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话时,荀听能感受到他腹部轻微的起伏。 他的余光在这颗痣上挪不开,刀尖避开了它,缓缓地向下滑动,鲜血丝丝渗了出来,成形的凹痕由冰凉的陨石黑血填补进去。 荀听听到呼吸里夹杂着细微的哼声,轻得差点被自己的心跳声盖过去。 他抬起头来才发现,却杀没有干别的事,一直盯着自己。 荀听变得有些紧张,把动作放轻了,刀尖划过一处,他就轻柔地拭去一丝血迹。他的目光老在那颗痣上挪不开,它好似有能够给荀听的欲望添油加醋的能力。 荀听不是不明白,他就是想确认一下,但在却杀眼里,他好像一个笨蛋。 “……” 荀听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爻,你……之前有和别人做过吗。” “那你会和不喜欢的人做么……” 却杀捏住他的脸,荀听被迫仰起头来,及时停住了雕刻的手。 他的语气让荀听莫名安心下来。 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 “这是什么蠢问题,”却杀被面前的人笨到了,但还是如约答道,“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太会应付这种事,但我喜……我很爱你,爻。”荀听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也这么想?” 却杀想起很久之前,面前这个人紧紧地抱住自己,也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对吗?” 果然,他轻声又问:“那我们是要在一起,对吗?” “我……” 话落,荀听便抓住他的胳膊,主动凑过去,吻了他的嘴角。 “……”却杀憋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荀听这副样子反倒让他八百年头一回羞耻了起来,于是收敛了动作。 吠渊的翅膀不受控制地放了出来,一双遮蔽了白光的巨翼包裹着两人,羽毛弄得房间里都是。 却杀无奈地拧了一下戒指,帮他把翅膀回缩。荀听蹲身查看却杀刻纹的情况,轻吹却杀腰部的皮肤,道:“等、等一下……刺青这儿沾了毛。” 他细细地观摩着荀听柔和清秀的脸。 可他却一点儿也不对自己用力,触碰刺纹的力度永远是轻和的。 “……”荀听立刻木住了。 却杀若无其事道:“慢慢刻,别着急。” …… 没有药水的压制,吠渊的本能暴露了出来,荀听根本控制不住形态之间的转换——为了防止自己死得太狼狈,却杀只好在喘息之间保持着一丝理智来控制黑曜石戒指。 可过了一会儿,荀听仰头望着却杀,一边蹭他,一边委屈又不满足地喊了几声“爻”和“哥哥”。 却杀在床上拿荀听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