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星卫祭坛暗室的门仍半掩着,门缝里漏出的星能风卷着尘沙,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初代盟主的光影还贴在四壁,持剑的手凝着,像要戳破虚空。 密室最深处,李守真蹲在石案前。他摸出块黑炭,在案角敲了敲,火星溅到泛黄的手札上。"补记在第三页夹缝里。"他说,指节擦过纸边的焦痕,"当年老陈藏得深,我也才寻着。" 陈峰凑过去。纸页脆得像枯叶,补记的字迹被星能灼得发蓝:"星宫与星门同频,非九玉不可。五玉则引反噬,三十日必焚。"他喉结动了动,后颈的星斑突然发烫,像被谁掐了把。 苏清雪站在门口,寒星剑的剑柄抵着掌心。她望着门外的黑暗,罗盘在袖中震得发颤。"还差四块。"她说,声音比剑刃凉,"吴伯给的那块在城南当铺,王婶的埋在西市槐树底下——" "先顾眼前。"李守真合上手札,锈剑在腰间撞出轻响,"初代的印记得快些融。反噬一来,你们的星宫得先碎。" 陈峰摸向胸口。那里藏着块温热的玉,是初代盟主的星能凝的。他闭眼时,能看见光影里的剑——初代举着剑,剑尖挑着团光,往他识海里送。"昨日融了三成。"他说,"今天能多两成。" 石案下的星陨锅突然嗡鸣。锅底的星纹亮成银线,锅里的牛杂汤翻着泡,混着星能的香气漫出来。苏清雪回头,见陈峰的手按在锅沿,指节泛白。"这锅能帮。"他说,"汤里的星能和密室同源,去浊存真。" 李守真盯着那锅汤。汤面浮着层薄油,油花里映出陈峰的脸——左眉骨的疤淡得像道影子,和初代光影里的疤叠着,倒像真长在同张脸上。"吃。"他说,从怀里摸出个粗瓷碗,"当年老陈也这么喂我。" 苏清雪走过来,抽走他手里的碗。"我来。"她执起汤勺,手腕轻旋,半勺汤落进碗里。汤雾里,她的睫毛沾着星能的光,"你断后了三天,气海早空了。" 李守真没接。他望着陈峰后颈的星斑,那斑正由银转金,像块熔了的玉。"当年老陈护星门,被天枢盟砍了七刀。"他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每刀都见骨,可他护着的玉牌,连道划痕都无。" 陈峰的手在锅沿顿了顿。汤勺"当"地掉进锅里,溅起的汤珠落进他领口,烫得他颤了颤。"我护得住。"他说,低头搅汤,"五块玉牌,三块是父亲藏的,两块是你们给的——" "外面乱了。"苏清雪突然说。她的罗盘"咔"地转了个圈,指针戳在"北"字上,抖得像要断。她抓起寒星剑,剑鞘在石案上刮出道白痕,"星能潮汐提前了?" 李守真站起。他的锈剑"铮"地离鞘半寸,刀疤从左眼扯到下颌,"去看看。" 三人出了暗室。外围的星能像团乱麻,黄的紫的绞在一块儿,打在石壁上噼啪作响。苏清雪的锁灵阵还立着,七道星链扎在聚星柱上,却比三日前淡了许多。"有人探阵。"她摸向剑柄,"天枢盟的星能定位符。" 陈峰望着星链。链上的符纹在星能里忽明忽暗,像要被扯断的线。他后颈的星斑又烫起来,烫得他皱眉。"陆沉。"他说,声音沉得像块铁,"那狗东西,还在盯着。" 李守真的锈剑全拔出来了。剑身锈得厉害,却在星能里泛着青,"我去引开。"他说,"你们守阵。" 苏清雪拦住他。她的指尖在剑脊上划了道,血珠落进星链,符纹"轰"地亮了。"不用。"她说,寒星剑往地上一插,剑气凝成七道新链,"锁灵阵我加固过,能撑到潮汐日。" 陈峰摸出块玉牌。是父亲留的那块,刻着"星卫"二字,边角还带着血渍。他把玉牌按在星链上,星能顺着玉牌涌进阵里,符纹更亮了。"再加把力。"他说,抬头望向暗室的方向,初代的光影还在守着,"等凑齐九块,看他们还怎么拦。" 石缝里漏进些光。三人的影子投在星链上,叠成个模糊的团。远处传来星能爆裂的响,像谁在敲鼓。苏清雪的罗盘又转了,这次指向西北——那里有座山,山后埋着第六块玉牌。 "走。"陈峰说,捞起星陨锅。锅底的星纹闪得更急,像在催他。李守真收了剑,锈迹蹭在袖口,染成块黑。苏清雪拔起寒星剑,剑鸣轻得像声叹息。 星能风又起了,卷着三人的衣角,往西北去了。暗室的门还半掩着,初代的光影仍持着剑,守着那口星陨锅,守着三个捧着玉牌的人,往更暗的地方去了。喜欢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