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溪紧咬着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滚烫的泪珠不断从眼里涌出,氤氲的水汽将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许鹿溪狼狈地抹去眼泪,只是刚抹去一沓又涌出新的,怎么抹也抹不尽。点点血珠从她洁白的齿间渗出,流进了嘴里。难闻的铁锈味瞬间弥漫,她将其咽了下去,无声哭泣了许久。眼前的少年是温热的,干净的,鲜活的。和她那晚最后一眼所见的截然不同。不知哭了多久,泪总算止住了。她伸手轻轻掐了下顾骜羽的脸蛋,朦朦胧胧下,看不清她眼眸里的情绪。真乖啊。骜羽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会这么乖巧听话。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首都医科大学综合楼……有关于xxx教授的最新爆料,先到先得。”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的短信莫名出现在各大媒体的记者手里。无数举着摄像机和话筒的记者将医科大的校长堵在了大楼门口。她们蜂拥而上,几乎快要将话筒怼到他嘴里了。“刘校长,对于学校今日新爆出来的丑闻,您有什么想说的?”“xxx教授的事是真的吗?”“今早的热搜是校方撤的吗?”叽叽喳喳的声音搅得校长心烦,他重重地咳了一声,接过话筒义正言辞道:“针对今日之事,本校高度重视,第一时间成立专项调查组,全面深入调查,必给公众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今情况不定,还请诸位不要打搅我校师生的正常教学活动。”严肃认真的话术,顿时糊住了大众的嘴,他们面面相觑,还想问些什么,只见一个记者突然指着高处,尖叫道:“快看,那里好像有个人?”什么,在无数人骇然的目光下,许鹿溪站在综合楼最高处的天台上。天台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丝防护。柔弱无助的少女似乎觉察到众人的目光,她幽幽笑了下,又上前了一步,在一干人等心脏猝停的注视下,坐在了距离边缘只有十几厘米的地上,无聊地晃动着小腿。“啊啊啊,报警,马上报警。将她的导员和舍友叫来。”尖锐的爆鸣声从校长嘴里响起,他几乎连滚带爬地冲上了楼。黑压压的一群人畏手畏脚地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接近许鹿溪。校长在一众摄像头的注视下满头大汗地走在了最前面。“这位同学,请听我……”“别过来。”许鹿溪猛地站了起来,手中尖锐的刀锋正对着校长,她不受控制地退了一步。“不过去,不过去。所有人都退后。”校长回头咆哮了声,讨好地冲许鹿溪笑了笑。刺耳的鸣叫声在许鹿溪耳旁响起,大楼下来了辆消防车,下来了许多消防员,他们一半在下面叠了个大大的缓冲措施,一半冲上了楼。“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何必做出此等危险的事呢。想想你的父母,你的老师。”如同触发了关键词般,泪珠无声无息地滑落,她通红着眼,灰暗的眼眸死寂无光。她将刀锋对着自己的脖子,沙哑着声道:“我没有父亲,母亲早就改嫁了。我没日没夜的学,就是为了读完大学将来有个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你们连这点简单的要求都不给我。”“xxx,你丧尽天良,没日没夜地叫我帮你干杂事,整理数据,一个电话打过来要是没接便是延毕警告。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选中了我。”凌乱的黑发肆意飞舞,她满脸泪痕,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刺眼的银光一闪而过,她狠戾地拿起刀朝她左臂划去,鲜血肆意飞溅,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手臂,伸到嘴边舔了舔,殷红的血迹湿哒哒地从嘴角滴落,许鹿溪幽幽地冲他们笑了下。众人浑身一抖,不由朝她手臂望去。密密麻麻的伤疤,新的旧的交错综杂在一起。几道红疤皮肉外翻,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痂,显然是这几天刚划的。“我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毕不了业,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让我去死吧。我到了下面,做鬼我也会将他的心挖出来,将他的肠揪出来,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凄厉的哭声下,少女一身白大褂,长发黏腻地糊在脸上,跟嘴上的鲜血交织在一起,一双瞳仁毫无生气,却又透着诡异的凝视感,几乎跟女鬼没有什么区别。众人被她这么幽幽地盯着,鸡皮疙瘩蹙起,她又后退了一步,离边缘只有一步之遥。“这位同学,如今在所有媒体面前,我以校长的名誉向你保证,只要情况属实,学校必定严惩不贷。若没有做到,我这个校长不做也罢。同学你年纪轻轻可不要做傻事啊。”耳旁伴着众人苦口婆心的劝导,许鹿溪理都没理,转身低头望着十几米的高空,地面上的人和车变成了小黑点,街道像是一条条交错的粗线。霎那间,一阵晕眩感袭来。心脏狂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许鹿溪恍惚了下,骜羽当时站在高处向下跳时也是这个感觉吗?身旁,消防人员小心翼翼地接近她,琥珀色的眼眸诡异闪烁了一下,终究灭了。她放弃了跳下去陪她的想法。太高了,她若是下去骜羽就没人照顾了。纤细的少女虚虚晃荡了几下,在众人屏住呼吸的注视下,身体向后倒,径直昏了过去。第54章 “好无聊啊。”顾骜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体各处缠着绷带,她鼓了“好无聊啊。”顾骜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体各处缠着绷带,她鼓了鼓嘴巴,耐不住性子在床上翻着。大床旁摆着一张书桌,许鹿溪低头看着医书,没有搭理她。顾骜羽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挺起身来,想下床去放放风。还没完全起来就撞进许鹿溪琥珀色的眼里,许鹿溪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又按了回去。“医生说你伤的重,要静养。这几周好好在屋里待着吧。”“我自幼身子骨就硬,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顾骜羽举起胳膊舞了几下,在许鹿溪淡淡的目光下,默默放了下来。“咦,许鹿溪你记错了吧。我记得医生不是说我再养一周就彻底好了。”顾骜羽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眼眸诡异地染上一层水雾,许鹿溪柔和地冲顾骜羽笑了笑。还是没说什么。微凉的手掌有一搭没一搭揉着她毛躁的脑袋。困意如潮水般翻涌,顾骜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奇怪,这些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药物作用,这么容易就困了。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朦胧中,许鹿溪站在床前,低垂着眼帘,黑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颊。随着许鹿溪那么一闹,原本被压下去的新闻再一次爆了,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在热搜榜上挂了整整半天。引起了上头强烈的重视,上头特地派专案组下来调查,仅用了几天便把整件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xxx,欺压学生……挪用公款,数额巨大。其行为已构成挪用公款罪。现依照相关法律法规,依法进行判决……许鹿溪看着学校顶置的白底黑字的文件,嗤笑一声,这速度不是很快吗。真是不逼他们一下,他们就永远不懂自己那惊人的工作效率。至于她们这些受到迫害的学生,校方私下皆予以补偿,算是封口费,出手颇为大方。许鹿溪毫不客气地接下了,亲自挑选了个新导师,换了个好点的宿舍。而后,就请了几周的假。许是顾骜羽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强,那一晚被送入重症监护室,第二天就转了出来,在医院躺了两周。许鹿溪便把她接出了院。搬回了她和顾骜羽在校外租的公寓里。就这么硬生生地躺了整整一个月。“骜羽,你确定身体全好了,没有一点的不适。”许鹿溪垂眸望着满脸期待等待拆封的顾骜羽,再三确定道。“那当然,我好极了。”顾骜羽恣意笑着,眉宇目梢间都是喜色。“那就好。”许鹿溪柔和地冲她笑了笑。垂眸轻轻解开缠在顾骜羽身上的绷带,如同拨洋葱般,一层层地扒开。顾骜羽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挥舞着她重新回来的大拳头,似乎想起什么,随口一问:“我刚才看到你的请假单了,你怎么还多请了一周的假。”“还有点事没料理完。这些天我想安心处理一下。”一如既往的柔和自然,却把顾骜羽搞迷糊了。那群毒贩、男主和男主他爸都进去了,一切皆大欢喜。哪还有什么不安分因素!她垂头想了一会,忽然后颈如同被蚂蚁盯了一下,泛着麻,她疑惑地揉了揉,就撞见许鹿溪手上刚清空的针管。顾骜羽瞪大了眼睛,还未说话,许鹿溪便掐着她的下颚,覆在她身上,铺天盖地地吻了上去。唇重重地覆盖,牙齿疯狂撕咬着,舌尖强势入侵将其缠住吸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