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医院的产房外,楚琮的鞋把走廊磨出了道印子。 护士第三次来赶人:"同志,您不能——" 楚琮亮出证件,声音比手术刀还冷,"就在这等着。" 与此同时,王快村的晒谷场上炸开了锅。 "听说楚琮包了辆救护车来接人?"李婶子磕着瓜子,"那阵仗,啧啧..." "矫情!"比苏槿早嫁到王快村一年的招娣狠狠捶打晾晒的棉被,"我们女人哪个不是在炕上生的?"可眼前却浮现出当年自己难产时,他家男人躲去喝酒的嘴脸。 苏小蒙则是缩在王彭浩东屋的墙角。 自从上次苏槿给她坦白过后,她现在是一见苏槿就腿软。 此刻听着众人议论,她死死捂住肚子——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男主了。 产房里,苏槿攥着楚琮的手突然发力,指甲陷进他肉里。 婴儿啼哭响彻走廊时,窗外的梧桐树突然开了花。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恭喜,是个..." 楚琮却直接冲进产房。 苏槿汗湿的发贴在苍白的脸上,见他进来,虚弱地挑眉:"没听见护士说你吗,你这样不合规矩。" "嗯。"他吻去她眼角的泪,"我就想看看你。" 太初在神识里疯狂记录数据:"主人,爸爸刚才心率飙到180!" 村里人等到第三天,才见楚琮抱着襁褓回来。 苏槿抱着孩子,楚琮抱着被裹严实的苏槿,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村里人见到都不由感叹,这真是疼媳妇疼到骨子里的。 而楚琮家的小院里,苏槿正靠在床头,看某位正在给孩子换尿布,她忽然有些心疼:"你又要干活,又要管宝宝,还要照顾我,是谁也熬不住。" 男人把水杯塞进她手里,这是专门从沪市让朋友寄来的吸管水杯,是从外贸店买来的:"把这个喝了睡一觉,一会还要喂奶。" 天刚蒙蒙亮,楚琮就蹲在老槐树下,捧着笔记本虚心请教村里的接生婆:"张婶,奶水不够,该怎么办?" 张婶惊得盆子都掉了——这可是一枪射杀老虎的狠角色,现在竟为女人喂奶这种小事虚心请教,还给她偷偷塞钱。 不到三天,全村都知道了: 楚琮把李婶家下蛋最勤快的芦花鸡借走了,但也私底下给了李婶5块钱。 楚琮还塞给王大娘1块钱"借"走她攒的鸡蛋。 甚至跑到二十里外的黑市,扛回来一筐据说能下奶的野生鲫鱼。 王梓桐如今大着肚子还要给王彭浩和苏小蒙做饭,气得把喂鸡的糠盆踹翻了,"当初怎么不选楚琮?" 最让人眼红的是那辆婴儿车。 苏槿坐月子时,常见他推着孩子在晒谷场转悠,楚砚小脸粉嘟嘟的,裹着块进口绒布,衬得其他家用破棉絮包的孩子像个小乞丐。 "楚琮啊,"李婶忍不住问,"你这么宠媳妇,不怕人笑话?" 楚琮正逗着孩子,头也不抬:"我只觉得我做的不够好。" 这话一阵风似的传遍全村。当晚,不知多少家的汉子被媳妇踹下炕:"学学人家楚琮!" 六年过去。 楚砚也到了上学的年龄。 "我不去!"楚砚把书包甩出三米远,小泥鳅似的往树上窜,"我要跟爹去打山鸡!" 楚琮抱着胳膊站在树下,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肌肉。 他挑眉看了眼苏槿,意思是:你不管,我就要上手了。 苏槿不慌不忙拎起猪食桶:"行啊,从今天起你负责喂猪。" 第一天,楚砚还觉得新鲜,哼着歌往槽里倒泔水。 第二天,小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被大公猪追着满圈跑。 第三天,他瘫在猪圈边,身上沾着稻草和馊水,突然扯着嗓子喊:"我要上学!现在!立刻!马上!" 开学那天,楚砚背着书包跑得比兔子还快。 经过晒谷场时,王梓桐家的大儿子正蹲在地上玩泥巴,见他便嘲笑:"读书有个屁用!" 楚砚脚步一顿,他扭头做了个鬼脸:"你懂啥?我爹说了,知识就是..."卡壳了,昨晚背的词儿忘了。 "就是力量!"楚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跟了多久。 教室里,老师点名的声音传来。楚砚突然回头,抱住楚琮的腿蹭了蹭,然后头也不回冲了进去。 村里的小学教室空了大半,木桌椅积了厚厚一层灰。 在这个取消高考的年代,多数村民都觉得读书不如挣工分实在——毕竟一张嘴要吃饭,认再多字也变不成窝头。 王彭浩蹲在田埂上,望着远处学校的红旗发呆。 作为B市高干家庭出来的子弟,他比谁都清楚知识的重要性。可一想起那两个儿子越长越像王梓桐,心里就一阵烦闷。 "彭浩哥~"苏小蒙挎着竹篮走近,故意把衣领扯低些,"我给你蒸了鸡蛋羹。" 王彭浩瞥见她锁骨上的红痕——那是他昨晚咬的。比起家里那个只会摔盆打碗的黄脸婆,还是苏小蒙知情识趣。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他接过碗,突然问,"要不要送大娃去上学?" 苏小蒙眼珠一转:"上学有啥用?不如早点下地帮你,彭浩哥每天下地那么辛苦,我看着都心疼。"她巴不得那两个小崽子永远当文盲,省得将来跟她争家产。 王彭浩点头,觉得有道理。 放学后,楚砚从学校出来。阳光照在他胸前红领巾上,晃得王彭浩眼睛疼。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苏槿也是这样明媚的少女,捧着书本从他窗前走过... 想到苏槿他不由想到楚琮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怕他的。 77年初春,王快村。 村口的积雪刚化,泥泞的小路上还结着冰碴子。一辆沾满尘土的客车停在村口老槐树下,引来几个顽童远远张望。 楚砚正蹲在自家院门口玩弹珠,忽然听见陌生的脚步声。 抬头看见一对穿着深蓝色干部装的老人站在面前,女人梳着整齐的短发,男人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手杖。两人的衣服虽然洗得发白,却熨得一丝不苟。 "你就是阿砚吧?"女人突然蹲下身,声音发颤。她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外婆一直带着你的照片。" 男孩愣住了。照片上是他五岁生日时,妈妈带他去县城照相馆拍的。他记得那天妈妈特意给他换了件新褂子,照相师傅还给了他一颗水果糖。 "姥姥!姥爷!"苏砚突然大喊一声,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苏母怀里。 他闻到了老人身上淡淡的樟脑丸味道,那是从箱底翻出来的冬衣特有的气息。喜欢快穿之气运男主的黑月光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快穿之气运男主的黑月光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