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道，安静得如月光下的湖水，只剩不时而过的车声，如水面泛起的淡淡涟漪。 时间安静流逝。 “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越说越混乱，近乎语无伦次，“不可以的，谢兄，你不要喜欢我，不能是你，别人都可以，但不能是你。” 他又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别闷坏了，来，喝点水。” “抱歉，本来应该以更体面的姿态来向你表明。”谢问东温和地望着你，轻缓说道，“可今晚实在是情绪激动，没能控制住，吓到你了。” 他看向街边灯火通明的烧烤摊，问：“要不，我们喝点茶，坐下聊聊？” 谢问东像往常一样，用纸巾擦了两遍桌面，用热茶涮了杯子，这才往两个杯子中倒入热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你的面前。 你捧着茶杯沉默地摇摇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从容平静。 他用手指摩挲着白瓷茶杯，略一沉吟后开口道：“三年前在涪江畔偶遇，在那之后，我没有停止过寻找你的脚步。能再次相遇于西藏，我很开心。” “嗯。”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潜意识告诉你，那些答案是你不想接受的，那太过沉重。 谢问东想必明白了你的意思，他善解人意地说：“你醉了，也累了，明天还要上班，让我送你回去休息。” 你被他那一声叫得眼眶发酸，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啊……谢兄，为什么是你？不能是你……你别喜欢我……” “因为你是我的男……” 谢问东并未追问，他只是重复了一句话。那夜黄浦江畔的暴雨中，你曾对他说过那句话，漠然又无情。 你抿紧嘴唇不语，半晌才道：“爱使人卑微，谢兄，我不希望你卑微。” 你说：“为了一面之缘来到西藏，无微不至地对我好，好得没有理由……你的喜欢像空中楼阁，雨中浮萍，你或许是弄错或者误会了什么。” 够了。你不想要再听下去。你不想知道那一切。 谢问东说：“我送你回家休息。” 谢问东脚步一顿，拉住你的手腕：“来。” 玫瑰花海的中间，是一个纯金小托盘，里面盛着一颗能闪瞎人眼的钻戒。 你摆摆手拒绝了钻戒，同样诚恳地说：“在谢兄心里，我是会喜欢这些的人吗？” 一路沉默，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单元楼下。 “好啦。”谢问东笑着打断了你，“还和往常一样就行，不用与我客气。我已说过，在你接受之前，我们的相处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揉了揉额角，说：“开宾利去上班吗，太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