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丁辰来说人生没那么难。 成绩越高越好，未来的出路好坏用薪资来衡量，志愿学校的优先顺序就一路从入学门槛高往低排，能上哪就去哪。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丁辰看着这么多的圈感觉头有点疼，她可怜的数学分数要是再拉不起来可不太妙。 好消息是她的整体成绩一直在进步，坏消息是她的数学没进步。 分数当然是往高了考好，但她原本没那么执着一定要上最高学府。 休息时间的钟声在此时响起，教室里的几个学生先后起身伸展，有的离开教室去拿学校发放的点心吃，有的结伴到操场散步聊天。 想着想着，本来有些颓唐的丁辰稍稍振作起来，她拿着水壶往外走，在饮水机前和先一步出来的周祈安碰头。 丁辰和周祈安尴尬地捂着眼睛一秒也不敢多看，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吓我一跳。」丁辰一边下楼梯一边说，「幸好不是认识的人，不然更尴尬。」 「我们才没在楼梯间」否认的话语嘎然而止，丁辰突然想起生日那天在楼梯间被邱宴真告白，还差点被吻。 「我们没在楼梯间接吻过啦。」 丁辰心虚地乾笑两声，她实在很烦周祈安这种敏锐的直觉。 丁辰恼羞成怒，「不要吵啦，你不讲话会死啊？」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到了一楼，惯用的楼梯间被占领，她们决定拿点小饼乾在操场边走边吃，顺便散散心。 「应该是兽医吧。」周祈安叁两下把一小包饼乾嗑光，又从口袋摸出另一包撕开，「看能考到哪间兽医就去哪间。」 「很怪吗？」 升上高叁后为了有足够的体力读书，有些学生开始培养跑步的习惯，丁辰和周祈安并肩沿着跑道最外侧走，将内侧跑道让给跑步的人，操场上其他学生大多都跟她们一样边走边聊天．有的则一小群一小群坐在操场中间。 「不知道。」丁辰低头看着红色的跑道，「x大吧。」 周祈安意外道，「选校不选系？」 两人沉默了一阵，周祈安忽然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转头看丁辰，「你是要跟着邱晏真考？」 「这样会不会感觉」周祈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选自己喜欢的念比较好吧？」 丁辰垂着头走路，不免又想起自己糟糕的数学成绩，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兽医。」 「我唬你的。」 「她说要考法律。」丁辰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好像也有考虑牙医。」 丁辰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你诅咒她？」 丁辰知道周祈安说的有道理，但她心里非常相信邱晏真会考上x大，她甚至没考虑过邱晏真去别的学校的可能。 不过她觉得这个「邱晏真百分之百会上x大」的论调说出来一定会被周祈安笑。 「搞不好」 「喔。」周祈安老实住口，「我还以为你是认真要追着邱晏真跑。」 两人不知不觉绕着操场走了好几圈，走到休息结束的钟声都响了，人群开始叁叁两两朝教学楼移动，准备回去继续奋战下半场。 「其实我想考x大还有一个原因。」在走回去的途中丁辰突然开口，「就是觉得这样比较配得上她。」 「是没错啦」 丁辰轻轻地笑了，「你讲这种正经的话好奇怪。」 周祈安说的丁辰也都知道，但她还是有点执着，所以数学成绩进步缓慢才会让她这么焦躁。 被抛下的周祈安傻眼地呆立在原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