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了吗?要不分你一个?”魏丁递过去一个。
飞雁扭过身没?收,“我也准备了,我准备了两身小衣裳,在我屋里箱子里,你来的时候带过来。”
魏丁朝门内看一眼,他古怪地哼一声,说:“晓得了,我这?就走。”
飞雁觉得莫名其妙,“我又?没?赶你,你吃过饭再走。”
魏丁朝门内指一下,他转身就走。
门后,韩乙赶忙踮起脚离开。飞雁推门进去,就见他拎着脏尿布站在桌边放梳子,她又?朝门后看一眼,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她压下没来由的猜测。
“你昨夜也没?怎么?睡,不困啊?你也躺床上去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个空屋子,你今晚搬过去住。”韩乙若无其事地说。
“我跟李黎嫂子说好?了,我睡她那儿?,跟她们母女俩睡一间屋。”飞雁说。
韩乙摆手,长住的话,还?是自己有间屋要自在些。
“你二?嫂怕冷,你去床上陪她睡。”他说罢拎着脏尿布提着水桶出门。
魏丁还?没?走,一见到?他,他阴阳怪气地说:“窃听墙脚的小人怎么?下来了?要盯着我走啊?”
“胡扯什么??”韩乙装傻。
魏丁挥出拳朝他比划两下子,“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定打得你跪地认错。”
韩乙不屑,“就你?”
魏丁哑声,他的确打不过,不过他会?告状:“等我见到?大哥,让大哥来修理你,你个丧良心的,亲兄弟的话你都不信。”
韩乙心想不怪他不信,他实在是看不明白魏丁的想法。不过他看出魏丁是真不高兴了,他不再顾左右而言他,说:“晓得了。”
魏丁憋着的气一下就散了,他顿时不生气了,“那我走了,我大侄女洗三的时候我再来。”
“天冷,洗三就算了,白折腾孩子。你的银镯子等孩子满月再送,到?时候我置两桌席面。”韩乙下来就为通知这?个事。
魏丁想了想,说:“那满月的时候我再来。”
“行。”韩乙乐见其成。
魏丁离开后,韩乙把尿布搓洗干净拿上去搭在晾衣绳上,见飞雁也睡在床上,他就没?进去,转头下来去找楼下住的寨民,找了好?几家,才有人愿意腾出一间放杂物的房子。
韩乙耗半天把杂乱的屋子收拾干净,抱来干净的被褥,换上新锁,晚上飞雁就住下来了。
夜里,丹穗睡不着,韩乙跟她说起白天发生的事,还?问她知不知道飞雁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丹穗垂眼看向?他怀里抱的孩子,孩子跟她一样,白天睡多了,夜里睡不着,这?会?儿?睁着狭长的眼睛看人说话。
“可能?是因为你女儿?吧,飞雁见到?新生的孩子,想到?自己夭折的孩子,想再生个自己的孩子。”丹穗说。
“还?真有可能?。”韩乙点一下孩子的下巴,说:“也不知道飞雁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子……”
丹穗“咂”一声,她不高兴道:“你怎么?回事?飞雁能?想明白不是件好?事?我怎么?发觉你还?挺遗憾的?”
“没?有遗憾……”
“我早就发现了,你这?个人有问题。”丹穗再次打断他的话,她捏着他下巴强行让他对上她的眼睛,她认真地问:“飞雁有九成的可能?跟你们是同一个爹的,她跟魏丁之间有说不清的心思,你这?个当兄长的竟然不膈应不反对?”
“他们又?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行?有那个心思就很恶心啊!”丹穗吐露她真实的想法,她激动地说:“明知道很可能?是亲兄妹,怎么?还?能?错下去?”
韩乙诧异地看着她,“原来你一直看不惯他俩?”
丹穗没?回答,她自顾自说:“我要是跟你有一样的看法,在平江府,我就背着老东西跟他儿?子女婿勾搭在一起了。我要是你,我早把魏丁打好?了,他明知道飞雁的心思,也清楚她的身份,他还?任由两个人住在一起。”
韩乙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似乎对他挺失望,他赶忙解释:“我对魏丁和飞雁之间的事没?有支持的意思,没?有管束是因为大家都是大人了,各有各的想法,不会?因为我几句话或是打几架就能?改变的。再一个,我凭什么?去插手去教训他们,飞雁是我妹子,但没?吃过我一颗米,我这?个兄长的名头是虚的,别说我俩很可能?有血缘关系,就算真正是亲兄妹,她也能?不认我。她就是不承认,我也不能?勉强。”
丹穗听他说得在理,她平静了些,“那现在飞雁想明白了,想过上正常的日子,你还?在纠结什么??替你兄弟遗憾?”
“怎么?说得我像个畜牲。”韩乙嘀咕,他也不恼,沉默片刻后,他坦诚地说:“我的确不觉得膈应,其一是因为飞雁和魏丁都是我亲人,在分对错之前?要先谈感情,我考虑的先是人,再是这?件事。其二?,生活在亡国的乱世,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什么?礼义廉耻,那是能?吃饱穿暖之后才讲究的,我们能?活到?哪一天都不知道,能?痛快一天是一天。他俩只要守住底线,相?互陪伴着过日子也不错。就像老五盼望的,日后回潮州了,我们兄妹四?个住在一起,日子久了,不是兄妹也成兄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