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男主人回到庄园,接见客人的晚餐已经准备好。
木棉换上西服,和涂抑一起出现在餐厅,他看到了在涂抑回忆中那个深沉又可怕的男人。西方人天生高大的骨骼就算是坐着也十分突出,看起来比涂抑还要高一点,听到宾客行走的动静,他缓缓朝这边偏来视线。
来自于坎贝尔家族的冰蓝色眼睛总是散发着深不可测的寒光,因深邃的西方长相,眼窝往里深陷,一片阴影落下,让那双眼睛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他见到木棉,冲对方浅笑,然后示意他下首的位置:“请坐。”
口音不算标准,但因其嗓音里的磁性,在他说中文时倒也有一些东方的韵味。
他和涂抑挨着坐下,对面坐着涂啄,还有一个女人。
不用说,这个女人一定就是涂拜即将迎娶的妻子,只是和昨日在楼梯处的匆匆一瞥完全不同,她做了漂亮的卷发造型,画着精致的妆容,礼服得体,像一尊美丽的人偶,根本没有初见时的那股诡异。
涂抑靠近他耳边悄声说:“坐在涂啄旁边的那个就是左巴雅,她是拉丁美洲的混血,所以长得也不会很东方。”
“恩。”
“你多看了她几眼,是不是因为感觉和昨天的变化太大?”
木棉用对视认可他的猜测。
涂抑道:“这次回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所以并不了解,我和你的惊讶是一样的。”
木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左巴雅竟在这时看了过来,笑容明艳道:“涂家的厨师手艺不错,你这么瘦,要多吃点。”
木棉道谢,动起了餐具,尝过一口后,主人询问他口味如何,木棉称赞一番,涂拜便示意放在他面前的调味料。
“这瓶香料产自法属圭亚那,是目前为止我尝过最地道的卡宴粉。只可惜,香料虽好,却十分辛辣。”
木棉拿起调味瓶:“那我试试。”
“你不怕辣?”涂拜的眼中含着一抹刺探的笑意。
“怕的。”木棉轻轻调整出粉孔,状态从容,“但只要少量的洒它,就可以享用它的美味,而不被它的性格灼伤。”
涂拜看着他手中的香料,意味深长地说:“可它的味道生性浓烈,多与少可能只有极细微的差别,比起美味,它让你不舒服的可能性一定会更大。”
“那我就把它控制得绝对精准。”说着,木棉食指轻点调味瓶,红色粉末飘在牛排上,他自信地尝了一口,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刚刚好。”
涂拜看着他,眼中不再露出轻视的神情,笑盈盈地举杯:“很高兴你能和大家口味一致,欢迎你的到来。”
不久,晚餐结束,换了衣服的木棉被涂抑抱在床上,不断的亲吻侧颈。
“学长,你真厉害,你看懂了父亲的试探。”
木棉只是低低地笑着。
涂抑吻他,用灼热的冰蓝色眼睛装着他:“父亲会满意你的,他知道你不是一个仅仅被我伪装迷惑的一无所知的小白兔,你了解真实的我,甚至了解真实的涂家,他会用对待家人的心态来对待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