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热心地说:“是我们应该做的!” “有打算,”止心师说,“守夜说想建个菲尼族的聚集地,我最近正好在想一个悬崖建筑的设计图……哦,就把它命名为‘菲尼克斯鸟巢’了,生长在海岸悬崖上的不死鸟,寓意正好。” 守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因为他们的资金太短缺,这想法目前只是个海市蜃楼。 却杀暗暗地瞥了荀听一眼。 却杀道:“奥维拉家族和南希伯已经交好,两方往来很频繁——这是在你走后发生的。” 却杀道:“他现在,也在海鞘镇上。” 却杀朝荀听的方向一扬下巴,幽幽道:“跟他去吧。他是麦蒂的‘宝物’,正好也有话对麦蒂说。” “宝物”是麦蒂在招募会上叫他的昵称,他总觉得却杀在此刻提及,暗含着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却杀淡然道,“你不用解释。” 却杀又对守夜说道:“如果你有什么紧缺的必需品,也可以告诉我,我能尽力给你提供。” 荀听好像明白了,现场就有一个“大腿”——活的南希伯国防司司长就站在他们面前,而他遇到困难却首先想到的却是“千里迢迢”地去找前队友。 止心师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的帮助我可收不了……你要是给我出钱出资,卡佩斯不察觉才怪呢。我可不想被总统逮回去。” 看着却杀的神色如常,荀听觉得又是自己多虑了,却杀根本没理由介意这种鸡毛蒜皮。 “这孩子心性很好,”止心师问却杀,道,“他们菲尼族有什么来源吗?我之前好像没听说过这个民族……不过也没差了。” 止心师说:“怀霏?那个乜伽晟国的王子?他现在已经当上乜伽教皇了么?” 就在守夜离开不久,耳边传来悠扬的钟声。 这家人会定时在傍晚到海边的小教堂鸣钟,并在午夜时分启动灯塔为海上的船只照明。几十多年来无一例外,他们已经成为这片海域的隐形的守候者。 大概是为了感激守塔人一家为他们留下了可以居住的地方,善良的守夜与族人捡起了守塔人的老本行,开始每天定期敲钟。 他怔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这座灯塔小屋的屋顶是红瓦砌成的。 “即使年复一年地面临混沌癫狂的火焰,我仍然会想念清凉的晚潮钟声,母亲归来时的笑容,与父亲烤制的牡蛎……和我那回不去的,红屋顶下的童年。” 海边、牡蛎、傍晚钟声与红屋顶。 原主努力逃离教会之人看管,将资料藏在了此处,同时他也将永远无法释然的仇恨与悲哀,与父母的骨灰一同抛进了大海。 那也是他们看儿子的最后一眼,之后,灵魂轻盈的光芒心满意足地熄灭在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