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是从学校匆匆赶来的,额间的碎发都被风卷了几遭儿,瞧起来凌乱得很。 便连这葬礼,沉妙也只是个旁观者。 沉妙粉打得极薄,眉毛微挑,唇色是裸的,简单的黑长裙,腰间以细带系好了,扎了丸子头,散落的碎发用发卡小心的别上去,庄重而又肃穆。 沉妙这边可是要凄凉许多,只在墙边站定了,吹了吹风,贪得一丝凉意。 沉妙幽幽叹了声,却是未挪地方,反倒上前一步将窗给掀得更开了,风灌进来,透过薄衫,丝丝凉意爬上来,倒是激起一身儿的鸡皮疙瘩,沉妙哆嗦了下,咬下了唇。 人人都是肃穆的,人人都是一身黑衣,带白花的。 总归,别人的热闹与我无关,沉妙这花瓶是随用随取,不需时只要弃到角落便好,随意得很。 几日未见,她似乎又清减了不少,那里… 呼,他莫不是疯了。 许宴摇头笑了笑,却也知无法上前了,只转身要走了,被喊住了。 沉妙本意是打个招呼便完事,毕竟许宴也算是她半个节操守护者吧,给恩人打招呼,那不是天经地义? 许宴脚下一顿,随之转过身,步步过去了。 天知道沉妙现下只有一个念头,我的老天鹅,他怎么过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踩着皮鞋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