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霓虹灯光夜总会的玻璃幕墙上疯狂流转,如同永不熄灭的欲望之火。雷耀扬慵懒地陷在房的真皮沙发里,威士忌酒杯在他指间缓缓转动,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如同骨节错位的诡异韵律。 “荷兰佬说子弹从腹部打穿,几个靓仔开完枪就鸟兽散,还有几个神秘人对着陈浩南开枪,陈浩南跳入运河之后不知所终。”加仔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仿佛裹挟着夜色的神秘。 雷耀扬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杯沿抵着下唇,眼神中满是嘲讽,“靓坤那只老狐狸。” 加仔的铅笔啪地折断,露出参差不齐的铅芯,这招借刀杀人够狠,等陈浩南再现身,洪兴上下都要他命! 加仔抓起地图对着吊灯,阿姆斯特丹运河的蓝线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荷兰佬的提到神秘人,如果能查出这些枪手的来路,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现在的目标是靓坤。”雷耀扬将文件袋丢在桌子上。 雷耀扬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补充道:“那天记得要弄得热闹些,要比阿姆斯特丹的运河更热闹。” “各位叔父,陈浩南狼子野心,勾结外人害死蒋生!”靓坤激动地拍在神案上,香灰簌簌落在供着关二爷的烛火里,仿佛预示着不祥。“我李乾坤今日暂代坐馆,就是要清理门户!”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仿佛正义的化身。 靓坤瞬间脸色大变,愤怒地将手中的酒杯甩出,碎片飞溅,如同他破碎的野心。他瞪着血红的双眼,脖颈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吼道:“张永贤!你屈我!” 各位叔父,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警局审讯室内,白炽灯照得人睁不开眼。靓坤坐在椅上,对面是面色冷峻的张永贤。 靓坤翘起二郎腿,整了整西装袖口:我不舒服,拒绝回答你问题。 张永贤面无表情地将转账记录递给律师,声音冷漠而坚定,“请你当事人解释一下。” 照片里的货箱怎么解释?张永贤将照片推到律师面前,画面角落的木箱隐约印着榴莲干字样,泰国海关上个月查获的走私毒品,包装用的就是这种木箱。 靓坤突然发出嗤笑,翘起的皮鞋尖有节奏地敲击地面:张sir,要是没证据,我要投诉你们滥用职权了。 靓坤阴沉着脸走出堂口,刚才叔父们看他的眼神,全是审视和犹疑,仿佛他已经成了一个危险的存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抓捕,看似只是一场小风波,却像根钢针扎进了他即将坐稳的坐馆之位,让他从权力的巅峰瞬间跌落,此时的他就像条丧家犬般被逐出权力的漩涡,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