚定地恨谢易然,更清晰地知道自己要等谁!
手指因为激动和痛苦而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她用力敲击着屏幕上的语音通话按钮。
“嘟……嘟……”
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在Si寂的宿舍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敲在她的心尖上,带着微弱的、近乎祈求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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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之之,接电话,求求你接电话……”她对着冰冷的屏幕无声地哀求,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想象着他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抚平她的不安。
然而,几秒后——
“嘟…嘟…嘟…”
语音通话被自动挂断了。不是忙音,也不是无人接听的提示,而是……一种更彻底的沉寂。
沈嘉瑶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不Si心,再次按下语音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