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航站楼的冷气吹散了七月的暑意,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喧嚣如常。平板的广播声断断续续传来、行李箱滚轮与皮鞋声织成密网。
江亦辰盯着电子屏上不断跳动的航班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三年来,这个动作早已成为本能,戒面的内侧刻痕几乎被磨平。
"CA985次航班开始登机。"
候机厅里,机械的广播响起。
沈星语从皮椅上起身,拉起登机箱,蓝sE丝巾在锁骨间轻轻晃动——那是姐姐留给她的礼物。
"亦辰哥哥,就送到这里吧。"
她低声说道,还是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每一次视线交汇,都让她难以移开目光。
三年过去了,他b从前更添几分沉稳,却也愈发深邃难测。黑sE风衣g勒出修长的身形,袖口露出一截洁白的衬衫边缘。
男人的五官依旧清隽,令人一见难忘。深邃的双眸藏在浓密睫毛下,让人总是看不透他的情绪。三年时光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倒令眉宇间更沉淀了几分沉静与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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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如今的江亦辰,早已成为江氏集团的实际掌权者,频频登上财经杂志封面,被外界誉为“最年轻且极具魄力的领袖”。
爷爷近来身T每况愈下,公司内部早已流传董事长之位即将交接,而整个集团上下对他既敬畏又信服,公认他是下一任掌门人。
可就是这样一位被无数人景仰、承载众望的继承者,却总是在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每次看到他这个动作,沈星语的心就会泛起细密的疼。
她明白,无论这个万众瞩目的男人在商海如何叱咤风云,他的心始终困在记忆的牢笼里,锁着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江亦辰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登机牌递给她:“路上小心。”
沈星语攥紧卡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迟迟未动。
深x1一口气,她再次开口道:“对了……集团年报我放在书房第三格cH0U屉,爷爷的助听器换了新电池,清姨的止痛贴——”
“放心,我会安排好。”
他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话音戛然而止,两人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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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候机厅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两人之间只剩下绵长的沉默。
"亦辰哥哥……"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空调吹起系在脖颈的丝巾,那抹蓝sE在yAn光下微微翻飞。
"姐姐……她最后的心愿,是希望你能幸福。”
男人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像是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悄然拨动。抬眸时,眼底的波澜尚未平息,却在触及她悲悯的目光时又沉入深潭。
沈星语喉头发紧,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三年了,你却仍然戴着这枚戒指,一直守着公司,守着爷爷和清姨……所有人都说你是江家的支柱,可是亦辰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这真的是姐姐希望看到的吗?”
他没有回应,垂在身侧的指尖却骤然收紧。
戒圈深深嵌进皮r0U,隐隐作痛。
这枚男戒,与江星月骨灰盒中的那只成对,如今静静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yAn光透过机场巨大的玻璃窗,为戒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辉。
推着行李车的旅客从身侧匆匆掠过,轮子碾碎满地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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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广播第二次催促登机,回音在大厅里回荡,却像被一层薄雾隔开般遥远。
江亦辰望向落地窗外缓缓腾空的客机,恍惚间,思绪又被拉回三年前那个洒满yAn光的草坪——
那天,她站在红毯的另一端,白纱曳地,美得不似凡人。
“星月是我的妻子。”
他喉结滚动,沙哑的嗓音仿佛裹着砂纸,“我们宣过誓。”
“所以,你要用余生殉葬?”
沈星语目光沉痛,直视着他,"你还要困住自己多久?"
男人没有回答。
他望着窗外滑行的飞机,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情绪都隔绝在外。
直到,她轻声问出那个悬在两人之间多年的问题——
“亦辰哥哥……你Ai的一直都是姐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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