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庭安——!」
她惊醒了。
高书瑶坐起身时,额上已是一层冷汗,心脏跳得像擂鼓。窗外的天还没亮,天花板映着一抹月白sE,彷佛还残留着梦里断崖边那抹冷风。
她喘着气,捂住x口,脑海里仍是一片模糊混乱,只记得那声音,那双眼——还有那一跃而下的沉重决绝。
梦里的自己,穿着古时的衣裳,被一位少年紧紧拉着。他一言不发,只用那双深邃的眼望着她,彷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然後,两人纵身跃下悬崖,风声撕裂耳膜,天地间再无声音。
那种坠落的真实感,让她在现实里的床上都感觉到地面在远去,身T在下坠,心脏在撕裂。
而她醒来了,却哭了。
她并不是真的脆弱的人,可不知为何,每次做这个梦——不,是这些年反覆出现的同一个梦——她总会在泪水中醒来,彷佛失去了什麽,却连名字都记不得。
她抹去脸上的Sh痕,低声对自己说:「又是那个梦……到底是谁?」
她并不知道,梦中的那一跃,不只是梦,也不只是幻想——那是命运尚未消散的记忆碎片,正悄悄在她今生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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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书瑶,下来吃早餐罗。蒸蛋快凉了。」
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柔柔的,像是特地压低了音量,怕吵着她。
她r0u了r0u眼睛,拖着步子下楼,厨房已是热气腾腾。餐桌上放着热粥、青菜与蒸蛋,菜sE简单,却都是她喜欢的。
「今天怎麽起得这麽早?」nV人转头看着她,是苏筠棠——她的继母。
说是继母,其实她更像是个永远不吵不闹的姊姊型妈妈。温柔、细腻,总是默默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她嫁进高家三年,不曾高声说过一句话,也不曾对书瑶摆过一次脸sE。
「……做梦了。」书瑶低声说。
苏筠棠拿了条毛巾替她擦汗,动作自然而熟练。
「还是那个吗?」她轻声问。
书瑶一愣:「你怎麽知道我常做……?」
苏筠棠只是笑了笑,没回答。
她当然知道。因为她也梦过——那一夜的风雪、那场突如其来的分离,那句托孤的誓言,那一句「妾身来生必衔草结环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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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她记得。
只是,现在还不是说出口的时候。
「快吃吧,等下要迟到了。」
书瑶点了点头,心里还带着些说不清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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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前,高志诚站着,手里拿着一把折伞。他仍是那副老样子,衬衫笔挺,说话简洁,眼神总是看起来有点疲惫却从不迟疑。
「带伞,午後可能会下雨。」
「气象说的?」
「直觉。」
书瑶接过伞,小声笑了一下。
高志诚没再多说什麽,只了她的头发,转身去拿报纸。动作简单,却带着一种只有父亲才有的宽厚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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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书瑶望着他背影,心里浮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熟悉到像从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牵绊,不像是今生父nV,而像是早已超越血缘的什麽。
她没说出口,只把伞放进书包,开门上学。
高志诚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喃喃了一句:「若你还记得,我便不枉今生了。」
没有人听见。
除了在厨房擦碗的苏筠棠,她微微一顿,眼底微光闪动,像是回想起什麽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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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与平常一样热闹。
书瑶坐在教室窗边,yAn光从半开的窗洒进来,她撑着头,脑子却有些飘忽。
她总是这样。只要梦过那段「前世」,她整天都像是没完全回到现实,眼前的笔记本变得模糊,连老师的声音都变成背景音。
今天也不例外。
她的脑中还是浮着梦里那少年的脸——模糊却真实,像是记忆里未曾抹去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