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程荆刚才越线的举动，又扯嘴角笑了一下，却没有一点温度：“那我祝你成功。”
他很了解清籍，在程荆做出失去分寸的事时就已经招来对方不动声色的厌恶了，只是教养让清籍不会表现出来。
这么一想，请程荆这顿饭也是值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清籍接完电话回来，看见餐桌上的饭菜已经被清完了，他在吃完程荆剥的蟹肉以后就没胃口吃别的，见此朝程荆平静道：“我送你回学校。”
……
就像高嘉茂所想的那样，程荆越线的行为让谢清籍第一次明显注意到程荆，但这种注意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清籍的朋友很少，按理来说他的身份他的脸让他应该不缺朋友，他应该被众星捧月簇拥着才对，但从小到大身边也只有高嘉茂这么一个朋友就足以说明谢清籍社交上有致命的缺陷。
他看起来不那么冷漠，让人觉得只是有点冷淡孤僻，平时接触也和普通人没太多的差别，不像别的贵公子高高在上不好接触，你与他说话会回应，对他求助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但也仅仅于此。
谢清籍是个极为冷漠的人，这种冷漠自小的就体现了出来，他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对外界一切都没有什么很大的兴趣，且很反感与他人产生接触，小孩子从出生学爬学翻身学走路开始就会表现对外界的积极探索倾向，他却半点也没有，当别的会走路的孩子翻箱倒柜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时，他可以安安静静坐在一个地方几个小时不动，如果身边有人说话做事，他可以换一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待着。
谢父谢母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带着他去国外有名的医院治疗，花费了高价才勉强矫正过来，但这不意味着谢清籍完全痊愈，他的性格依旧深受幼时影响，所以到了高中住校也是一个人住在清净的地方。
他不喜欢别人过于亲近他，不喜欢别人突如其来的“好意”，不喜欢别人侵入他的生活。
如果不是高嘉茂小时候对他有过恩情，谢清籍也不会和高嘉茂做朋友，他嫌高嘉茂干涉他的生活太多。
程荆或许是好意。
但他不喜欢。
他很反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程荆如以往拿着书站在老婆宿舍外面学习，等了半天也没见到老婆的身影，不仅如此，客厅和洗漱台窗帘也被拉了下来，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
他脚踩在细碎的石子上磨啊磨，视线直勾勾透过客厅的窗帘看着里面的剪影。
老婆现在在画画。
某人也知道那天吃饭的举动唐突到了老婆大抵惹了老婆厌烦，然而看到老婆看了一眼满是硬壳的蟹肉停顿又移开的目光就忍不住想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就像……嗯，程荆也说不出来，他就是觉得只要老婆想要的东西都应该送到老婆面前，天上的星星也好月亮也好，哪怕老婆嘴上说不想要，他也得刨着挖到老婆手里。
群消息在响，他摸出来诺基亚把消息转发给了老板，抬头继续做盯窗猫，等到还剩十五分钟关宿舍门的时候，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去和老板约好的墙角提外卖了。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白天老婆出门会礼貌和他打招呼，但也只是一句早上好，不会和他多说半句话，就好像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
谢清籍以为只要自己不理会程荆，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但一连好几个星期，程荆没有一天不是在他宿舍外面待着的，就算隔着窗帘，他也能感受到那让他不适的灼灼目光。
高嘉茂说对了，某人确实不怀好意。
好不容易周末回到家，布丁兴奋的朝他直奔而来，围绕着他转圈，谢清籍弯身摸了摸它脑袋，它汪汪叫了两声，转过身体叼来谢清籍的拖鞋放在谢清籍面前，神色看起来颇为得意。
很奇怪，竟然叫他想起来程荆将装满蟹肉的碗推到他面前时的样子。
“清籍，回来了啊。”女人温柔的声音传来。
“嗯，妈妈，我回来了。”他回应着，将书包递给走过来的管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夫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生得很美，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书香气息，尤其是一双眼睛，就像江南水乡的雨雾一样，吃饭的时候，谢夫人总要询问他在学校的情况，她倒从不担心儿子的成绩，主要询问的是谢清籍的交友情况。
“有没有遇到新的朋友？嘉茂虽然好，但朋友总要多些才行。”
“没有。”
“这段时间和同学相处怎么样？”
“还行。”
“有遇到有趣的人吗？”
“没有。”
“有讨厌的人吗？”
谢清籍一顿。
谢夫人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谢清籍不说话了，她露出诧异的神情：“还能有你讨厌的人？”
“……也不是讨厌。”谢清籍垂着眼眸，吃下一口饭菜。
谢夫人可了解自己儿子了，对很多人都是视若无物的态度，哪怕有人做了他不喜欢的事，也只会产生那么片刻厌恶的情绪，转头就会遗忘，能够让他回家都还记得这种情绪的，一定是一个不一般的人。她感兴趣的追问着：“不是讨厌，那是什么？”刚才那个表情，分明就是不怎么愉快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看见他，不想被他看见，他总是在一直看我。”以前没发现，为了不看见程荆他这段时间把窗帘关上了，才感受到那时不时被凝视窥探的感觉，是变态吗？一定盯着他不放。
谢夫人笑着说：“那是因为他想和你做朋友啊。”
“不是很想和他做朋友。”
“他人很差劲？”
谢清籍想了下，摇头：“不差劲，家境不好没有父母，但学习很努力，人很上进，很热情。”
说完停了片刻，补了一句：“但他会做很唐突的事，不喜欢。”
谢夫人显然想不到会有人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觊觎上她精心教养的儿子心里把结婚doi生子的流程都过了一遍，每天早上晚上都在他儿子宿舍外面像个痴汉变态做盯窗猫，只以为对方是单纯的想和她儿子成为好朋友，对她来说儿子能有交朋友的可能性是一件好事，上进、热情，听起来就和儿子的性子很搭，说不定相处以后能多多少少影响下儿子。
“他可能就是太想和你做朋友了，你说他家境不好没有父母，人热情，那没人教他和还不是很熟悉的朋友怎么相处，热情起来很容易做出一些唐突的事也是很正常的，但他应该是好意没有坏心的。”
“是吗？”
“那我也不喜欢他。”
结束这个话题和母亲吃完饭以后，谢清籍去画室画画，他握着画笔才起稿，没几笔就起身，把开着的窗帘关了，等窗帘拉上才觉得安心些许，反应过来以后皱了皱眉，露出一点不耐的神色：“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像更讨厌程荆了。
程荆还不知道一个周末老婆对他的好感度又再降一步，他锄完家里的玉米回学校，经过宿舍镜子发现自己又黑了一个度，事实上他黑起来并不丑，与其说黑不如说古铜色更明显，立体的五官在古铜色调下看起来自有一股特殊的迫人帅气。
但老婆太白了，每一处都白得不得了，程荆对着镜子嫌弃的照了一番后，数了数自己的存款，抽出两张请室友给他买一些便宜的美白面膜。
他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凶神恶煞了，而且看起来真的很穷酸的样子，不想站在老婆身边让别人觉得他是老婆请来的打手，不求让他们看起来明显是一对，至少让他和老婆站在一起有那么一点cp搭配感吧？
当然，美白面膜程荆持续用了三年，最后发现作用不大，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他得死皮赖脸继续追老婆了。
……
谢清籍是真不打算和程荆继续有交集，不管程荆每天如何打卡上钟，他都没在意对方，为了避免那种被窥视的不适感，他甚至尽量避免待在客厅和阳台，就连画画写作业也搬到卧室做。
好在程荆大抵也对他的态度心里有数，没有像谢清籍以前遇到过的有些人，想方设法找借口来搭讪，这让谢清籍略微放松那么一点，时间一长，他也就真不在意了。
南方的夏季，久晴必然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暴雨。
一场暴雨在入夜骤然降临，打得不少没关注天气预报的学生措手不及，谢清籍本来在写卷子，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支着笔抬头，听了片刻低头继续看卷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就像是一只老鼠偷偷接近粮仓中途发出的动静，谢清籍本来以为听错了，忽然想到每天早上晚上一直在他宿舍外面打卡上钟的某个没有分寸唐突的人，神情微妙顿了顿。
不会吧？
他其实已经适应不去关注程荆的日常了，有些不太确定外面的动静到底是某人弄出的，还是在暴雨四处逃窜的动物不经意间经过造成的。
为了验证那个猜想，他放下笔走到可以看见门口的房间，掀开一角窗帘，果然看到蜷缩着身体小心翼翼躲在他屋檐下的某人，雨下得很大，连屋檐也挡不住多少，其实可以再往里躲一些，但某人顾忌着什么不敢离太近，于是躲和没躲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况且躲的时间有点晚，身上差不多已经湿透了。
谢清籍放下窗帘，回到座位上继续写卷子。
然而雨下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并且势头不止，他面无表情用笔头不断敲着卷子，最后还是离开房间打开门。
淡黄的灯光顺着打开的门落在蹲在屋檐阶梯上活像个落水狗的程荆身上，暴雨中的空气带着丝丝的凉意。
落水狗的某人抱着怀里的书抬头看他。
又是这样的眼神。
谢清籍抿了抿唇，语气淡淡：“进来，程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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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荆在孤儿院绝对是最受排挤的一个，就连院长们，也只是把他当成不存在的人物，他仿佛从一出生就注定招人厌弃，生着病就被父母抛弃，上半张脸上是丑陋的据说是生下来就带有的黑色胎记。
因此哪怕他下半张脸和那双眼睛还不错，也没有人愿意对他施舍半分爱意的眼神，不管是他的亲生父母，还是孤儿院的院长和小孩。
更何况他的性格也不讨人喜欢，饭量大，也不理睬人，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就像生活在垃圾堆里的一只老鼠，不过程荆自己本人没有被厌恶排挤的自觉性，孤儿院开饭时总是第一个端着自己碗出现在打饭阿姨面前的人，阿姨不把饭打满就不会挪动步子半分，一直盯着对方直到对方骂骂咧咧说丑八怪讨债鬼一边动作粗鲁的往他碗里灌饭，才抱着碗吨吨吨去旁边干饭了。
他的力气也很大，才五六岁就被指使着搬各种各样的东西物品，搬完也不会有什么谢谢，他自己也不会听别人说谢谢，伸手就是讨要吃的姿势。
这样的程荆让人很难喜欢得起来，他嘴巴不甜，没有好的样貌，来孤儿院的人很少，也没有一个人愿意领养他，当然，程荆是很想被领养的，因为被领养后伙食要好很多，孤儿院负责管饭的阿姨总是不给他肉，而程荆对肉量的需求量很大。
每次孤儿院来领养人他总是最积极的一个，锲而不舍地一个接一个，但奈何他先天条件和后天条件都太差了，总是抢不过别人。
孤儿院不是你好我好的和谐大家庭，而是互相的争抢争斗，有限的资源摆在那里，想要活下去就得参与进这场竞争。
程荆挨打的次数不少。
他一个人的存在太碍眼了，看起来就是价值很低的那种，但是又很能抢资源，于是常常被有组织的团体小孩们打。
打完下来伤五五开，他们想从程荆手里抢的吃的也被程荆塞进嘴巴里，甚至还把他们手里的也抢了，有时候塞得太猛嘴巴会裂开口子流血，不过程荆一点都不在意，对他来说，只要活下去就行了，舔了舔嘴巴上的血，反正睡一晚上第二天就会结疤。
在老婆没出现以前，程荆都是这样的生活着，和在下水道苟活的老鼠没什么区别，直到老婆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又发生了一场战争，这个星球分为十几个国家，摩擦不断，在边境的区城总是受侵害最严重的地方，至于管不管，要看上面大人物们的心情。
边境区城的民众在上面大人物的眼中，都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老婆出现的那天程荆记得很清楚，天上下着雪，新救助的失去父母的孩子一个接一个被接近孤儿院，孤儿院原本的孩子们脸色都很不好，这意味着生存的资源又多出人来瓜分。
老婆在很大的兜帽里，几乎全身被包裹，小小的，很可爱的一只。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刚进来孤儿院的孩子都会哭得很厉害，但是老婆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很安静。
正在带着人不耐烦接受这群孩子做记录的院长和目光满是警惕排斥的孤儿院孩子们看见程荆猛进窜进宿舍，乒乒乓乓的响，就见程荆抱着昨天抢来准备用来过冬的棉衣，脚底像踩了什么风火轮一样，手里还拎着一个系绳结的黑色袋子，麻溜地脚步刹在被兜帽裹得脸都不怎么看得见的孩子面前，塞进了对方怀中。
因为父母刚刚离世神色麻木空洞的谢清籍抬起头，瞳孔里倒映着程荆那张说得上丑陋古怪的脸。
狂风把他头上的兜帽吹了下来，露出一张很漂亮带着一点脏污的脸蛋，他平静看着程荆，就像一具没有人气足够美丽的人偶。
足够漂亮的孩子总是会吸引来爱和特权，这些爱和特权包裹在糖衣的外壳下，本质是不怀好意的利用与索求。
对于急需要离开这个孤儿院的院长而言，谢清籍的出现是她们的希望，只要将这个孩子养得很好，送给上面的大人物，她接下来的人生都会衣食无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的直觉很敏锐，那就是靠近谢清籍有好处，他们现在越是亲近谢清籍，以后的好处就会越多。
和其它刚入孤儿院就被排挤漠视的孩子不同，谢清籍受到很热情的欢迎，甚至院长专门花钱给他买了过冬的衣服，比程荆抢来的好得太多，毕竟那是其它地方的人捐过来的东西，甚至中途还要经过几次挑挑拣拣，才会落到他们手里。
不管是院长们，还是孩子们，都不想要谢清籍和程荆接触，在他们眼里程荆是下水沟里的臭老鼠、癞蛤蟆，谢清籍是不小心坠到泥土里的“白天鹅”，总有一天，“白天鹅”会去往上面的世界，而程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那个世界的一员。
他们想沾这只“白天鹅”的光，不想程荆这种人也和他们一样沾到。
但谁都没想到比起待在他们身边，谢清籍更喜欢待在程荆这只臭老鼠癞蛤蟆身边。
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一种背叛，尤其是在他们百般劝阻谢清籍依旧无视他们声音注视程荆的情况下。
孩子的恶是天真而又残忍的东西。
他们想要谢清籍妥协，于是第一天对谢清籍照顾万分，孤儿院大家都喊大哥的十二岁的孩子带头孤立起了谢清籍。
但是谢清籍并不在意他们的热情也不在意他们的孤立，于是对方狠了狠心，索性阻断了谢清籍获取生存资源的路，而院长也是不想谢清籍和程荆这样的人待在一堆，旁观漠视了一切的发生。
体力不够抢不到饭的谢清籍静静站在人群外面，大家打饭都是不排队的，挤抢踩踏，因为最后的人一定会没有饭吃。
但是程荆怎么会让老婆没饭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顶着管饭阿姨讨债鬼丑八怪骂骂咧咧的声音用手盖住饭钻了出来，把被自己脏手碰过的饭留在碗里，把干净的饭和菜全部赶在老婆碗里。
谢清籍盯着自己碗里装满的饭菜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程荆碗里只有一根手指节浅的饭，端起来就要往里面倒，被程荆封住自己的碗，疯狂摇头。
对程荆来说，老婆吃饱是比自己吃饱更重要的事，老婆小小的一只，要吃很多才能长身体。
他的不识抬举惹来其它孩子的殴打，在谢清籍没注意的时候，二十几个孩子会把他围在一起，程荆是很能打，但是人太多了，最后会受不小的伤。
但是没关系，能够和老婆待在一起就是很满足的事，饿肚子，挨打都是不要紧的东西。
直到有一次被老婆看到了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被一群人打，院长就在窗子里面看书，却头也不抬。
看到谢清籍的出现，孩子们愣了片刻，不知道是继续还是不继续，不过谢清籍只是停在那里一会儿，说了句没用就离开了，没有帮助程荆的意思。
带头的老大踩着程荆的手嘲笑。
“看吧，你被抛弃了。”
“谁让你这么没用。”
在那之后，谢清籍也不再接触程荆了，甚至找了院长换了一个靠窗的床位，那个位置原本是孤儿院孩子王的，可以吹风，可以看外面的风景，知道是谢清籍想要，立刻就让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在讨好谢清籍，为了得到他的好感展现着自己利用的价值，不让自己沦为程荆那样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谢清籍会面无表情把程荆拽去没有人的地方，检查程荆身上有没有新的伤口，往程荆嘴巴里塞吃食，一边说没用，一边把吃的塞完拍拍手回睡觉的地方。
“程荆，好好读书认字吧。”
“等到了年纪我们一起去读书。”
于是只知道填饱肚子活下去的程荆开始想尽办法认字，甚至去偷院长的那些书，让老婆教自己认字，老婆稚嫩的嗓音很好听，很平很淡。
偏僻城区的冬天很漫长，要下三个月的雪才会慢慢迎来春天。
外面的半夜很冷，程荆会用很大的保暖服包住自己和老婆，老婆手缩在袖子里，用袖子捏着书本，垂着眼睫教他念书。
在孤儿院，能享有教育权的只有谢清籍一个，甚至院长给他请了单人的老师，每次来领养人院长也会把谢清籍藏起来，因为她在等一个机会。
来的领养人都不够院长想象中的大人物的标准，她坚信自己只要把谢清籍养好了，对方会为她带来百倍千倍的回报。
当然，院长对谢清籍多多少少也有点感情，女性身上多多少少总存在母性，这份母性让她愿意纵容谢清籍任何不过分的请求，和谢清籍分享自己的餐食，哪怕知道谢清籍和程荆的小动作，也没有教训责罚，因为她知道有一天他们终究会分开，等去到上面的社会，谢清籍会很快将程荆忘得一干二净，并觉得现在的自己天真。
这个城区总存在很多天真的人，到最后他们都会意识到，这份天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谢清籍十岁即将进入入学年纪的时候，院长终于等到了那个大人物。
那是上面派下来视察城区福利院情况的某个官员，他看起来权力不小，跟来的官员对他毕恭毕敬，院长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带着谢清籍出现在对方面前。
那个人一见谢清籍果然神色一亮，原本打算的几分钟的行程变成几个小时，还留在孤儿院吃了一顿晚饭，院长把谢清籍安排在大人物的身边，大人物语气温和，俨然像父亲一般的慈爱。
这是孤儿院的孩子有史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饭，大人物看着谢清籍漂亮的脸蛋和挑不出多少错处的用餐礼仪连连点头，殊不知程荆握着刀叉一边往嘴巴里大量塞饭，盯着他一言不发。
离开孤儿院前，大人物捐了一笔不小的款项，流露出自己想领养谢清籍的意思。
“谢谢大人，我余生都会感激大人，为大人付出一切的。”谢清籍仰头微微笑着，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眼里是憧憬向往，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
大人物很满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离开了。
离预订收养的日子越来越近，谢清籍开始为和大人物离开做准备，甚至主动对院长打听对方的喜好。
原本还有点警惕心的院长看他的样子彻底放下戒心，不舍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从大人物给她的一沓厚厚金钱里抽出一部分塞在谢清籍手中。
“那个大人喜欢温顺听话的孩子。”
“那我会很温顺的，母亲，我不在以后，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长眼眶一颤，眼角流出泪来：“我会的。”
在大人物第二天就要离开并且即将派人来办理领养手续的晚上，谢清籍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程荆面前，程荆一直没睡，露出半个脑袋盯着看他。
“你要和我一起跑吗？程荆？”他问的声音很平静。
程荆想也没想，握住了老婆的手。
老婆行李箱里提前装了很多东西，衣服、吃的、钱、刀具。对老婆来说很大很吃力的行李箱，程荆很轻松就能扛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在漆黑的夜里逃离了孤儿院，老婆体力很差，最开始还能抓着程荆的手跑，但没多久就开始剧烈喘气，脸色红得发烫。
但是这样的距离远远不够，如果不跑得足够远，他们会在第二天很快被找到，谢清籍咬咬牙，正打算坚持下去的时候，程荆一蹲身把他背在背上，怀里抱着行李箱，脚底下像踩了轮子一样呼啦呼啦往前面跑。
他最开始还锤着程荆说放我下来，等意识到比程荆拉着自己还跑得快之后，乖乖趴在程荆的背上。
“你就不怕我在利用你吗？”他声音很小的询问。
程荆当然不怕。
他巴不得被老婆利用一辈子，只要能够和老婆在一起，别说一辈子，生生世世他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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