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那句话所说,大家能够在同一个师门,都有着各种的缘法。 最开始的那几年,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办法来找寻宋庭的踪迹,但结果都是一无所获,仿佛他就从此凭空蒸发了一般。 他几乎日日都会梦见,宋庭被那些流民拳打脚踢,几乎浑身都是伤,瘫在雪地里,像一滩烂泥一般爬都爬不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温颂川都会从梦中惊醒,背上的冷汗打湿了衣衫,从窗户外吹来的凉风让他不禁打了好几个冷颤。 清晨的水珠还凝在艳蕊之上欲掉不掉,花朵几欲争相开放,姹紫嫣红,让人看着就觉得生机盎然。 叶连溪一大清早兴高采烈地跑到他的屋子,以至于手上的劲几乎快把他的木门给震碎:“师弟!你醒了没啊?我有一个非常大的好消息……呃,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给你说,快起床快起床!” “先别睡了,听我给你分享的这个好消息,绝对会让你高兴的睡不着觉的!”叶连溪激动得声音都在抖,嘴角几乎都快飞到天上去。 “你哥哥是叫宋庭吧?今早我出去跟无极宗那几个小子玩牌,结果你猜怎么着?” 温颂川在听到宋庭两个字的时候,瞌睡就已经没了,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垂在身侧止不住颤抖的指尖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今早,我去跟无极宗那几个弟子玩牌的时候,听他们说,无极宗内宗门比试凭空闯出来了一匹黑马,就叫宋庭,之前谁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直接就拿下了当时宗门比试的魁首!无极宗的宗主当场就收了他做亲传弟子!” “而且据说,这模样也长得十分好,出招更是狠辣,他做擂主守擂的时长比之前他们宗门的最短记录还少一半的时间!” 只要他被打败,打到他的那个弟子就可以做为守擂者,继续守擂。 这里面的艰辛不言而喻,就是另一个类型的车轮战。守擂者必须具备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强大的体能,才能在轮番的攻击当中不会节节败退。 温颂川紧紧抿着唇,下唇都被他咬出了一个明显的齿痕。 “不过我不确定这个宋庭到底是不是你的哥哥。因为我没有见到过他真人的模样,而且我见到了。我应该也认不出来,只知道名字相仿而已。”叶连溪怕温颂川重新燃起希望之后又破灭,赶紧再补了一句。 他见过自己的小师弟为了找寻他的哥哥,做出过的所有努力。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小师弟寻人寻魔怔了。 “没事,师兄,我知晓的。在没有看到他真人之前,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温颂川看着叶连溪脸上喜悦和激动的神色转瞬即逝,代替而来的是担忧和说不出口的安慰。 是不是一个人,待他前去一看就知道。现在终于有了他的消息,比之前独自走在迷雾当中望不见方向好了太多。 “知晓就好。知晓就好。”叶连溪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也还是转身就走了。 温颂川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过他可以等,等待下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 十年之后的温颂川,虽然还不能独自出门游历,但已经到了可以跟随宗门弟子一起去探索秘境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