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寒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昨晚的温存让他浑身舒畅,但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还没完全清醒,就听见二姐林秀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寒,城里的张掌柜来找你,好像有事商量。” 张掌柜? 林寒脑子里闪过那个山羊胡、笑眯眯的脸——张全。 这家伙来得可真早。 不用想也知道,刘争一倒,武安城的那些商贾肯定坐不住了。 他们跟刘争那狗县令没少勾结,现在新官上任,不来探探口风,摸摸底,那才怪了。 特别是自己这个名声不太好的“新县令”,恐怕在他们眼里就是跟个土匪没什么两样。 他翻身下床,穿戴好衣物。 一出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县衙虽然破旧,但到处都挂上了红灯笼、红绸带,大红“喜”字贴满了墙壁。 这都是二姐林秀带着沈家姐妹和温泉村的妇人们忙活的结果。 一路穿过挂满红绸的回廊,林寒来到了前厅。 厅堂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张全正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端起茶碗抿一口,显得有些焦躁。 一见林寒进来,他那张油腻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连忙起身迎了上来,身子甚至微微向前弓着,十足的商人做派。 “哎呀,林大人,下官给您请安了!” 张全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谄媚,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林寒站定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淡得听不出喜怒:“张掌柜的这么早,不知有何事?” 张全搓着手,那张老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大人您说哪里话,下官自然是特来给林大人贺喜的!大人大婚,乃是武安城的大事,下官等商贾无不欢欣鼓舞,特来道贺!” 道贺? 我看你是来打探消息,顺便想省点银子的吧。 林寒没有明说,而是说到:“贺喜就不必急在一时。” 林寒指了指周围还没完全布置好的红色装饰,“府上尚在装点,张掌柜的若是有心,明日随众人一起来便是。” 张全一听,连声应道:“是是是是,大人说得极是,明日定当备好薄礼,前来恭贺!” 他说着“薄礼”,嘴角的笑容却僵了僵。 “不过,” 张全话锋一转,笑容收敛了几分,露出了一副愁苦不堪的表情,活像家里死了人,“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您来之前……咳,就是刘争那个狗县令在的时候,那日子简直没法过!” 他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刘争的暴行:“勒令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都要缴纳高额的赋税!那税率,简直是吸血啊!谁要是不从,他就直接抓人去参军,连家里的老小都不放过!武安城的百姓,特别是我们这些商户,那真是苦刘争久矣!家底都快被掏空了!” 张全说得声情并茂,仿佛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 林寒坐在主位上,面色不变,心里却冷笑连连。 苦? 你们苦个屁! 刘争是贪,是恶,但他再怎么刮地皮,也没堵死你们的财路。 你们这些商人,哪个不是借着机会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从老百姓身上捞得盆满钵满? 你们的苦,跟老百姓的苦,那能是一回事吗? 不过,他没打断张全,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张全铺垫了这么多,真正的目的还在后头。 果然,在一番“诉苦”之后,张全终于绕回了正题。 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小心翼翼地看了林寒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理所当然”。 “所以啊,大人,您的大婚,我们心里是真高兴,也是真心想好好恭贺。按理说,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前来参加大人的婚宴,是该备上一份厚礼,图个吉利,也表表心意。” 张全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艰难,“可眼下……大人您也听下官说了,家产都被那个姓刘的祸害得差不多了,实在是拿不出像样的彩礼来了……” 他抬起头,鼓足了勇气,对上林寒平静的目光:“所以……此次前来参加婚宴,不知大人能否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小商户的难处,取消……取消彩礼呢?” 张全说着“取消彩礼”,腰杆却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代表的是武安城众多商贾的利益。 他们已经私下里商量好了,如果林寒强行索要彩礼,他们就集体抵制。 他们相信,一个刚上任,根基未稳的县令,不敢得罪城里所有的有钱人。 林寒听到这里,终于放下了茶碗。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张全那张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脸上。 他的脸上依然看不清喜怒,但语气却变得低沉而富有压迫感。 “张掌柜的,” 林寒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字字都像敲在张全心上,“如此看不起我林某?” 张全脸色剧变,连连说到不敢。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林寒并非那些寻常的文官县令。 他虽然坐在县衙里,但真正的底气,却是城外军营里那上千名如狼似虎的猎户。 这些可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只听林寒一人号令。 得罪了林寒,便是得罪了这些人。 那些商贾可以联合起来对抗一个贪财的刘争可以,但面对一个掌握着绝对武力的军阀,他们的钱财再多,也保不住自己的脑袋。 张全原本仗着背后有整个武安城商贾撑腰,以为林寒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毕竟新官上任需要钱粮支持。 可林寒刚才那句平静中透着冰冷的质问,以及那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瞬间击溃了他自以为是的底气。 他这才意识到,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等着被他们“接济”的县令,而是一个随时能要他们命的土皇帝。 “张掌柜啊,” 林寒放下茶碗,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体谅,我是当然体谅的。你们商贾也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赚点钱都要提心吊胆的。” 张全一听,心里一喜,以为林寒这是心软了。 正想顺杆子往上爬,就听林寒话锋一转。 “不过呢,” 林寒话音变得有些沉重,“我林家军是新来的,人生地不熟的,粮草、军饷、伤药这些,桩桩件件都得花钱。咱们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光着膀子吧?这事关几十几百口子的性命呐!”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这彩礼啊,也是大家的心意。说白了,就是对咱们林家军的支持。给多给少,全凭自愿。你要是看得起我林寒,看得起咱们林家军,就多给一些,让将士们能吃饱穿暖,安心保卫这个县城。要是……要是觉得我林寒不值得一提,林家军也无所谓,那少给点或者不给,也不是不行。” 林寒这话看似通情达理,实则刀刀见血。 什么叫“看得起林寒,看得起林家军” ? 这简直就是威胁!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谁敢不给? 谁又敢给少了? 这要真给了少了,回头林寒随便找个由头收拾你,谁能拦得住? 张全心头狂跳,暗骂林寒这狗日的,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黑得像炭!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不给钱就是看不起他,就是跟林家军过不去吗? 这不是要钱,这是要命啊! ......喜欢乱世饥荒:我打猎娇养妻女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乱世饥荒:我打猎娇养妻女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