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隐忍克制，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弄得陈述又烦躁又难耐。 他是觉得装可怜就会得到心软吗？可并不会！对于姜远，他陈述永远不会心软！ ……后颈上那颗小痣无助地……但它的主人就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他用钱买的情人，凭什么这么不知好歹？！ 而后，陈述一怔。 从他们认识起，这还是陈述第一次见姜远哭。 也许是想安慰吧，陈述俯身凑过去，想要亲吻被泪水打湿的唇，近在咫尺，只差一寸，可姜远却咬着牙，扭头避开了陈述。 看着姜远死死抓住枕头的手，那双湿红又不屈服的眼睛，那紧紧咬住的牙关……陈述又忽地冷冷笑了一声，像在自嘲，又像是轻蔑，而后他缓缓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姜远。 这个人永远这么不知好歹。真是可笑，他又凭什么要心疼自己的仇人？！姜远是最不值得同情的人。 …… 陈述觉得自己要气笑了，姜远是真能忍，从头到尾，不求饶一句，不退让一步。 看着姜远痛苦扭曲的样子，陈述忽然觉得非常没劲儿。 陈述泄了气，翻身坐到一旁，拿出一根烟点上，目光却又落到了趴在一边的身影。 几秒后，陈述看见姜远终于动了一下脑袋，而后姜远一声不吭地扶着床下了地。 陈述看得出姜远的腿在打颤，但他好像在极力克制，不想让人发现，所以走的很慢。 顿了一下，陈述抬指掐灭了烟。 剧烈运动和酒精合作，姜远的脑袋晕乎乎的，腿也直打颤，疼，全身都疼，但姜远感觉到陈述在后面看着自己，后背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只要给他一个暂缓的空间，一切都会好的。 姜远抬眸一看，是陈述，心又紧了起来。 肯定的语气，像在羞辱。 陈述却直接推了下门。姜远立即踉跄了一下，往后一退，腿一软，就想往下跪。 肌肤再次相/贴，姜远本能地想要反抗，陈述却牢牢抓住，不松手，垂眸看着姜远，语气带着一丝轻蔑，“你能吗？” 陈述却冷笑了一声，“姜远，你别逼我在这儿再你一次。” 陈述却无所谓地看着姜远，眼里似乎还带点隐约的笑意，“姜远，有时候逞强没什么意思。” 热水一下子就洒了下来。 陈述再次强硬地把人拉回贴近，“就这样洗。” 听话懂事，随叫随到。记得。 热气氤氲，毛孔舒张，使人放松下来，全身的疲惫席卷而来，精神松懈，意识流去，姜远渐渐撑不下去了，眼皮也沉的抬不起来，他累得直接靠在陈述的肩膀睡着了。 把人放到床上，被子刚刚盖过肩膀，陈述看着姜远眉头微蹙，似乎他在梦里依然不安。 陈述坐到床边，心情烦躁，下意识地想去抽一根烟，摸到烟盒的那一刻，又放了回去。 他有点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他明知道姜远本就不太愿意，可自己为什么还会这么生气。 但陈述当时就是完全丧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