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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暗中动用剩余的棋子将那逆臣的命彻底留在这里。深思熟虑下还是作罢。先不说能不能杀了她。就算是杀了她,局势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那个逆臣嘴上还会称她一声陛下,明面上给她几分面子,那些世家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况且此时的平衡一破,她费心谋划的一切又要突生变故了。“查出来了?”宋时微弓着腰用帕子捂着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咳了许久后,她稍稍平息,苍白的脸红润了几分。“她是丞相安插进来的。她的姐姐曾于数年前贪污,被大人斩于剑下。她本应流放千里,不知为何被丞相收入了麾下。”“入宫后一直按部就班,并未有异样。因为曾出身世家,读过一段时间的书,陛下很喜她温习功课时待在身侧,那段时间殿内别无她人。许是在那时。”“将后面的抹掉,本官倒要问问丞相,他于永宁殿刺杀本官意欲何为。”尾巴都擦不干净,还要她来擦屁股。太医为她处理完伤敷完药之后,武祈宁这才睁开眼眸,病殃殃地躺在榻上。朱红色的官袍背对着她,强硬地下着旨意。“永宁殿上下涉案人等一率杖毙。此后,玄鉴便是永宁殿的总管。”玄鉴于一旁恭敬行礼领命。正是之前宋时微安插进来的婢女。武祈宁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也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反正她的寝宫总归要有探子的,只有一派还清净些。宋时微命人将他们拖到永宁殿前,开始行刑。此起彼伏的杖责声,皮开肉绽的身体,接连不断的惨叫。武祈宁心中大快人心,面上懦弱地垂下眼眸,不忍直视。“抬起头来,看着。”耳旁是那逆臣冷淡强硬的声音。武祈宁畏畏缩缩地抬眸,就见那逆臣已经踩着血出了永宁殿。瞧着宋时微一身的血气踏入殿内,批了一早上奏折的丞相扬了扬眉,煞有兴致地问道:“小皇帝搞刺杀?哪来的人?”“这就得问问丞相了,本官查了一下,你的人。”宋时微将查出的结果丢到他桌前。“丞相最好给本官一个交代。”丞相一目十行看完了,郑重对她行了一礼,许诺道:“给臣一夜,明日定给太傅一个满意的结果。”“最好。”她踏上轿辇,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每日跟这些人斗,她有些倦了。第89章 那夜,武祈宁便发起了高烧。 长期的担惊受怕,背上那夜,武祈宁便发起了高烧。长期的担惊受怕,背上发炎的伤口,初次见血的恶心厌恶……她面色潮红地躺在榻上,额前被汗水浸湿,她死死攥着锦被一角,轻声呓语着:“母皇……”玄鉴俯身碰了下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太医匆匆赶来,婢女来回换水,永宁殿一夜灯火通明。自武高祖起义结束分裂割据的乱世,以女子之身登基以来,皇朝已经传承了近百年。高祖终身致力于提高女子地位,一连传了几代女帝后,大有改善。如今朝堂之上女臣的数量隐隐盖过了男臣。武祈宁是先皇的小女儿,比她那两个已经开始夺嫡的皇姐小了十多岁。许是年幼,先皇压根就没有把皇位传给她的想法,从小便宠着纵着。哪怕斗得激烈的皇姐对她这个皇妹也爱护有加。在她面前,也乐意装得和乐。她从小的志向就是做个纨绔亲王,游遍大江南北。于是,上课睡觉,逃课玩乐是常有的事,母皇也没说什么。这样快活的日子在她十岁那年破灭了。她的大皇姐谋害二皇姐的性命后举兵谋反,被母皇强势镇压囚于宗人府,次日清晨自尽。短短数天,母皇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个子嗣。此后,母皇的身体便垮了,久病不愈下,十二岁的她被立为太女,入主东宫。十三岁那年,母皇驾崩,她登基为帝。那一年里,母皇将她带在身边,想要将她的帝皇心术一股脑地填鸭进她的脑里,只是她玩乐了这么多年,不比皇姐,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母皇驾崩的那夜,她趴在床前,母皇伸出苍老的手一遍又一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絮絮叨叨跟她讲着上位之后应该怎么做。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人羽翼渐丰的时候应该斩杀。念着念着,便念到了宋时微的名字,母皇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让她跪在她床前发誓。“朕要你答应朕,无论她日后做出何等忤逆犯上之事,你都要留她一命。”“母皇。”她疑惑地望着严厉的母皇。她记得那个人,三年前母皇亲封的六首状元,如今的兵部尚书。她记得宋时微与母皇的关系并不好,她曾多次因办事不力被母皇训斥责罚。她待在母皇身边的这一年里,就撞到过几次她被罚跪在雪地里,冻昏过去。这样一位她不喜的臣子,母皇竟要她发誓,且很确信她会忤逆犯上。武祈宁还未开口,就见先帝脸一白,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来,她哭着扑上去结果却被先帝赶了出去。一刻钟后,丧钟响,先帝驾崩。她事后曾问过一直侍奉在先帝身边的掌事大宫女,此后可有人进殿,她言无,先帝见的最后一面自然是她。可是,她明明瞧见了,她出来后,宋时微被她请了进去。母皇驾崩前见的最后一面是宋时微。是那个欺君罔上、目无礼法、狼子野心的宋时微。就连母皇的遗旨上也提到了她,封她为太傅,辅政大臣之一,她未及笄时,与其余臣子一同代行皇权。武祈宁喘着粗气醒了过来,就见玄鉴端着药碗坐于她身侧,她拳头猝然握紧,厌恶极了这样受制于人的日子。不知又想要了什么,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了,她张着嘴接受此人的侍奉。她因为思虑不周已经付出过惨重的代价,没有第二次机会再挥霍了。她得谨慎再谨慎。喝完药,烧退下去了些,武祈宁瞥了一眼用心侍奉她的玄鉴,无意问着:“太傅今日可有空暇?”“回禀陛下,太傅身体抱恙,已休了几日的早朝。”那病秧子怎么不病死,这样就不用与她抢皇位了。武祈宁恶毒诅咒着。她怀疑,宋时微是母皇留在民间的女儿。她年二十,宋时微年三十,她查过母皇的起居,那段时间母皇曾在民间待过。虽说她不知为何母皇不把她接进宫中教导,但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任何一条符合常理的。想到这一理由的武祈宁并未对宋时微生出亲切之感,而是越发的厌恶。她们之间,从来只有你死我活。朱红官袍光明正大地遮盖住了龙椅,立于武祈宁下侧。武祈宁作为吉祥物,无聊地坐在龙椅上,望着底下官员喋喋不休的吵架,她偷偷打量起了宋时微。许是发烧时她心底的猜想又涌了上来,她的眼神一寸寸碾过宋时微的脸。柳眉斜飞入鬓,眉峰锐利,宛若两把出鞘的利剑,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双眼狭长深邃,瞳仁漆黑幽深。哪怕她面色苍白如新雪初霁,时不时举袖咳嗽两声,也无人敢在她面前放肆。病殃殃的,长得跟母皇一点都不像,一点皇家特征都没有,难怪母皇不把她接回来,说不定是宗室那边不认。挑挑拣拣地嫌弃了一番,武祈宁这才好受一点。宋时微自然感受到武祈宁的眼神,只是她没在意。那日遇刺后,丞相代表世家立即让出让她满意的利益,小皇帝身旁安插的人手自然也在他们的默许之下换成了她的人。这是交换的一部分。“臣有奏。”乌泱泱一群大臣下一年长的老者高声道。宋时微瞥了一眼,王玉清,正四品,时任户部侍郎,保皇派为数不多未被清除的臣子。她曾见过她的那份奏折,写的不错,只是时机不对,被她压下去了,她原以为这位老臣不会再闹了,哪知……没脑子的蠢货。宋时微刚想摆摆手示意退朝,就见王玉清扑通一声跪在殿下,高声道:“臣参正一品丞相崔彦琛府下仆从依仗主家权势,横行乡里,大肆侵占民地,手段卑鄙,数量繁多,以致使诸多百姓流离失所,望陛下圣裁。”立于最前方的丞相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高声道:“王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可有证据?臣参正四品吏部侍郎王玉清无故构陷重臣,望太傅裁决。”“臣参正四品吏部侍郎王玉清损公肥私,败坏吏治,望太傅裁决。”“臣参……”……丞相话音刚落,世家出身的官员纷纷参奏王玉清,老臣立即被群起而攻之,瞧着有些可怜。宋时微咳了咳示意肃静,乱糟糟的朝堂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被唾沫淹没了的王玉清并没有其他表情,她透过宋时微,望着紧握着拳却无能为力的武祈宁,冲她笑了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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