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您是为我们夫妻好,只是想法不同罢了。”这事按照耀福叔的思想,他也是出于好意,他伸手,“耀福叔,请!” 余修礼办过橡胶厂,不过那时家里已经很有钱了,遇到过难题,却也不可能像余嘉鸿战后重建那样艰难。 朱耀福刚才跟余嘉鸿说那些话,是出于一个余家老人的肺腑之言,现在又觉得自己多言了,大少爷这般能把控全局之态,还需要自己枉做小人般的提点? “耀福叔,没事。新旧交替之时,有不同看法也是正常。” 打完电话余嘉鸿和父亲一起回东楼,余修礼拍了拍他的肩:“嘉鸿啊!你是出色,但是现在星洲的橡胶厂到底是给你二叔在管。有些话还是不要太多。你二叔和嘉鹏心里可能会不高兴。” “青出于蓝胜于蓝,我高兴还来不及。”余修礼看着儿子,“好好干。” “在做什么呢?” “你就一直在看这个?” 余嘉鸿低头听她讲她看了什么? 叶应澜把自己整理的笔记给余嘉鸿看:“你看,我把问题给整理了,下次见谢先生的时候,能问一下,希望他不要觉得我问的问题傻。” 他这么说,叶应澜更加开心,她推他说:“你先去洗澡,我再看一会儿就过来。” 车行里的人都是从学徒做起,会修,但是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叶应澜收好了书,回了房,余嘉鸿刚好从浴室里出来。 “嗯?”叶应澜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我就不懂了,不敢妄言。”叶应澜解决了车子问题,又有了那套书,心情大好,跟他推荐,“不过我跟你说,他们厂子边上有个摊子的海南鸡饭很好吃。” 叶应澜跟他形容:“它的皮滑嫩爽脆,皮下的油脂有股子微妙的香气,鸡肉鲜嫩可口。还有那个鸡油饭,有一丝丝斑斓叶的香气,但是又不喧宾夺主,可以吃出米饭香……” 他这么说叶应澜脸泛起了粉红,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我不是在这里吗?” 余嘉鸿亲密过后心潮并未平息,亲吻着她的后背:“应澜,你怎么能这么好?” 她的手臂压在他的胸口,余嘉鸿搂住她,嗅着她的馨香。 叶应澜嘟囔:“你今天不是去橡胶厂和谢先生厂里吗?还要打领带?” 她挑了一条咖啡条纹的领带,这人叫她打领带扣子都没扣好,她抬手给他扣扣子,才看见他敞开的领口里,有两排红色的牙印。 叶应澜头埋在他胸前:“还不是你闹腾,逗得我……” 他低头,声音旖旎:“应澜,我喜欢,好喜欢。” 吃过早饭余嘉鸿送了叶应澜去车行,开车直接去谢德元的缝纫机厂。 余嘉鸿边走边引导出谢德元讲出当前困境,他说:“德元兄,除了橡胶厂的结构件,船厂的维修部件,纺织厂的机械维修,都可以接吧?尤其是船厂维修这块星洲需求量不小。” 能够和余嘉鸿一见如故,并且这么快搭上关系,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而且自己瞌睡,余嘉鸿还主动递上枕头。 “没问题,她有什么问题,我自当尽力回答。”谢德元如释重负,人家有所求,自己也有所求,这样就最好了。 橡胶厂的设备,部分核心设备从欧洲进口,但是安装设备的架子和一些辅助的设备,有些是日本厂商产的,有些是找的本地加工厂。 余嘉鹏跟在边上:“英国和德国的厂商都报价了,就是这些之前日本人做的设备,问了一下价格,实在太贵了。”元一个一个机器看,就算是已经报价的那些设备他也看了:“这个我也可以试试,如果就买里面的……” 如果是之前本地加工厂买的,那朱耀福肯定跟对方已经有了多年的联系,立马抽掉他肯定会有想法。余嘉鸿还没进入橡胶这一块,他也不想立刻打破平衡,只想解决他们的难题。 谢德元站起来:“那就去吃海南鸡饭?简单点,我也节约些时间,下午再过来,早点把尺寸测量了,把价格核算出来。能做的就做下去。” 一行人又去了那个小市场,谢德元要往前,摊主太太打招呼:“谢老板,今天又来照顾我生意啊?” 摊主太太看余嘉鸿又看朱耀福,朱耀福说:“昨天来你这里吃饭的是我们大少奶奶,这是我们大少爷。” 谢德元要付钱,余嘉鸿说:“昨天你是主,今天你是客,我来买。” “少奶奶一定生个大胖小子。” 余嘉鸿领带西装马甲,通身的好派头,在这个摊子上显得格格不入。 往来的人就越发往他们这里看,余嘉鸿长相亮眼,穿着惹眼。 “还真是郎才要女貌,歪瓜配裂枣。余家这位大少爷,可真俊俏啊!” “可真像是戏里唱的那样。” “嘘……” 摊主太太端了端了汤过来,问正在吃的余嘉鸿:“余大少爷,好吃不?” “还是大家少奶奶有学问,这些话,叫我想是完全想不出来的。”摊主太太开心,又给他们加了一份炒鸡胗。 “有啊!” 朱耀福不知道偕昌记的这位谢小头家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居然让大少爷这般看重,又是给他生意,又是请他去家里作客? 余嘉鸿笑得亲切:“来,肯定和她一起来。” 自己一个刚刚留学回来的年轻人,居然能坐在余家老太爷的书房喝茶。 桌上有他这几日为橡胶厂画的设备草图,之前橡胶厂让日本人做的几台设备,他经过观察还是有改进的余地,尤其是生胶加热搅拌那块,橡胶液体容易溢出,烫伤人。他不过是加了一道防护沟槽,溢出的橡胶就能顺着沟槽引导有序流下去,不会乱溢了。 “这还真是巧思,虽然我们做了防护,但是每年还是有人会出事,按照这个改。”朱耀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