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明予衡稳当地抱着她朝外走去,肖喻白拍了下她的肩膀。“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去。”这样抱回去像什么话。“不要,你身上有伤,又流了那么多血,会累的。”原本亮晶晶的眼神一接触到她脖子上的伤便沉寂了下来。明予衡有些低落地碰了下她的眉心,低哑的声音带了丝哭腔。虽然伤口早就已经凝固了,但那狰狞的咬痕看上去还是吓人极了。明予衡恨恨地磨着牙,她在思考要不要将自己的牙齿拔了。粗壮的尾巴转了个弯,在肖喻白身下又垫了一层。明予衡一步步朝外走去。蜿蜒盘旋的尾巴不经意间倒在肖喻白的怀里。似乎怕她无聊,尾巴耍杂技般变化着形状,一下摆成了小兔子,一下变成了小狗,竖起的耳朵警觉听着四周的动静。明予衡低垂下眼眸,亮晶晶望着怀里的肖喻白,绞尽脑汁地用尾巴逗她玩。肖喻白噗嗤一笑,她又不是小孩了,眼神还是被她的尾巴吸引住了,微凉的手指轻轻覆在上面,她一寸寸研究着。几乎将暴露在她面前的那一节都摸透了。红肿的尾巴熟透了般软塌在肖喻白手上,任由她揉捏。明予衡紧抿着嘴加快步伐,额上淅淅沥沥溢出晶莹的汗珠。耳朵红透了。她张了张嘴,有些想告诉白白,她的尾巴也是有感觉的。又怕加深肖喻白她是怪物的认知,忍耐地闭上了嘴。焦急等候在原地的士兵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激动地大喊道:“她们回来了。”明予衡对她们点了下头,弯腰轻轻将肖喻白放在了车上。而后关上了门,孤身向陈尘辰走去。她笔直站立在陈尘辰面前,低垂下头,等待着她对她的判决。“清醒了?”耳旁是陈尘辰难得严厉冷素的声音。“是。”“回去自己看军法写检讨去。此地不宜久留,先撤。”明予衡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陈尘辰,她没有想到哪怕她做出此等事,她们依旧没有厌恶害怕她,还愿意拿她当队友。“对付仇人无论用何等手段,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那件事以后不许再提了。雷鸣是死在异变植株手里,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明予衡乖巧地点了点头,尾巴像小狗一样一晃一晃很是开心。“作为队长,我没能第一时间传递正确的信息,造成队友失控。此事我也有责任,回去也会上交一份检讨。先走吧。”陈尘辰打断了明予衡要说的话,率先上了车。“任务圆满完成,无一人伤亡,即刻返航。”无标的越野车日夜不停地开了几天,总算在最短时间内回了基地。解散了队伍,陈尘辰匆忙朝里走,向她老师汇报此次任务的情况。其余队友三三两两地朝宿舍走去。肖喻白被明予衡压去了医务室。狰狞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依旧蜿蜒缠绕在肖喻白的脖子上,难看极了。已经算得上是肖喻白在这个世界上受过的最重的伤。因为要全身检查,明予衡便被轰了出去。“伤口目前恢复良好,回去用水时小心一些。”医生细细叮嘱道。肖喻白点了点头,而后问道:“请问这边有可以消疤的药膏吗?我用贡献值换。”“有,留着这疤确实不好看。我这就给你开去。不过要10贡献值。”医生善意提醒道。每次受伤的士兵来这治病,大多都会问这个问题。这很正常。谁也不希望自己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肖喻白淡淡笑了下,没有解释。疤不疤的她倒是不在意,就是一具皮囊,只要没伤到她精贵的脑袋和做实验要用到的手就行。只是她不在意,不代表明予衡不在意。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她有了心爱之人,自然会考虑到她的感受。她们日后难免会做到那一步,她怕明予衡看到她身上的伤会自责,会难受,会愧疚。毕竟,她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源于她。她不愿意看到那样,她希望她对她好,喜欢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而不是混杂着愧疚,斑驳混沌。正如她般,她喜欢她绝不可能夹杂着怜悯,这种她最初才会抱有的情感。第79章 采集到足够的样本之后,实验正式进入第二阶段。 肖……采集到足够的样本之后,实验正式进入第二阶段。肖喻白立即忙了起来,忙得她几乎要泡在研究院里,没有半点闲暇时刻。与明予衡的作息几乎错开了。早上没天亮便起身离开,晚上明予衡睡着了她还没回来。明予衡孤身一人对着空唠唠的被窝,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敢去打扰她。她每日操心项目已经够忙了,她没法替她分忧,就不应该给她添乱。她也应该为基地做些事。自从明予衡彻底恢复了神智之后,宋玉石终于放下心来,这段时间陆续安排晨曦1队出城做任务。见明予衡在几次任务中皆表现优异,请示了上级后,便任命她为副队长。队长陈尘辰不在时带队出城。陈尘辰作为首长沈一喻的弟子,悉心培养的继承人。日常要跟着处理政务,协调各方。带队的时间并没有很多,由明予衡带队正是合适。她也确实不负所望,不仅完美完成了任务,还将所有队员一个也不落地带了回来。黑夜,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肖喻白轻车熟马地上了楼,手腕碰了一下门锁。滴滴,智能手环散发着蓝光。门悄然开启,肖喻白轻轻地关上门,脱下有些脏的外套。黑暗中,一个庞大的身影蜷缩在床上,背脊紧紧贴着墙壁,勉强让出了一半的床位。简单洗漱完,肖喻白轻轻爬上了床。自从她与明予衡确定了关系后,明予衡算是彻底搬入了肖喻白的宿舍。随处可见她的用品,她每次回来都能望见两个同款牙杯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一起,两根牙刷齐齐相对,毛对着毛,像是亲了一般。肖喻白有些没眼看,每次洗漱完都将它们掰了回去。结果第二天它们又亲在了一起。她就这样一连看了数天牙刷亲嘴后,竟也觉得那样的造型挺好的,洗漱完按照明予衡的造型摆放着。就这么短短的瞬间,肖喻白便看到了数处这样的案例。明予衡的用品总是黏黏糊糊地黏在她的用品一旁,跟她本人一模一样,物随其主。肖喻白弯了弯眼角,轻笑了一声。她的生活如今处处充斥着明予衡。明予衡自己的宿舍倒是变成了杂物间。深夜微凉,肖喻白向明予衡的身体挪了挪,黑眸温柔注视着她。一头柔软的黑发肆意披散在枕头上。明予衡双眼紧闭,唇瓣微微张开,随着呼吸颤动着。肖喻白仰头在她的嘴角落下了一吻。明予衡体型本就比较大,缩在这张小床上还要给她留一半实在是有些憋屈,睡得又不舒坦。但是她让她回自己宿舍睡她又委屈。罢了,等她的研究进入下一阶段,想必基地便会嘉奖贡献值。她到时候换一套大点的宿舍,买大点的床。温柔望了明予衡一会,肖喻白小心翼翼地转身,缩在了明予衡的怀里,整个背脊像是被暖烘烘的暖炉包裹住了。肖喻白刚闭上眼,一只有力的手便伸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锁骨,将她往自己身上压。“还没睡?是我把你吵醒了吗?”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垂上,见是明予衡,肖喻白并没有挣扎。“你今日回来得早。我还没睡熟。”明予衡贪婪地望着怀里的肖喻白,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上,深吸一口气,鼻腔间皆是她的气息,明予衡将她搂得更紧了。“嗯,这一阶段的实验告一段落,我这几天可以歇一下,就回来得早些了。”“瘦了。”嶙峋的背脊搁在明予衡身上,明予衡吻了吻肖喻白的耳朵,心疼道。黏黏腻腻蹭了肖喻白一段时间,明予衡的金瞳瞄见了视野里那鲜红的耳垂。她咽了下口水,微张着嘴含住了肖喻白的耳垂。轻轻吸吮下,带着软刺的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酥麻感瞬间从耳根炸开,蔓延到了脊柱。肖喻白微微弓着腰,有些想逃,却又被明予衡那只手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耳旁是她压抑的闷声,清脆似冰泉的声音尾音上扬,带着别样的意味,很是好听。明予衡松开了嘴,将她搂得更紧了。冷玉在怀,她有些口干舌燥。“可以吗?白白。”明予衡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说的很含蓄,肖喻白依旧听懂了。回答明予衡的是一细微的哼声,若不是她的五感异于常人,怕是都听不见。耷拉在地上的尾巴扬了起来,穿过肖喻白蜷缩的腿,乖巧地来到了肖喻白的手上。明予衡将肖喻白张开的五指并拢,让她抓住那根快要到末端,已经很细了的尾巴。尾勾像是被精心打磨了般,光滑潋滟,在肖喻白面前一晃一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