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神殉说：“你还打算回去吗？” 朽神殉不解：“我跟你一起去做什么？” “……”朽神殉感受到了他沉郁的威胁。 容器死亡 他的胸腔逐渐破裂，雾状的煞从祂的胸膛中缓缓地流淌了出来，从他的身体中溜走的还有他的体温和意识，但是驭兽图腾给皮肤造成的炽烈触感让他在疼痛中保持住了清醒。 可这次的煞没有像之前一样横冲直撞，它犹豫地盘旋在却杀的身体周围，祂在呜咽，却杀感知到他在害怕。祂面对的是厄婴，那是混沌之主的幼体，“创造”朽神的神祇，没有谁会不害怕。 煞的身体不情愿地听从容器的命令，再次膨胀开来，裹挟着却杀向牙山的深处飞去。恶名簿跳到煞雾身包裹的一块骨头上，祂乖巧地蹲在那里，抱着雪山，和却杀一起飞走。 恶名簿“哎”了一声，试图跳到别处去，可是祂已经被捆住了。祂朝却杀伸手，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了一声：“小溪！小……” 却杀身边空无一人了。他叹了一口气。 可是，煞突然不动弹了。煞的头骨在黑雾中逐渐成形，从黑暗中浮现。两个空洞的眼窟窿像是有生命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却杀。 果然他的预感没错，煞在攻击自己。 却杀用力抓住煞的头骨，祂猛然撞向却杀，将容器一次又一次地撞向牙山，试图把他的身体砸碎。 低头一看，白霜从他左胸膛处蔓延开，在他的皮肤上覆盖了晶莹剔透的一层。 这是荀听给他的。 他心想，算了，都结束了。 他与卡佩斯之所以如此坚定，是因为他们将所有的意志都交托给了千年计划。 无论怎样，他至少得到了一个结果。 煞欣喜若狂，他感知到却杀失去了反抗意志，只要将容器全部打碎，祂可以重获自由了。 容器已经碎得失去了整体的形状，几块重要的碎片连接着，才堪堪能看出是人形。 意识朦胧之中，却杀感觉到自己被温适包围了起来。因为他适应了寒冷，这贴近人体的温度一时显得过于炙热。 脸部已破碎大半，他无法看清事物，也无法闭上嘴巴。 那其实是鲜血、冷金属和苦涩混合的味道。 荀听抱紧了对方破碎的身躯，他问朽神殉：“为、为什么补不了？” 煞获得自由了，祂感受到自己的主人正附在荀听的身上，兴奋感超越了愤怒，祂乖顺地贴在主人的脸边。 荀听把掉落的碎片捡回来，堆到却杀的身上，他俯身在却杀头颅一侧，那里已经看不出是耳朵了，沙哑道：“爻，我回来了，是我，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