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的语气依然温和,但你却隐隐觉得,x似乎有些激动。 你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 x:那么,卿明天下午还会去咖啡馆与他见面吗? x:好的:) x: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却又疑心是否错怪了他, 或许他只是想与你讨论题目,共同进步, 又或者只是想与你做朋友。 你喜欢这样的人。 在那个燥热无风的酷暑,香槟的泡沫与高脚杯的碰杯声中,赵甲的酒吧开业了。店面不大,装修成赛博朋克式的未来金属风,充斥着狂热又冰冷的疯癫感。 夜晚你坐在吧台后面, 便有浓妆艳抹喷着香水的男人靠着吧台,趁你调酒时,装作不经意地想蹭你的手。 他要是继续言语勾搭,坐在卡座里的赵甲就会趿拉着拖鞋出来,警告:“老何,这我弟弟,人家在我这兼职的,放尊重点。” 往往是在下班后,换好衣服的你从酒吧后门出去,喝得醉醺醺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满口“daddy、baby”地胡乱叫着,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红票子,求你睡他。 你不喜欢这样糜烂放纵的环境,可暑假的头一个月,你几乎每天都去调酒。 他与你一样,都是孤岛上的人。孤岛上的人无法接受一个自我认知水平线以下的自己,也无法接受人间的温情与劝慰。他们切断了所有联络与坐标,只能自己慢慢疗伤。可他是你大学时期的第一位朋友,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位。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你静静地坐在吧台后面,偶尔与人群中的赵甲目光相触,他正将酒灌入一位浓妆艳抹的小年轻嘴里,笑得前俯后仰。他会很快地移开目光。 周六和周日酒吧举行彻夜狂欢的活动,你会在周一早晨来到酒吧,踏过刚刚清洁过的打滑地板,来到最靠里的包厢,找到昏睡不醒的赵甲。 他坐起身来:“……操,几点了?” 你收起书,从书包里拿出折迭式围棋棋盘和棋子,一言不发地将白子推给他。 你们沉默地对弈,没有人说一句话。 他偶尔会烦躁,会发火,却又很快会向你道歉。 “去吧,好好复习,好好考,去北大。”刚从宿醉中醒来的赵甲将烟头按灭在烟缸里,停顿了很久,说,“顾如风,谢谢你。还有,你以后遇到任何坎儿,都可以来这里找我。这里是你的家。” 你仍记得期末打电话告诉她暑假不能回家时,她的语气。 她挂断了电话。 到了大三下学期,学校联合江苏省扬州市政/府发布了一个实习项目,大三、大四的学生可以报名,在学校的组织下,去扬州市的一些单位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实习,获取实践学分。单位包括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银行和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