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赶你走了?” 谢云澜低声笑了,赵凛有些不解。 “傻子。” 谢云澜凑到赵凛耳边,吻了吻他的耳垂,赵凛的脸,顿时红了,心跳都乱了。 都怪逸真那臭小子,赵凛恨不得现在把那小子扯起来,大骂一顿! 若不是今天这小子说,公子趁早赶走他,他也不至于往这边想。 不过,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哗啦啦!!” 水花四溅,浴桶边的地面上,全部都是溅出的药水,很快洇湿了一大片。 急促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此起彼伏,呜咽声控制不住地从齿间溢出,黏腻激烈。 赵凛浑身湿透,却浑然不知,只是捧着谢云澜的后脑勺,用力搂着他的腰往怀里带,疯狂攫取着那双薄唇,血锈味和药水的苦涩味,在唇舌间交缠,却酝酿出一股别样的滋味,让人沉醉其中。 谢云澜尽力迎合着赵凛的索取,可是那攻势太猛烈,恨不得要将他吃了一样,他有些窒息地受不了,换气的间隙,艰难地喊了好几声“阿凛”,才将红了眼的赵凛唤醒。 宽大的浴桶坐一人足矣,但是此刻俩人坐在里面,倒稍显拥挤。 赵凛搂着谢云澜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温热宽大的掌心贴在他的后腰上,指腹的薄茧在细腻的皮肤上,来回摩挲着,勾起一阵酥麻。 谢云澜的唇被吻得通红,眼尾飘着一抹妖冶的红艳,额头的头发还滴着水珠,微喘着气,鼻息在俩人极近的距离间缠绕,若即若离,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赵凛胸膛止不住地上下起伏,声音发着抖,抑不住的喜色。 “澜儿,好澜儿,你是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谢云澜眸中浮起一丝尴尬,但是,却还是咬着唇,点点头。 看得赵凛心神激荡,不住地颤声喊着“澜儿”,亲吻着他红彤彤的嘴唇,白皙的脸颊,锁骨,胸膛...... 俩人一时都有些情动,谢云澜扶着赵凛的肩头,艰难地问:“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赵凛此刻已是情欲几乎要压倒理智了,手上的动作没停,但是还是下意识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白日想了想,你说得也有道理......”谢云澜一边喘着气,一边慢慢地说着,“很多事我都想不明白,但是那日你问我,若是别人,我会不会这样施救......” “嘶,疼~” “好,不咬了......” 赵凛亲吻着谢云澜的耳垂,低声问:“然后呢?” “我想,你对于我而言,终究还是与旁人不同的。” 虽然这话已经听过了,但是赵凛再听一遍,还是心情震荡不已,抚摸着谢云澜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劲儿。 谢云澜蹙着眉,继续艰难道:“今日你问我,我是怎么想的,这问题,我也想问问自己。” “那你又是如何想明白的?” 赵凛搂着谢云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眸看着他,眼神期待着。 谢云澜红了脸,低着头,支支吾吾道:“这些年我跟着师尊清修,你是第一个,同我,同我这样的......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是实在......有些害怕,所以才没告诉你......” “后来我便想,若是你不在了,我也会想你的......” 赵凛从谢云澜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羞怯,不禁失笑,捧着他的脸细细亲了起来。 “傻瓜。” 他才是傻瓜,怎么会想那么多,庸人自扰,还吼了谢云澜一顿,心中歉疚不已。 “所以,下次,你别这样了......” “哪样?” 赵凛从谢云澜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委屈,耐心地问。 “就是,说我是不是嫌你麻烦,不想跟你在一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 赵凛“呸!呸!”两声,对着自己的嘴拍了几下,跟着骂了句。 “你这个粗人,说话不知分寸,惹仙子伤心,该罚!” 谢云澜破涕为笑,拉住赵凛的手,让他别闹了。 “嘿嘿~”赵凛咧嘴笑了,“不生气了?” “嗯。” 谢云澜点点头,看着模样乖巧美丽极了。 看得赵凛恨不得把谢云澜,给从头到脚吃个遍才好,埋在他肩头使劲嗅了嗅,感叹他为什么这么香,被谢云澜失笑拍了几下脑袋。 “澜儿,我从小在军营长大,跟一帮粗人混,说话粗鲁,你别跟我见怪,以后我若是再这样说话不知分寸,让你伤心......” 赵凛捧着谢云澜的手,在他手背上吻着。 “你就狠狠扇我!” 谢云澜失笑,说他胡闹。 “所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凛目光灼灼,望着谢云澜那双干净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问。 “方才不是说了吗?” “我没听明白,想再清清楚楚地听一遍。” 谢云澜有些无奈地看着赵凛,觉得他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有些孩子般的执拗。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捧着赵凛的脸,在他额头上,郑重地吻了一吻。 “阿凛,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想跟你试一试。” 看着谢云澜眼里化不开的温柔,赵凛眸光炽热,呼吸急促起来,浑身的肌肉都在激动地颤抖着,甚至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一把紧紧搂住谢云澜,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澜儿,我喜欢你。” 像是在反复确认一样,确认这不是梦。 最后,谢云澜叹了口气:“我也喜欢你。” 药浴水滑,裹着浴桶里互相搂着的俩人,细腻柔软的肌肤,紧紧地贴在结实的胸膛前,动情的亲吻和暧昧的气息,回荡着整间房子。 到最后,赵凛温柔地亲了亲谢云澜的眼睛,将他按在自己的肩头,安慰他:“你要是害怕,就等你准备好了。今日你这一下,可真是又把我吓得短了好几年寿命,还是好好休息吧。” 赵凛每次说胡话,都让谢云澜想叫他别乱说,如何就短好几年寿命了? “原本每日子时都要泡药浴,后来师尊说我可以不用泡这么勤了,可如今,泡紫阳藤药浴,效果也大不如前了。” “你不是还有我吗?” 赵凛捏了捏谢云澜腰上的软肉,激得他一抖,谢云澜皱着眉拍掉了他乱动的手。 “嘿嘿,有我在,那什么劳什子紫阳藤还是灵芝草,都可以扔一边了,保证将你......” 说着,赵凛凑到谢云澜耳边,低声蛊惑道:“从里到外,治得活蹦乱跳。” 谢云澜脸红,“呸!”了一声,推开他:“不知羞!” “哈哈哈~” 经过这一夜,逸真一大清早醒来后,就发现,他们家公子,好像跟那个赵凛,关系变好了。 好得有些不同寻常了点。 这日之后,赵凛一天中,几乎有一大半时间,都腻在谢云澜身旁,要么就是一起在书房看书,要么就是一起上山采药,反正就没看俩人分开过。 公子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逸真挠挠头,有些奇怪。 日子就这么慢悠悠地过去了,竟然转眼间便到了暮春时节,赵凛的伤都快好了大半了。 这日,赵凛倚在榻上,看谢云澜坐在书案前,静静地看着书,眉间微蹙。 窗外时不时有阵风吹拂进来,吹动了谢云澜的衣摆,越发显得他气质脱俗,有如月华流光一般的清辉,干净又温润。 赵凛心痒痒,凑上前去,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谢云澜抬眼,将书卷递过去:“盐铁之议,关乎国计民生。 ” 赵凛接了过去,是《盐铁论》,微微挑了挑眉。 “原来你在看这个啊,早说嘛。” 谢云澜眼神中闪过一丝讶色:“你看过?” “嘁~”赵凛懒得辩驳了,“我不是说,我上过学堂嘛,你又不信,这书夫子讲过。” “为何你们学堂会教这个?一般学堂不应该教授四书五经吗?” “我在军营长大,上的能是一般学堂吗?” 谢云澜饶有兴趣地看着赵凛,凑身上前,笑道:“哦?那不知少将军有何高见?” 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袭来,谢云澜那张清俊的脸,离自己又近了几分,近到忽闪的睫毛都看得清。 赵凛感觉血液有些上涌,清了清嗓子,往后稍微退了退,稳住了心神,只是将手中的书随便翻了翻,便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这些朝廷大员,整日只知道争论盐铁官营还是私营,却不知边关将士连冬衣都凑不齐。” 谢云澜眸光一闪,倒是觉得新奇:“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呢?” 赵凛坐直身子,想起了北境辽阔的疆域,眼神清明又坚定。 “我只知道,若让我掌权,必先整顿军需,杜绝贪腐。” “然后呢?” 谢云澜眸中闪烁着光芒,让赵凛心里有些得意。 “然后......” 赵凛望向窗外,看着绵延的群山,胸中早有沟壑。 “如今天下群雄割据,若能以盐铁之利养兵,以匈奴互市之便安民,何愁天下不定?” 谢云澜轻笑,赞道:“少将军志向不小。” “那你呢?” 赵凛转头看他,眼神复杂。 “你整日读这些,总不会只想一直做个山野清修吧?” 赵凛竟然是第一个读懂他的心思的人,谢云澜心情更加激荡了。 他合上书卷,目光悠远:“若天下大定,定当在朝堂上重修律例,任用贤臣,在经济上减免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 赵凛怔住,随即大笑:“好一个重用贤臣,休养生息,倒是想得比我更长远,澜儿果然仁德,心怀天下。” 谢云澜摇头:“纸上谈兵罢了。” “未必。” 赵凛目光灼灼,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权力版图。 “若他日我掌兵权,你主内政,何愁大业不成?” 谢云澜抬眼,与他对视。 窗外春光明媚,两只白鹭掠过竹林,惊起一片新绿。喜欢命劫为聘江山为囚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命劫为聘江山为囚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