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他说自己受米家收买,诬陷白家母女,米家人要灭他和聂文弄的口,求警察救他。 信了又怎样,跑去审问米先生?那可是大局长的胞弟! 细雪纷纷,内五分局第七分驻所笼罩在夜色中。 所里值夜的老巡警照样是在喝茶看报听广播,见他进来也没打声招呼。他是走狗屎运爬上这七品芝麻官位的,所里多数巡警都比他资历深,暂时大家伙还不习惯把他当个‘官’看待。 刚进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金睐接起,那边冒冒失失一句:“救命呐,米慕葵要杀我灭口!” 他哪知道王麻子今天在连续不断地打电话,把全城能够搜找的号码统统打了一遍。 现在这一通也是巧合打到他这里来的,打电话的王麻子以及逼着他打电话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打给的是哪哪,总之打就是了。 巡警们接到后出于公务不得不听完。 “我叫王步赟,他们都叫我王二麻子,上个月米慕葵叫他的听差魏三儿来找我,给我二十块钱叫我上警察局举报手帕胡同的白家母女,说她们卖身、做暗门子!” “我跟聂文弄到警察局举报完之后,聂文弄嫌分赃不均,跟我麻缠。” “可回头去跟魏三儿领赏时,竟然遭了丫的埋伏,敢情丫是连我也要灭口!” “现在我被逼到绝处了,三天水米没打牙,一出门就得被人报给米家领赏,现在我是死路一条哇,求求警长救救我吧……” 接过电话的人听到这里都意犹未尽,金睐也一样,他“喂喂”了几声,见对方确实挂了,才不甘心地收起话筒。 他抽着烟寻思一阵,转而再次把三叔叫过来,盘问那天来取物证时的情形,以及来人的模样。 “说重点!”金睐虽然碰运气得来的小官位,但最近受表彰见识了太多达官贵胄,也就自然学到了一些个官架子和官威。 金睐闻言警觉起来,他对霞公府案前前后后都关注过,比较了解涉案两家的情况,白家出事后只剩一个七十岁老仆了,忽然冒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里头邪性大发了! 想到这一层,手不由的伸了出去,有一种拿起电话的冲动。 最好是调查清楚再去米局长那里‘邀功’,半吊子就喧嚷,搞不好到时候被旁人把功劳趁了去! · 王二麻子口干舌燥。 虽然稿子是写好的,照着念就成,但架不住从早念到晚。 死老头子一手给他举电话听筒,一手操着菜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过求生欲谁都有,王二麻子在菜刀面前不敢不从,只是弱弱求一声:“老叔大侠、姑娘大侠,咱歇歇再打成不?好歹赏小的一口烟……” · 代市长在给官员开会,长桌对面的墙上悬挂着国父相框和青天白日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