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定鼎广顺(1 / 1)

我蹲在崇元殿的飞檐上啃着冷羊肉,手机在怀里震得像只发癫的鹌鹑。锁屏上的虹桥书生换了身衮龙袍,正举着"全剧终"的牌子冲我挤眉弄眼。 赵匡胤蹲在隔壁兽首上抛着镀金陌刀玩,刀柄上那个"慎"字在月光下活像条扭动的蚯蚓:"苏兄,你说郭大帅的黄袍是不是拿李守贞的床帐改的?这绣线都脱丝了。" "脱丝算啥,"我抹了把油乎乎的嘴,"你瞧见冯道那老狐狸的笏板没?昨儿还是檀木的,今儿就换成金丝楠了——这老货比汴河上的浮萍还会漂!" 话音未落,底下传来陈老三的破锣嗓子:"苏大人!浑天仪卡壳了!" 我顺着盘龙柱滑下来时差点蹭掉裤腰带。那台改造过的浑天仪正在大殿中央抽风似的打转,铜铸的二十八宿噼里啪啦往下掉星子。 冯道举着玉圭躲到柱子后头,官帽都歪了:"苏少卿,你这神器是要把紫微垣甩到茅坑里?" "失误失误。"我一脚踹在齿轮箱上,火药引线滋啦冒烟,"这不是为了彰显我大周革故鼎新嘛!"浑天仪突然"当啷"一声定住,朱雀七宿正对着郭威的龙椅。 赵匡胤不知从哪摸出个铜锣"咣"地敲响:"吉时到!鹑火当空,大周永昌!" 郭威踩着点迈进大殿,黄袍下摆还沾着御膳房的菜叶子。我瞥见王峻在后排直翻白眼,那表情活像生吞了只绿头苍蝇。 冯道捧着玉玺往前蹭,结果被浑天仪垂下的铜链绊了个狗吃屎,玉玺"咣当"砸在魏仁浦脚面上。 "哎哟喂!"魏仁浦抱着脚原地蹦跶,"下官这脚可比传国玉玺金贵——昨儿刚给枢密院大门描过金!" 满朝文武憋笑憋得直哆嗦,郭威的嘴角抽了抽:"苏卿,你这浑天仪..." "禀陛下!"我赶紧扯嗓子嚎,"此乃天降异象!朱雀指路,火德更替!"说着偷偷按下袖中机关,上百盏火药灯笼从梁上垂下,炸得满殿金粉纷飞。 陈老三在后头直咳嗽:"苏大人,这金粉掺了辣椒面吧?" 登基诏书念到"改元广顺"时,王峻突然蹦出来:"陛下!臣要参司天监少卿苏明哲妖言惑众!"他抖着本账册,上面的墨迹还没干透,"去岁平定李守贞时,此人私吞硝石三百斤..." "王枢密怕是老眼昏花了。"赵匡胤转着陌刀踱出来,"那三百斤硝石不都用在黄河祥瑞上了?"刀尖"不小心"挑破账册,纸片蝴蝶似的满天飞。 郭威的独眼在我和王峻之间打了个转,突然大笑:"今日朕登基大赦,过往琐事皆如云烟!" 宴席上,魏仁浦端着酒杯蹭过来:"苏大人这手偷天换日的本事,教教小弟?" 我瞥见他袖中露出的星象图一角,正是我昨夜扔进炼丹炉的草稿:"魏兄若是能把枢密院的炭火钱分司天监三成..." "好说好说!"他摸出块玉佩塞我手里,"这是前朝李嗣源的避毒佩,据说能防巴豆。" 我差点被羊肉噎住——这厮连我坑刘赟的配方都门儿清。 子时溜出宫墙时,赵匡胤蹲在汴河柳树上抛石子玩。我摸出郭威赏的夜明珠照明,却见虹桥书生在手机屏上疯狂摆手。 下一秒,王峻带着禁军从桥洞钻出来:"苏大人好雅兴,这夜明珠莫不是从浑天仪上抠的?" "王枢密说笑了。"我把珠子往河里一抛,"此乃陛下赏赐的鱼目,专门照妖用的。" 河面突然炸起丈高水花——陈老三埋的火药筒又失控了。王峻的胡子着了火,扑腾着往河里跳的模样,比元宵节的走马灯还热闹。 回到司天监,柴荣正在我院子里烤红薯。这闷葫芦难得开口:"义父让我捎话,浑天仪该上油了。" 我掰开红薯递他一半:"告诉郭大帅,下次改朝换代记得提前三个月预约。"柴荣的嘴角抽了抽,火光里竟有几分赵匡胤的影子。 锁屏上的虹桥书生不知何时换了便装,正在虚拟的汴河上泛舟。 我摸着陌刀上的"慎"字,突然听见赵匡胤在墙头哼小曲:"金镶玉,银镀刀,不如苏兄裤腰带牢..."月光漏过指缝,照得满地星图碎片像撒了把盐。 我蹲在崇元殿的房梁上啃着冷掉的驴肉火烧,手机在袖袋里震得像个发癫的跳蚤。锁屏上的虹桥书生换了身五品官服,正举着"新朝雅政"的牌子冲我翻白眼。 赵匡胤在底下拿陌刀戳柱子玩,刀刃刮下的金粉落进郭威刚赐的鱼翅羹里,搅和成一碗价值连城的泔水。 "苏少卿,你这司天监的浑天仪该改成搅肉机了。"王峻阴恻恻的声音从柱子后冒出来,"昨儿个参你的折子,比观星台的耗子屎还多。" 我冲他晃了晃手机,虹桥书生立刻再次举起"王八退散"的木牌:"王枢密有所不知,昨夜紫微星给陛下托梦,说要把枢密院的炭火钱拨给司天监买硝石。" 老头子的山羊胡气得直抖,甩袖走人的架势活像只炸毛的斗鸡。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威的朝政会开得比菜市口还热闹。冯道那老狐狸揣着暖手炉打盹,口水在奏折上洇出个"准"字;魏仁浦捧着新制的《均田令》草案,念到"无主荒地许民垦殖"时,赵匡胤突然举手:"陛下,臣请把汴京郊外的乱葬岗划给臣当封地!" "胡闹!"郭威的独眼瞪得铜铃大,"那是埋前朝反贼的..." "正适合种南瓜!"赵匡胤从怀里掏出个蔫巴巴的南瓜,"臣试过了,坟头肥种出来的瓜特别甜!"满朝文武憋笑憋出猪叫声,我手机里的虹桥书生差点笑裂了衣襟。 新政推行比喂王峻喝巴豆汤还难。那日我带着《劝农诏》去汴郊,正撞见个老农拿圣旨糊茅坑:"官爷,这绸子擦屁股剌得慌!"陈老三抡起陌刀要砍人,被我死死拽住:"您老悠着点,这可是陛下御笔..." "御笔顶个球!"老农从粪堆里刨出个红薯,"减税三分是说得好听,里正转头就加五分'剿匪钱'!" 我转头就看见县丞在田垄上追着里正抽:"狗日的!陛下说减税三分,你他娘敢加五厘老子剁你喂猪!" 回城路上撞见柴荣在整顿禁军,这闷葫芦居然学会骂人了:"腰带都系不紧还当什么兵!跟你们苏大人学学打蝴蝶结!" 我低头瞅了瞅自己歪七扭八的绦带,觉得大周军备吃枣药丸。 王峻的报复来得比月事还准。那日他领着帮御史台的书呆子冲进司天监,说要查我"妖器惑众"。 我掏出改造过的浑天仪,按下机关喷了他们满脸香灰:"诸位大人,这可是陛下亲封的'护国神机'!"老东西的奏折还没递到御前,赵匡胤已经带着禁军把御史台的马厩改成公厕了。 百姓的反应倒是实在。汴河码头的脚夫们给郭威立了生祠,供品清一色南瓜——赵匡胤那厮居然真在乱葬岗种出亩产千斤的瓜田。 茶楼说书的天天讲"黄旗加身",讲到郭威撕床单做龙袍那段,连虹桥书生都在我手机里鼓掌。 旧臣们蔫得像霜打的茄子。那日我撞见李嗣源的侄孙在当铺卖祖传玉佩,掌柜的撇嘴:"前朝的东西?不如苏少卿的裤腰带值钱!" 倒是冯道这老油条混得风生水起,昨儿还跟我显摆新得的翡翠鼻烟壶:"瞧瞧,刘赟小子的裤裆里扒出来的!" 军队改制最是热闹。赵匡胤把禁军的锁子甲全换成牛皮,美其名曰"轻装上阵",实则是军费被魏仁浦克扣去买星象图。 柴荣蹲在校场教新兵用粪叉,说是"苏氏兵法"——我他娘什么时候教过这个! 新政满月那日,郭威拉着我微服私访。粥棚前的老乞丐捧着南瓜粥直哭:"这辈子头回喝上不带沙子的官粥!"卖炊饼的婆娘追着我们要钱:"陛下圣明管屁用!炊饼又没多给半两面!" 虹桥书生在手机里急得直比划,我赶紧拽着郭威躲进勾栏,撞见赵匡胤在跟花魁学绣花。 "苏兄来得正好!"这厮把绣绷往我怀里塞,"给陛下绣个'广顺永昌'的肚兜!"郭威的脸比黄袍还黄,我手机突然响起《清明上河图》主题曲——这破玩意居然还有闹钟功能! 回宫路上撞见魏仁浦在倒卖官仓陈米,这奸商振振有词:"臣这是在实践《平籴法》!" 王峻带着言官来逮人,结果被陈老三泼了满身夜香。 我蹲在宫墙根啃着赃物米糕,觉得这新朝跟菜市场也差不离。 更离谱的是柴荣居然找我要"高产仙种",说是在邺城垦荒。我随手塞给他包炒面:"此乃神农亲传的龙须种,亩产万斤!" 后来才知这憨货真把炒面撒地里,长出片荞麦田——别说,难民们靠着荞麦馍馍熬过了春荒。 锁屏上的虹桥书生最近总举着"国泰民安"的牌子打瞌睡。 那日我翻墙去赵匡胤军营蹭饭,看见小兵们用陌刀切南瓜,用盾牌摊煎饼。陈老三醉醺醺地唱小曲:"黄旗飘啊星象改,苏少卿的裤带解不开..." 我突然觉得,这样鸡飞狗跳的太平日子,倒比史书上的盛世更带劲。 直到那夜观星,手机突然弹出血红弹窗:"显德元年,大凶。"虹桥书生在暴雨中收起纸伞,檐角水帘映出个模糊的"荣"字。 我望着枢密院方向的灯火,突然觉得嘴里的南瓜粥泛着铁锈味。喜欢我和赵匡胤称兄道弟那些年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我和赵匡胤称兄道弟那些年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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