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堵在胸口，姜远咬牙扭过头去。 忙完了宣讲会的事情，姜远终于得了闲，带着姜清和右右去医院看望吴英秀，陈述也跟着来了。 护工说，这些日子，吴英秀觉比较多，精神不太好，康复训练也不太配合，医生建议还是要多陪护。 姜远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把吴英秀喊醒，扶着人坐了起来。 吴英秀迟缓地看了右右半天，而后才笑了笑，“对，是右右……” 吴英秀盯着陈述的脸看了半天，“陈……” “对，是……姜远的好朋友，我没忘。”吴英秀笑了笑，又扭头看向姜远，怔怔地问，“那你爸呢？他怎么没来？” 父亲欠下债款后，跳楼自杀，一了百了，母亲气晕后瘫痪在床，哭过闹过，最后慢慢接受了现实，也再也没有提过父亲。但这几年来，母亲的意识逐渐不太清醒，会忘记很多人很多事，那些惨痛的经历好像也忘了，她便开始偶尔提起父亲的名字，好像回到了姜远小时候，那时他们一家还算温馨的日子。 姜清剥了个香蕉递过去，转移了话题，“吃个香蕉吧。” 过了一个小时，吴英秀半躺着迷迷糊糊又快睡着了。 “姜远，我昨天遇到郭鹏宇了。”姜清特意压低了声音。 “有个事，姐一直没告诉你。离婚官司打完后，郭鹏宇一直来找我和右右，想带右右走，还想找我要钱，我都没答应他。但几天前他就没再来了，昨天我下班路过车站时，看见他蹲在路边，鼻青脸肿的，头上还缠了纱布。他一开始没看见我，走的时候看见我了，就突然跑过来把我拦下了，我以为他要干嘛呢！ 姜清说着看向客厅，给姜远使了个眼色。 虽然人家没说，但你不能当做不知道。姜远你问问吧，如果真是陈述帮的忙，你可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他已经帮咱够多了，咱不能不感恩。 姜远收回看向陈述背影的目光，轻轻“嗯”了一声，心里酸酸麻麻的，不知什么滋味。 一路上姜远都想开口问问郭鹏宇的事情，但怎么也张不开口。 “陈述！” 姜远坐在驾驶座侧身看着陈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是想问什么时候过来接你？” “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你不用等着，这里有司机。” 姜远的目光只晃了一下，陈述便察觉到不对劲儿。 姜远转身坐好后，握紧了方向盘。他还没想好怎么问，他心里还是有点乱。 陈述看了眼后视镜里姜远垂着的眼眸，又看了眼在门口等着的王思源几人。 晚上姜清要陪床，右右不想留下来，姜远便把右右带了回来，正好明天送他上学。 右右忽然扭头看着陈述，“老大，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右右想了想说，“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右右扬着下巴，“我当然知道，喜欢就是对她好，让她高兴，还要保护她，不让坏人欺负她。” 右右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没有。” 右右停顿了一下，“但我不喜欢她们。” 右右耸了耸肩，一副很小大人的模样，“我对谈恋爱没兴趣，好好学习才是我现在的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