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院长一着急,瞪了阿因一眼,就匆匆追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阿因和许落两人,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彼此,现在却像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过路人。 “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你刚刚,在做什么?” 许落目光黯淡,有些悲伤,阿因的语气已经这么冷了吗? “我知道。” 阿因沉默了一阵,“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 阿因微微叹了口气,“许落,你现在,连我的解释都不愿听了,是吗?” 阿因自嘲一声,就退了出去。径直去了监狱,今天,又是她到监狱的日子,尽管外面流言满天飞,但她这份工作,还是继续维持着。 那一夜 ,老诸葛对她说了很多。可是阿因,却没敢对他说半句真话。 她不仅要替自己洗清这个谣言,还要理清自己和许落之间的丝丝缕缕,还要重回魔域,还要治好烟玉生,还要,还要替老诸葛找到他失踪了二十年的,儿子。 一晃,就到了监狱,抬头看了眼天空,湛蓝无比,白云飘动,突然发现,这天,真的很大。 忽然,两边的树林里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阿因耳朵动了动,停了下来,脸色沉重,不一会,从树林里钻出来七八个大汉,浑身包裹在黑色里,露出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阿因瞳孔一缩,右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轮椅的靠手,那人才先动,身旁的几个就随后跟来,动作整齐划一,阿因心里震动,“好大的手笔,”这些人动作迅速,行为整齐,看起来,还有两下子,看来那人,是下定决心了要让她死在今晚了? 果然,这些人还未杀到她的身旁,不知从哪冒出来几声树叶“刷刷”响的声音,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眼看着就要一掌拍在阿因的额头上,却是莫名其妙的停在阿因面前五厘米处,怎么都再进不了一步。 这人心下一狠,被抓着的手腕一转就想要挣脱开,可是对面黄头发的小伙子却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扳,生生的将他的手腕骨头给扳断了,“咔嚓”一声。只听到这人痛苦的惨叫一声,“啊。” 听他的惨叫声,其余的人都成了呆鸡,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个一脸云淡风轻的小伙子,耳垂上一枚银骷髅头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个额头,托到了另一边耳朵。 这下,其他的人都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上前。 黑衣人依旧做着进攻的姿势,没有回答她的话,阿因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往前走过去,黄头发的小子见她过来,拍拍手让开了路。 谁都不想要尝试那种后果。咬咬牙就壮着胆子冲了上去。 阿因走在前面,也不管身后的这些惨叫和踢打声。走了一会,才想到什么,停住回头准备吩咐一声,一回头,就看到,另一个白衣服卫衣的家伙正拎着一个黑衣人的领口,准备挥拳,那个黑衣人,像是,猴子? 阿因呆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衣小伙子手中倒下的那个黑色身影。歪歪倒下去的那张脸,是猴子?阿因心中震动,不敢相信就想要上前去自习查看,可是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胆量上前?她不敢? 罢了。“阿辉,留活口。”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再没有回头一眼。她心里被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敲打,脑子里不断地冒出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很多荒唐的念头和想法。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小宝已经睡着了,客厅开着暗灯,祥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的毯子划落下一半,阿因轻手轻脚过去,捡起毯子就准备盖上去,可是老年人睡眠浅,轻轻一点动静就醒了。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我去热一下饭菜。” 轻手轻脚的走到小宝的卧室,小孩子睡的香的很,阿因走到床边,开着台灯,不言不语的看着熟睡的小宝,嘴角一直都向上扬着,只有面对小宝,她才会全心全意的放松,心里所有的情绪才会充斥着整颗心脏,那种正常人的情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暖着她的心。 对一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人面前怀揣着一个永远只 饭毕,祥姨才心满意足的收拾完了一切,步入睡眠,在她看来,阿因太瘦了,必须得要好好补一补,看着她吃了饭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现在,也还似一场梦,梦里一切都是黑暗的,包括她自己。 到现在,她脑海里想到的还是那个恍惚的猴子的模样?心里似又千万把尖刀在刮,在刺,在缴。 曾经的她,还有一点信念,还有一点坚持,可是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 她,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