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年级上多了一条小小的新闻，排名变动频繁的年级前叁名，终于在这学期的考试中固定了下来。 红榜上的照片依旧是新闻中心的同学负责，不过跟陈榆没了关系，她听说齐杉上学期退出了象棋校队，但书包上仍挂着那个掉了色的象棋挂饰。 顺着位次一一往下看，很快看见了许牧，陈榆并不意外，继续向下看，在间隔一个名字之后，看见了宋池。 她正看着排名，万馨突然挤了过来，抱着她的手臂一口气浏览完了红榜的全部名字，开始各种叹气。 “叹上面没有我的名字。”万馨满眼渴望地看着红榜上的名字，然后伸手指着最末的那几个名字，“下次我一定要挤进这里。” 万馨摆摆手，表示无所谓，接着对红榜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个愿。 上个周末，他独自一人去了商场。 烧烤店的小房间里，宋池坐在床边拿着那个小小的盒子看了许久，却没有半点要送出礼物的欣喜。 他总觉得礼物有一些他没来得及发现的瑕疵，于是他端详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找出来。 十二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陈榆向宋池发出了自己的生日邀请，不在生日当天，在生日的前夜。 夜晚的c城常常起雾，雾跟冬夜的江水一样冷，宋池从雾里穿过，冻到鼻尖微红，这样的天气，总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下起雨，但也总是等不来雨。 到了之后，他在门前等了一会儿才按响门铃，陈榆很快给他开了门，“怎么这么早来了？”她看了眼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半小时。” “对不起，”他下意识道歉，“我……” 陈榆拉住他的手腕，一把带进门。 视野一瞬间陷入黑暗，几秒过后，宋池只能看见玻璃窗外的城市霓虹，再然后黑暗中忽然出现了明亮的烛火，占据了他所有视线。 宋池茫然地看着她，觉得这个流程不太正确，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吹。” 烛光照亮两人的脸，宋池看一眼蛋糕，看一眼陈榆，接着又看了一眼蛋糕，小声开口确认，“我吗？” “我的……生日蛋糕？” 见陈榆一脸欣喜，宋池虽然迷茫，仍旧低头认真地吹灭了蜡烛。 哪怕宋池没弄清眼下的情况，也被陈榆感染，跟着开心起来，等陈榆说完，怕她举太久手酸，他顺手接过生日蛋糕，还是不敢置信道，“真的是我的蛋糕吗？” 陈榆开了灯，忽然想起还没有给宋池戴生日帽，又拿了准备好的生日帽往他头上戴。 “可是，”宋池坐在椅子上由着陈榆摆弄，问出心里的疑惑，“我的生日……” 戴好生日帽，陈榆绕到他面前，左右打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但我想给你补一个生日。”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想补就补了。” “喜欢。”宋池点头，很快察觉到自己鼻尖开始发酸，于是低下头眨眼，想在陈榆发现之前把眼泪逼回眼眶。 从那天她对宋池说了不要总是哭这句话后，宋池再也没在她面前掉过泪，陈榆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当真，但她偏偏放任自己说了出来，将他的眼泪说成是负担。 那些话并不真心，正是因为知道宋池只在自己面前落泪，她才会说出那句话，随意地将那块眼泪之地收回，然后旁观宋池的眼泪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