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荫坡下,阿因和烟玉生站在这山脚下,两个人都成了呆鸡,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本该有许多民房的村子,如今空无一物。 烟玉生着急匆匆的跑过去,每一步都是脚踏实地,身后的青草地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山上一道小溪流过棱石,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很是悦耳,再回头看阿因,那条小道还在,两旁及腰深的枯草还是东倒西歪的杂乱分分,槐荫坡也没有什么变化,唯独这个村子,巫族,凭空消失了。 忽然,阿因的瞳孔不可思议的微眯了一下,只见烟玉生的周围,那本是空旷的草地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些轮廓,尖尖的屋顶,陈旧的房梁,还有鲜亮的大红灯笼。以及那些神出鬼没的巫族后裔,还有那个静静的盯着阿因的,乌木里。 眨眼间,那熟悉又陌生的村子已经完全显现在阿因眼中,烟玉生正站在乌木里身前,村民的身后是村中的祠堂,隐隐的可以看见那根巨大的房梁下牌位的影子。 许久许久,乌木里终于先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闷的气氛,“你们还好吗?” 只有烟玉生,眉梢跳动了几下,只有他注意到,这次乌木里,没有喊阿因,姐姐。 乌木里很意外的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谢谢你还记着我,可是,我已经到家了,现在,我是巫族的族长,这里,才是我的家。” “姐姐,这段时间,我很想你。”这个柔软的声音,像曾经的他受了委屈后的呢喃。 乌木里说完径直走进了祠堂,身后的村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阿因见状也心头疑惑跟着进了去。 “灵九他,离开了,去找巫族的先祖们,去找巫族曾经的辉煌,” 可是巫族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终逃不过生老病死,不过他将自己的魂魄逼出一道封印在这牌位中,生不离死不散。直到今天。” “那巫族和青龙之间又是怎么回事?”阿因不说话,烟玉生却忍不住问道。 烟玉生见乌木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想要继续询问,却被阿因打断,“我猜到了。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阿因还没有说话,烟玉生就急忙拒绝,“不行。”话音刚落就被阿因实力打脸,爽朗一笑,主动给了乌木里一个拥抱,“你长大了,乌木里,” 松了拥抱,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了他随身携带的项链,黑曜石一样的小石头,与之前见到的又有一些不同,“这个送给你,不要弄丢了哦,这是我对你的祝福。从今以后,巫族就会彻底隐世,过巫族该过的日子。” “乌木里,厉害了,都会这么厉害的巫术了。”烟玉生忍不住打趣道。 烟玉生皱眉,又听他道:“这不是巫术结界,你们看到的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巫族,同样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在不同的空间。” 就这一块地皮,也是极厉害了。 阿因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村子已经完全隐去,只有清风徐来。 “姐姐,等着我,等着有一日,我长出了雄鹰的翅膀,就去找你,我会保护你。” 阿因知道他是在埋怨他打断了他的问题,“再怎么追问,也不会有结果,乌木里,并不愿意说。” 阿因也知道他的心情,轻叹一口气,“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就算问清楚了又怎样?青龙已经死了,不过乌木里的态度也让她确定了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祭坛与其说是对青龙的封印,不如说是对他的保护,既是宿敌,为何灵九又要如此费心尽力的护他?还给了他三个承诺? 烟玉生好奇宝宝看向阿因,只听她道:“比如,他们族内的叛乱。”回到家中,才发现一切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那些照顾他的护士也是一样的神情,在阿因的刨根问底下,其中一个小妹妹才支支吾吾道:“许落他在,在太平间。” “半个月前,许落忽然从昏迷中醒来,口中不停的念着狸猫,灰蛇,本来醒来就是好事,可他却不吃不喝,没人劝的动他,不得已只能给他注射营养液,虽然已经全身瘫痪,但好歹命还在啊,可是他自己又那里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刑警大队的警察们到处找你,怎么都找不到你,许落一天天没见到你的身影,情绪日渐低落,只知道一声声的念着你们的名字,就连营养液也输不进去了,医院也无法做出什么措施,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到今天已经第十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