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的车驶进住宅区，在公寓楼前缓缓停下。梁亿和贺曦一起进电梯，两人回到住处。 梁亿拿出保鲜膜，随后跟着走进了卧室。贺曦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正低头单手慢吞吞地解扣子。 他低下头，沿着衬衫的最下面的扣子，从下往上，一颗颗解开。 梁亿低着头：“不习惯吗？” 贺曦：“没有。” 手指停在锁骨处的扣子处，梁亿的指节弯曲，沿着锁骨处缓缓向上，一个转弯，在贺曦的喉结上勾勒着。 贺曦嘴唇微张，刚想要说些什么，喉咙上的手指已经返回原处，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 贺曦在他的指挥下乖乖动作，梁亿把他没受伤的胳膊上的袖子脱下来，然后脱下衬衫的另一只袖子，衬衣披在贺曦肩膀上，梁亿低下头，在打着石膏的手臂上仔细地缠上保鲜膜。 贺曦第一次觉得有一些别扭，身体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贺曦瞥着他偷偷弧度上翘的唇角：“我发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他目光纯良，一只手却不规矩地向下。 贺曦一个激灵，脚下险些站不稳，亏着梁亿扶了他一把。 言下之意是被贺曦的不作为纵容出来的。 梁亿站起身向外走，走到房门前又回过头：“裤子？” 梁亿看着某人已经带着些恼怒的神色，不再招惹他，强忍着笑容离开房间。 保温桶里有张阿姨炖的鱼汤，梁亿不用再另外炖汤，他准备简单做两个菜。 他把碗筷清洗后放进消毒柜里杀菌，在厨房里收拾了一番后走进主卧。 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梁亿顿了一下，走到床边。 凌渊 梁亿等了几秒钟后走到浴室前敲门，浴室里水声停下，他问：“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洗澡 贺曦轻轻应了一声，梁亿说道：“我在先去厨房，洗完澡我帮你擦头发。” 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贺曦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 面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铃声停止，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两秒钟后再次亮了起来，贺曦终于接起电话：“喂？刚刚回到家，嗯, 我已经出院了……暂时没有回老宅……谁在照顾我吗？” 他语气柔和，脸色却冰冷得可怕。 他身上穿着家居服，眼尾带着一抹热气熏染后的薄红, 冲淡了平时身上的凌厉气息。 他放下浴巾, 左手去握杯子，玻璃杯的杯身已经容不下另一只手, 梁亿没有撒手，贺曦手指沿着梁亿的指缝一寸寸向里, 两人的手指交迭。 贺曦倾过上半身，低下头，薄唇轻轻抿过杯口，小口小口的吞咽着，鼻翼间呼吸洒在梁亿手指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温热湿润，他脖颈上下滑动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梁亿神色自如，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又坐在一旁，接过贺曦手里的浴巾，轻轻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